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密岐丛林一共用了不到十天的时间,在没有交通工具的时代,靠的全是两腿,日赶夜赶终于在第十天的上午走出那片绵延起伏,不见尽头的原始坐林。
回首一看,妹氏顿有一种终于从原始社会里穿越回来的激动。
如果身边没有这几个披着兽皮,一看打扮特原始,特粗犷的男人们,她真会觉得自己走出这片丛林就是回到了属于自己的时空。
走了丛林,厄曦拉着吴熙昭的手,对族人道:“跟往常一样,今天到守山人那边休息一晚再出去。”
守山人,相当是边界守卫的兵。
吉黎照例吩咐族人把草筐里的物品检查一遍看看有没有遗失,回答都在才让族人动身出发。
“守山人是老神者留下来的族人,本来是留了一家四口,后来阿妹病死就只有阿兄一个。”厄曦一边小心拉着她的手走在怪石从里,一边解释,“我们每次了来都会先去守山人的家里休息一晚,明天再出发。需要养好精神才能应对面对那样一天比一天狡猾的部落族人。”
等他说完后,吴熙昭不解道:“难道就没有人发现守山人的存在吗?你不怕外面部落抓住守山人,逼他说出你的下落?”这个是很正常猜测,绝非她心理阴暗。
“若真是如此,就不会让他们一家成为守山人。”厄曦面上带了一丝笑,气宇轩昂的眉目有着旁边缺少的傲冷,“既然选择他们一家是守山人,就无条件相信他们一定会守着秘密。”
“阿昭,当我要选择重要某个族人,我是绝对会相信他。除非当我看到他有所不同,我才会去怀疑。但是,你需要知道信任才会让族人更忠诚于你,一旦起了疑心,不止是你,族人们心里也会很难受。”
吴熙昭默了,……马拉戈壁的!这货在谈帝王术!
守山人是把石屋建小山包的背面之上,厄曦看到木门上系着一条黑色棉麻布条,浓眉皱了下对吉黎道:“木提外面,把东西放到屋子里,住一晚就走。”
“阿昭,你……”他抬眼看了下四周,发现并没有女人的身影,明明刚才还在身边,眨眼个功夫去哪儿了?
吴熙昭是站在屋顶上了,绕到石屋后面便看到一个木制梯子,踩着上去是直接能爬到屋顶上。
石屋是建在小山屋的半山腰上,爬上屋顶便可以眺往很远很远的地方去。
一片广袤无垠的平原便是这么闯入了眼里,正是深秋,看到的平原是一遍枯黄色。
“这片领地以前都是属于华夏部落,然后现在已经被瓜分,每一个大部落都有自己的领地。你看……”厄曦指着靠近南面的石屋群,“那边就尼古部落族人们的居住地方。而往西边走又是属于另外一个部落。”
他的口气有些沉冷,目光悠长又是如此深暗。
吴熙昭赞叹道:“确实雄伟壮观,一个部落就拥有这么多的石屋群,尼古部落真的很大在了。”
最少好是几千人的部落群体,平原上全是石屋建立。
“不,不算最大。”厄曦抿起嘴角,摇头道:“氏族与氏族形成的部落连盟才叫大,这些氏族的族长每一个月都需要前去首领面前尽忠,如果有机会看到,你就能体会到为什么有能力的部落需要吞并各个氏族。”
他一开口似乎有些停不下来,声线一直是压抑着,仿佛有什么东西已经蠢蠢欲动要破土而出。
“我们离开前,最大的部落连盟是叫一个叫禹夏的男人,等你见到纳摩可以再问清楚。”说完这句话,厄曦是沉默下来,仿佛是把一生的话都说完了那般。
吴熙昭的身子是狠地震了把,她双手揪住厄曦的兽皮裙,一字一字问道:“禹夏?……你们好像是习惯叫单个字对吧。是称他为禹?还是夏?”
“夏,我们习惯是叫最后一个字。”
……
擦擦刚才瞬间冒出来的冷汗,吴熙昭拍着胸口吐出口污浊之气。
还好不是称“禹”,还好不是天朝以治水而流芳至今……三皇五帝之一的大禹。
如果的事的话,她绝壁会劝厄曦放弃争霸!
