这谢傻子刻私章极快,立等可取。痞儿和伙伴们看着很是佩服。问心安和苏灿烂不知从哪儿各拿来了一小块木头,也排着队让谢傻子刻。当谢傻子把刻好的私章交到苏灿烂手里时,苏灿烂惊叹地说:“我地孩来!你刻得真好。”谢傻子一听这话就恼了,抄起打狗棒就要打苏灿烂,苏灿烂吓得拔腿就跑。谢傻子边追边说:“你个臭小子,黄口小儿,怎么说话的?谁是你的孩?你怎么敢这么跟你谢大爷爷说话,你家大人是怎么教你的?看我不打折了你的腿。刀子,刀子,这是谁家的小孩?”苏灿烂在桌子间来回穿梭,谢傻子追着要打,苏灿烂几下躲闪不及,结结实实挨了打狗棒几下。武劲松和众大侠纷纷出来拉架,说:“哎呀,不要与他一般见识,他就是一个赖皮小儿,你要与他一般见识真真是犯不着,气坏了自己更是不值。”谢傻子追累了,就停下来坐下,说:“不是讲别的,这孩子讲话气人,从哪儿学的这一嘴的口头语,真是少家教。”慕容望军因为这苏灿烂是造甲的孩子,且又是自己带出来的,他父母还不在这里,自己有义务替苏灿烂解围,说:“这孩子平常在家里时,说话就讨嫌,随便惯了,在家里时,大家因为他小,就都让着他。一出来可不就现眼了不是,今儿亏得是你谢大侠调教他,否则他将来还不知道要吃多大的亏才能明白过来,真是要感谢谢大侠的不吝赐教。等回去后,我定是要告诉他父母,让他们严加管教这孩子。来来来,灿烂,今儿完全是你的不是,来给谢大侠道个歉。”谢傻子一听这话,说:“我一般也不会与这小孩子一般见识,可这孩子真是要好好调教调教了。”一群大侠也围着谢傻子一番开导,让苏灿烂对着谢傻子道了个歉完事。苏灿烂惊慌未定地上了楼,欧阳宝淘气,追着苏灿烂说:“哎呦我地孩来,你今儿挨打了。”
中午,武劲松死活要留谢傻子吃饭。
大家正准备入席,从门外走进来一个人,大家一看,又是王二勇,他不请自到了,只见他毫不客气地说:“大家都到了啊,不好意思,我来晚了,来来,不要客气,大家都坐。”说着招呼大家坐下。众大侠简直瞠目结舌,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加无耻的。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啊。其实这王二勇知道大家心里的想法,但是他无所谓,他太贪恋这里的美食,欲罢不能,想来想去,觉得这人还是要“脸皮厚吃块肉”,先混个囫囵吃喝再说,讲那什么气节,骨气什么的都对现在的自己都不适用,要是自己饿死了,饿坏了,就什么都没有了。现在自己虽是白吃人家白喝人家的,但是等日后自己发达了,再补上人家的人情便是,退一万步讲,就是自己倒霉催的一辈子翻不了身,白捞着吃这几顿饭也是便宜,也是不亏待自己。再说了,这自己的儿子将来还要替人家家去从军的,那是他王二勇对慕容家多大的恩情,想来吃这几顿饭也不算什么。有这样的思想,王二勇在这些人面前丝毫没有什么不好意思,尤其是他今儿一来,看见谢傻子也在这儿,他不也是乞丐吗?他能来我为什么就不能来?所以这王二勇更加理直气壮,大张旗鼓地吃起来。众大侠一见他这样,只有当他不存在,自己人之间互相敬酒,不与他王二勇搭腔。但是众大侠们想错了,他们以为他们孤立了王二勇,这王二勇自讨没趣就会吃饱了走人,但是王二勇不是这样想的。别人看王二勇现在是落魄的乞丐,将来也是落魄的乞丐,可王二勇自己不那么觉得,他觉得自己聪明绝顶,这发达是早晚的事,现在的落魄只是他将来发达时,吹牛炫耀的资本,根本不算什么丢人,反而,现在还要再落魄些才好,方能显出自己将来的逆袭与不凡,所以,不管大家说什么,只要是自己能搭上腔的,他都要插两句嘴。