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跃马小店的店门就传来了敲门声,李凌峰正巧在一楼洗漱,所以就直接打开店门,站在门外的是一位年纪不过十二三岁的孩子,斜挎着一个单肩包,里面放着一大叠报纸。
“先生,这是新一期的《艺术之光》。报社让我送过来的。”孩子见李凌峰走出来,立即从单肩包里取出两份报纸递过去:“一份是给加布尔雷斯先生,一份是给李先生。两份都是报社特别赠送,不收钱。”
“好的,谢谢。”李凌峰接过报纸,微笑着向报童点了点头,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便士交给报童:“辛苦了,这是给你的。”
“主会保佑你的!先生!”报童没有想到能够收到小费,看着手掌中的硬币兴奋得连声音都变形了。
“同样,主也会保佑你。”
等报童边道谢边离开后,李凌峰这才关上门,拿着两份报纸回到二楼。柏特莱姆大叔这时候也已经穿戴整齐,走出自己的房间。
“李,敲门的是谁?”
“来送新一期《艺术之光》的小报童。”
李凌峰把其中一份报纸给了柏特莱姆。
“啊,这个是期待了很久,不,应该说全城的人等这一期都等了很久——你知道我的意思。”看来新一期的艺术之光暂时让他忘记了自己女儿与眸诗的愁心事儿,也可能是刚睡醒,脑子还不太清醒。总之这个时候的柏特莱姆大叔还能开上一句玩笑。
“呵呵,柏特莱姆大叔,你又拿我开玩笑了。”
两人互相调侃了几句后就坐到沙发上,打开艺术之光看起来。福尔摩斯系列依旧占据了整个第一版,随意扫了一眼,李凌峰就翻到第二版,一看就来了兴趣。
第二版的主标题是:李氏演绎法分析。看上去似乎是昨天刚送过去的那篇稿子,不过实际上,第二版的真正内容则是内厄姆的诸位学者,对于上一期泰伦斯那篇关于李氏演绎法的粗浅介绍,所进行的分析和叙述自己对这一套新的理论的看法。
显然这这些文章都是经过精心挑选的,有赞同,也有反对。其中语气最重的就要数一位笔名为:内厄姆学院教授—巴里·斯杰拉法·乔金森的学者,他在《李氏演绎法的诸多问题》一文里将这一套李氏演绎法驳斥得一无是处。
“不愧是教授呀,仅仅只是篇几百字的介绍,这位乔金森先生就能延伸出几千字的文章来,几乎就是一个字一个字的抠出来骂。”
李凌峰看完这位乔纳森教授的文章,不禁笑出来。他倒是没有生气,只是觉得有意思。这位先生洋洋几千字,将那篇李氏演绎法的介绍给肢解得鲜血淋漓。李凌峰从中倒是看到了在地球的时候,在网上和人战得天昏地暗的影子。如果不是被骂的是自己的话,我们的城主大人肯定得要说一声:“楼主有理有据,令人信服。”然后再竖起两根大拇指,以表示佩服。
这篇文章也确实做到了有理有据,令人信服。无论是整篇文章整体的逻辑性,还是举出的例子的合理性,都非常准确,几乎是一针见血。毕竟上一期关于李氏演绎法的介绍,只不过是概括性的介绍而已,内容非常的粗浅,并没有太过于深入,有些地方也是一笔带过。这自然就留下了许多让人攻击的地方。
两相比较,估计绝大多数看过这一期的人都会偏向于这位乔纳森学者的观点。能够这样充分详实,条理明晰地通过举例子,讲道理来进行批评,也难怪即使《李氏演绎法的诸多问题》是一篇反对李氏演绎法的文章,报社也还是选择了刊登出来。
“泰伦斯子爵这只老狐狸,难怪要我写一篇更深入的李氏演绎法的说明文。他就是想把战火撩拨起来,越旺越好。”李凌峰看完后,很快就明白了泰伦斯的想法。
第三版也同样刊载了几篇关于李氏演绎法的评论,不过在看完乔纳森那每个字都锐利得如同刀子一样的《李氏演绎法的诸多问题》之后,剩下的其他评论就让人有些儿索然无味了。但是很快李凌峰就又有了新的发现。
一篇名为《李氏演绎法与逻辑推理》的文章吸引了李凌峰的目光,因为这篇文章的署名是:康纳理忒法师塔—三环符文法师—锡德里斯·吉达嘉尔。也就是那位光头兄贵法师,那满身的刺青和高高隆起的肌肉都让人印象深刻,想忘都忘不掉。
“有意思,没想到这位吴克兄贵居然还专门撰文来阐述自己的看法。”
《李氏演绎法与逻辑推理》里的主要观点相对来说,比较深入。就李凌峰提出的“理论演绎法”这一概念进行了一翻自己的解读,有一部分内容应该是那天在内厄姆大图书馆的时候与李凌峰交流而得出的。就内容的准确和理论的深入都能与之前的那篇《李氏演绎法的诸多问题》像媲美。
这一期的报纸关于李氏演绎法的评论,就数这两篇的质量最高,尽管两者的观点几乎是南辕北辙,但确实都从不同的角度阐述了李氏演绎法。
接下来的报纸就没有什么意思了,基本都是内厄姆或者国内其他地区的文化事件——比如那位沙龙小爵爷准备召开一场主题为汉国文化的沙龙。当然,也有其他小说的连载。李凌峰随意的扫了几眼,没有发现自己感兴趣的小说后,也就合上了报纸。
“李,你看完了?”柏特莱姆大叔把头从报纸当中抬起来,随口问道。
“啊,看完了。”李凌峰伸着懒腰:“柏特莱姆大叔,我一会要去大图书馆,可能回来得比较晚,中午和下午就不用准备我的饭了。”
“好的。对了,李,你的阅书证再过几天就能办下来了。”
“那真是太好了。”李凌峰高兴地说:“柏特莱姆大叔,你要我给娜莎带什么吗?”
“这次就不用了,等处理完那件事再说。”柏特莱姆大叔说着,脸上的笑容也随着话语跨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