禹禅位于伯益后便死去,留下一儿子启,后来有些有权势的部落贵族纷纷起来反对伯益,拥立禹的儿子启继位。启趁势杀了伯益,夺了王位。
夏启即位为王后,为了使世袭王权为众多的部落诸侯所确认,他就在都城阳翟召集众多的诸侯举行盛大的“钧台之享”。
从而所使部落贵族对他的地位予以认可,也表明新生的专制政权——夏王朝的统治基础,已经完全确立。
可以说,中国第一个奴隶社会就是大禹的儿子夏启手中建立起来,等夏启将王位传给自己的儿子
马拉戈壁的!还好不是她所熟知的那个荡乱时代,没有大禹,也没有伯益、夏启。
没有他们就等同厄曦不是个炮灰。
冷了一声身冷的吴熙昭被瑟瑟秋风一吹,她拢紧身上的的兽皮道:“下去吧,我想休息一会。有些累了。”
脑袋里还有一乱,需要好好捋捋才行。
不管是不是她熟悉的那个在后世充满神话色彩的大禹时代,不是架空时代……,总之,应有的轨迹在这里同样是发生着。
时空不同,但人类前进地方向却是一模一样。
母系原始社会——父系原始社会——奴隶社会——封建社会——这就是人类历史轨迹。而她是从现代文代穿越到原始社会结束奴隶社会成形的荡乱期,尼玛的……不干出一点成绩好似有些对不住天朝人啊。
得好好想想,得好好筹算。不为别的,尼玛就是为了三宫六院而奋斗!
吴熙昭可以说是吴家姐妹中最有野心的,是绝对不靠男人,赤手空拳就能闯出一条康庄大道的独立女强人。
她暗中要干的事情一定会默默地谋算,一步一步一点一滴地实现。
不得不说,厄曦碰到她是带着一定“悲剧”色彩,谁叫妹纸这货是不甘屈于人下呢。
奋斗吧,姑娘!为左拥右抱而崛起。
石屋是非常宽广,吴熙昭在看到那些简易的案几、床榻等与原始社会时代完全不搭勾的家具时,饶是再冷静如她也是不由多摸了两把。
随行的克鲁是“咦”了一声,指着这些奇形怪状从未见过的东西惊讶道:“阿昭,这是什么?这是什么?这又是什么。”就如乡里娃儿走进了游乐园,对什么都表示稀奇。
“这是床榻,这个是案几,这些勾放东西的可以统称木架。”吴熙昭是一一解释,这些古朴家具就是日后那些精美繁复的家具前身,等到了现代家具更是样式繁多,精美无比。
在把物品拿出来吹风的厄曦与吉黎等几个日玛族人确都不由顿了下手,……这些阿昭都认识?
也对,她连铸器都知道,认识这些木制品并没有什么好惊讶。
吉黎压着嗓子对厄曦道:“阿昭的来历越来越神秘,连纳摩都查不了来她是从哪儿来。”
“不管有多神秘,她现在是我们日玛部落族人。”厄曦淡淡地说着,收回目又是低声提醒族人,“都记住了,阿昭从来就是我们日玛部落族人。没有神秘,更不要随意去猜想。”
吉黎连忙道:“我没有别的意思,是觉得阿昭这么神秘难怪神使都喜欢与阿昭亲近。”
……
不解释不好,一解释让厄曦黑了脸。
晚上吃的是木提留下来的一些粮食,吴熙昭捧着一顿稷米粥是热泪盈眶,奶奶个熊啊,连稷米都有的时代,她想着搞点什么粮食什么完全不要去想了!
还是想想怎么打仗吧,这事儿是她强项。
这一天族人们早得很早,天色一黑便立马准备睡觉。
盖着有一股子潮气的棉麻被,吴熙昭对汉子道:“回头我们带些棉麻被回去吧,盖这个舒服……。”
“嗯,还有想要什么呢?要不要带些木架品?”厄曦有着好男人潜质,凡是女人看中的他都会满足她,且是主动问还要不要。
吴熙昭闭着眼睛打个哈欠,懒洋洋道:“带多了以后丢起来心痛,被子到时候一卷就可以带着走。”
也对,厄曦搂着她的肩膀,“真会打算,放心,以后会让你过上比这个还要舒服的被子,住上比这个还要广敞漂亮的屋子。”低头,落下一个轻柔地吻在她额前,厄曦心满意足地睡了。
一切都会好的,为了他,为了她,也以为她与他的后代不再受到欺凌,他会奋力把最好的生活换来奉到她面前。
次日清晨天际才泛一点鱼肚白就收拾好东西离开石屋,吴熙昭留意到他把那条黑色棉麻条从门的右边系到了左边。
大抵是告诉没有见到的守山人木提,他带着族人来过。
进入尼古部落族人与氏族族人之间的交易市场,吴熙昭领略到……走一哪儿都会被指点、嘲笑、鄙夷的悲愤感。
太TM悲愤!