大家说丐帮帮主快要让贤了,这谢傻子是不是有意统领丐帮?是不是该到总部去走动走动,打探打探。这谢傻子还没想着谦虚一下,清高一下,王二勇就发话了:“我就讲了,你谢傻子当丐帮的皖北分舵主都好多年了,也该往上升升了,这不就是现成的机会吗?你要是抓不住就傻了,就真成‘谢傻子’了。”谢傻子一听,厌恶到了极点,说:“你是从哪来的,这谢傻子也是你叫的吗?什么都不知道净在那胡说什么?我在这儿呆得挺自在的,为什么要去当帮主?”王二勇自知说错话了,说:“我的错,我的错,我自己罚我自己一杯。”说完就把杯子倒满,自顾自地喝了一杯。大家都懒得看他。接着,武劲松对泰山抢先五老说:“五老,感谢你上次的帮忙,不然,这胡非在泰山的麻烦还真不好解决,来来来,我敬你一杯。”这泰山抢先五老听上去像是五个人,其实是一个人,他叫个“抢先五老”是说他什么都爱抢先:爱抢先助人,爱抢先花钱,爱抢先做准备,爱抢先出招,爱抢先撤退,又因为住在泰山脚下,年纪又大,所以江湖人称“泰山抢先五老”。这抢先五老说:“哎呦,刀子你客气了,朋友们在我的地盘里有事,我出面不是应该的吗?再说了,还是你和胡非帮我帮的多些,我才帮你们这么点小事你要这么谢我,真真是太见外了。”王二勇这时又抢话了:“就是,这泰山抢先五老又不是外人,我们都是自家人,客气个啥?武劲松你真是太见外了。”武劲松听到这里脑门都要炸了,自己什么时候和这个无赖王二勇是自己人了?就毫不客气地说:“就你谁啊?”“我王二勇啊,你不认识了吗?”“那你可吃好来?”“还没吃好,不过快了。”“你吃好了就赶快去忙你自己的事情去吧!”王二勇一听,武劲松在下逐客令,火了,站起来大声说道:“怎么搞得嗨?我不就是在你这吃点饭吗?怎么地了?你瞧不起人可是?你武劲松不是江湖上有名的侠客吗?你不是最是礼贤下士,最是热情好客的吗?怎么我来吃点饭你就这德行?是不是看我现在混的不好,你看不起我,你看人下菜碟可是?没想到你武劲松在江湖上浪得虚名,就是个狗眼看人低的势利之徒。”武劲松站起来把酒杯一砸,指着王二勇说:“你个泼皮无赖,给你三分好颜色你就开起染坊店来了,你给我滚——”王二勇还想争辩几句,泰山抢先五老说话了:“你这小子,在刀子和我们没动手之前,你还是赶快走吧!”王二勇一看情势不对,自认好汉不吃眼前亏,离席而去,走到门口时,还不忘回头,用手对着武劲松指了几下。
望着王二勇的背影,大家都松了口气,觉得这难缠的家伙总算走了。痞儿和其他小伙伴们在另一张桌子上吃饭,见到自己亲生父亲的丑态,痞儿心里及其难受。宝鉴此时善解人意地拍了拍痞儿的肩膀,示意他开怀。
大家以为这王二勇被赶走以后就再也没脸来了,他们想错了,这王二勇是以没混上吃喝为丢脸的人,其他都不算是丢脸,只能算是为了混上吃喝而必经的过程,仅仅只是个过程而已,就没有什么可计较的了。所以第二天,他又像一个没事人一样出现在春华酒楼里,在大家惊讶的眼光中,自在的走来走去。没人理他,他还抽空还到厨房,对大厨二厨,红案白案们亲自指导了一下,说什么“嗯,这个要炖久一点才好”“那个要红烧才好吃。”“我口味重,这调味料要放足些。”临了他还不忘催促大家“都麻利点啊,不要偷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