没想到她竟然也会有一天被人指指点点,当成土鳖!
在尼古族人们眼里,全身都是披着兽皮的人是最穷的人。因为他们买不起棉麻布,穿不起舒服的衣服才穿着兽皮出来。
“哦,神灵啊,你看那个女人,她脖子上一条珠链都没有,真是可怜。”可怜你们啊,姐黄白银都见带过!
“你看看她,连头发的都这么短肯定是换不起漂亮的玉勾才把头发弄短。”尼玛!姐从小就是一头短发!
“她脚上穿的是什么?兽皮靴吗?不过挺好好!”丫的!总算说了句人话!
就在这一声声地取笑里,吴熙昭昂首阔步,霸气侧漏。
厄曦与吉黎他们几个男人一直是守在她身边,对这些好看的麻衣服,额际系统着玉勾,颈上带着一串串漂亮珠子的女人并不理睬。
在这里是尼古部落的领地,对方再怎么无礼他们哪怕狠不得杀死对方也只能是忍着。
“阿昭,不要让她们影响到你,到了市场我们给你女人们身上都有的!”双手愤怒到攥紧拳头的吉黎不停地安慰着,是怎么妹纸会因为别人而影响心情。
厄曦的手一直搂紧她的肩膀,以前,他带着族人过来被这里的族人取笑从来都觉得无所谓。
可今天,这些话飘到耳朵里……他真的很想很想把这些女人狠狠地教训一顿。
感觉到他的手臂是越绷越紧,吴熙昭抬首笑睨了他一眼,道:“我都没生气,你又生什么气?你们只听到她们在取笑我,却没有听到我同样在取笑她们。”
“为自己的无力而生气。”厄曦抿着嘴角,露出刀锋般地锐利,“以前听着完全没有放在心上,可现在听到她们取笑你,阿昭,我有种想把她们杀掉的冲动。”
“不过是说几句话就想杀人?厄曦,你好像不是这般没有气量的男人。”
“那是因为说的是你!说我唯一的女人!”黑眸里寒气盛凌,戾气闪过让整个面庞都显得格外地肃冷,“可以说我,但绝对不能说你。”
这般维护她?吴熙昭低垂了眼帘,一丝淡淡地讥笑从眼底里掠过。
不好意思,她对男人说出来的情话从来就不感冒。
再深的感情也会有变质时候,还不如一开始是你玩玩我,我玩玩你,到时候大家好聚好散。
天性凉薄的吴熙昭是不会把自己交付到一个男人手里,女人这一生除了靠自己,别想着靠别人。
她轻地笑了下,道:“我等着你飞黄腾达的时候,到时候我会让所有取笑过我的人匍匐在我面前,任由我高高俯视。”
在外面,示弱是一种伪装,对排外极为严重的部落里,外面的族人过来还一脸强悍,简直就是找死。
低头走路,用身体表达他们胆子很小,不敢有任何挑衅行为日玛部落族人很快到达物品交易的中心。
这里,聚集了所有需要以物换物的族人,也会有那些贪婪地族人在寻间他们喜欢的物品。
这些人就是在部落里有着一定地位,有着随从,有着属于自己土地,家禽的头领,也是贫穷族人最不愿意碰到的人。
厄曦他们把东西拿出来直接走到一个全是陶器的小摊面前,由吉黎拿出两条鹿鞭,“需要换碗,这个可以吗?”
另外两个男人则是拿了虎鞭朝另一个小摊前面过去,在吉黎用三条鹿鞭换回来的十个碗装到草筐里时,他们一脸凝重拿着虎鞭走回来。
压着嗓子道:“前面打仗,盐运不过来,这些虎鞭换不到一罐盐。”
虎鞭在这个时候并不珍贵,盐才是这个时代最为珍贵的东西。而盐是控制在地位高的部落族人手里,通常是由首领直接控制。
经过差不多一下午,才把带出来的所有东西换成日玛部落族人所需要求东西。
以物易物这是种交易是一直到金属矿的出现才结束,而现在像是珍稀的鸟类羽毛,宝石,沙金、漂亮的石头是现在最好换东西的物品。
准备离开的吴熙昭亲看到一个鼻孔朝天的族人拿出一大袋稷米换回一根很漂亮羽毛,然后直接别在耳边,花公鸡一般地在女人们热情似火的目光里离开。
简直就是个败家精!
“能拿着一袋稷米的人通常是部落里的头领,他管领着族人,有着自己的土地,每年只需要向首领奉上一定的粮食、宝贝便可以。”厄曦是只要看到她的目光落在哪里,便立马解释起来。
生怕……吴熙昭会生气。
“万恶的地主啊。”吴熙昭感概,好想打倒地主,霸占地主家的财产!
深秋的天色是很快黑下来,见识到原始人类物易物的交易后,吴熙昭在厄曦他们猫一般地速度里穿过一幢又一幢的石屋,往尼古部落中心地带而去。
躲过三回拿着火灾把夜值的尼玛部落族人,最后到达一幢非常大的石屋面前。
已经不能用石屋来形容了,有小院,有青瓦,还有水池子,……马拉戈壁的!神使一个人需要住这么大间屋吗?
“神使在最中间的屋子里等你们。”带路的是一个天生背脊弯曲的男人,把火把塞到吉黎手里,弯着背带着几分诡秘消失黑夜里。
纳摩的声音突然传来,“这是神奴,只有背脊弯曲的人才能选为神奴。”
夜色浓浓完全看不到他的身影,只知道他就站在前面不远地方说话,是等着厄曦亲自走过去。
吉黎眸色微沉,举着火把在黑暗中一晃,火光成影便看到纳摩站在通向最中间屋子的石子路上,长身修挺,融了一夜地清寒。
“进来吧,屋子里有火。”
吴熙昭觉得他的声音有些发紧,好像在隐受什么。
推开紧闭的木门,一股热气是扑面而来。
他说的屋里有火……,竟然是一个用石头砌起全通屋顶的石炉子。
!这玩意也有了?
屋子里还有一个神奴,同样是背脊弯曲,他看到纳摩进来是连忙跪下来一拜,一边跪一边拜退到火炉边安安静静地呆着。
厄曦他们显是习以为常,只有克鲁非常好奇地多看了下眼,不明白为什么神奴要选是背弯的族人。
“阿昭,你坐这里。”脸色透着苍白的纳摩把一个包着棉麻布的蒲团推到吴熙昭面前,浅浅一笑就是阳光下的冰棱花,寒而清透,“坐这上面舒服一点。”
厄曦席地而坐,极具压力地视线盯着纳摩,沉声道:“你怎么又受伤了?”
“回来出了件小事,伤是自己弄出来。”纳摩抿着嘴角,说话间眼里闪过一丝寒光,薄而锐利,“不知道他听了哪些家伙的谗言,要把他女人那潮珠送给我不算,还把他与另外两个女人生的女儿都要送给我。”
他,自然是指现在沉迷女色的尼古部落首领。
厄曦挑眉,有着一丝笑意道:“你是男人,难道不需要女人吗?一次给你三个,很好。”
“厄曦,我是在很认真与你说话。”
“嗯,我知道,所以我也很认真与你说话。”厄曦收敛的笑,眉间那一点流匪气瞬间消失,再看时是带着刀锋一般的冷,“他既然怀疑你,想把女儿们安插在你身边为眼线,为何要拒绝呢。”
“不过是三个女人而已,对你来说处理掉她们是件小事情。”
可以说,这个时候的男人是相当残忍,对不是女人就像是对猪、狗一样,可以随意抛弃。
吴熙昭皱头轻地拧了下,……尼玛的!她也是女人!请顾忌一下她的心情好不?
纳摩摆摆手,道:“那潮珠是个让我头痛的女人,在部落里她睡过的男人都可以排很长队伍。前几天,她看中一个部曲直接是抢回来,我身边真要有这样个女人,我会天天闭紧门不出来!”
部曲是奴隶地意思,一般是打败某个氏族抓获的氏族人。
“那潮珠……,我好像有点印像。”厄曦眯起了眼,似乎回忆了下,说出来的话又不是关于回忆的事,“你有没有怀疑尼古部落里已经有族人背叛了?……我是指背叛到另外一支部落里。”
闻言,一直都是脸色平静的纳摩露出惊色,好一会才道:“我一直想着是不是因为有族人看到尼古首领沉迷女人,便想暗中干掉他自己当首领。”
“如果只是干掉他一个,神使大人,你应该是平安无事才对。”是吴熙昭笑微微开口,丫的!刷下存在感!
“我的意思是指如果是尼玛本部落族人取而代之,是绝对不可能来动身为神使的人。只有外族首领才会有这样的心思,因为他知道不把你一起灭掉,以神使在部落里的威望绝对可以号召族人们站起来反抗他。”
吴熙昭一说完,若大个屋里沉入一片沉寂。
燃烧的干柴发出细细碎碎地“噼啪”声,将沉默中的纳摩拉醒,他看了下吴熙昭,目光落在厄曦身上,点头道:“阿昭说得有道理,如果只是本族族人想要取代尼古,完全没有必要对我出……”
“字”还未说完,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吵闹声。
“纳摩,你给我出来!给我混出来!”一个一听声音就知道来者不善的女人在屋子外面大声怒吼,“你竟敢拒绝我!你凭什么拒绝我!我可是首领的女儿,阿父把我送给我,我还觉得委屈呢,你又凭什么不要我!”
这这这……应该是那潮珠吧,首领的女儿就是不一样啊,神使都敢这么骂。
守在外面的神奴是很生气,努力让自己的头抬起来,大喝道:“那潮珠,你敢侮辱神使!”
“侮辱了又怎么样!你还能杀了我不成。”那潮珠用眼神示意跟着自己过来的族人,“把他弄走!如此丑陋的东西也配呆在纳摩身边?”
纳摩似乎一点都不生气,声色平静吩咐神奴,“把贵客领地后屋休息。”又对吴熙昭道:“再胆大的人也不敢闯入我的神使殿,放心吧。”
……很抱歉,她真没有发现神使殿有什么不敢闯的,目光是不由往四处打量,却听到克鲁道:“别看,有些东西……很恐怖。”
!更想看了!
眼睛瞪得老大的吴熙昭朝四处观望,除了靠着墙有一些黑团团的东西摆着,……似乎没有什么恐怖东西。
想看清楚点也来不及了,厄曦是紧紧握住她的手,峻颜微冷轻声道:“先进去,别给纳摩惹麻烦。”他与纳摩已经联手,两人只有相互配合才能走得更远。
后屋一样很大,神奴速度安排他们入住第一个房间后灭掉火把离开。
没有一会,吴熙昭听到纳摩绷着声带,道:“阿昭,请出来一下。我需要你帮忙。”
……
厄曦想拒绝,妹纸更想拒绝!这里她能帮到什么忙呢?别帮倒忙!
“厄曦,我会把阿昭带回来给你。”纳摩见屋子里的人迟迟没有反应,修眉微微皱了下,“我对神灵起誓,一定会把阿昭还回来。”
吴熙昭抿抿嘴角,“我还是去一下吧,能让纳摩对神灵起誓一定是遇到什么大问题,需要有个女人出面处理。”
为毛一定是个女人呢?擦,还不是为了打发外面中那个女人!
这种招数……啧啧啧,电视里放得太多了。
那潮珠是真没有想到自己肖想许久的神使竟然……真带回了个女人,当她看到这个陌生女人穿着一身臭气熏鼻的兽皮,她双眉就是一拧,然后是哈哈大笑道:“纳摩,你这是从哪里拉回来一个女部曲!笑死我了,这么臭的女人你也能看上?”
“神使居住的地方从来不留陌生女人过夜。”纳摩轻地握住手心里的小手,指尖微微一颤很快如常地握住,淡冷冷地眸子看着那潮珠,“能留下来过夜的女人就是神使认可的女人。”
闻言,那潮珠脸色是狠的扭曲起来,尖叫道:“不可能!我不相信!除非你证明给我看!”
喂喂喂,姑娘,你这是在替姐儿提供机会么?
吴熙昭妹纸是老不客气了,出手快如疾电揪住纳摩的衣襟口,在他瞪大的眼里,妹纸是轻轻一笑然后掂着脚狠狠地撞吻上纳摩的唇。
本意只是唇对着唇一下,火光照耀下,她看到他眼里的震惊慢慢褪去,转而是浓浓地笑意盈出来,散发着清爽气息地嘴唇微微一动。
“阿昭,你真热情……。”
妹纸的眼皮子是在那潮味的怒吼里狠狠地抽弹了下,还未等她离开,口腔里就充斥着纳摩的气息。
噗……这货,这货……这货是真在吻她!
卧槽!还好他没有口臭,咦?气味挺清爽的啊,像是嚼过薄荷片。
还未仔细回味下,纳摩终止这个满是薄荷味的吻,冷眼睇地那潮珠,“你现在可以走了!”
“该死的!你看上一个女部曲也不愿意看上我!”那潮珠已经是气到脸色通红通红,不甘心地狠狠瞪了吴熙昭一眼,再是瞪着纳摩凶吼,“别以为你现在是神使我就不能拿你怎么办!哼!等着,迟早有一天我让你爬过来求我!”
说毕,还着八个族人是气冲冲离开。
吴熙昭看着她气冲冲离开的背影,是啧啧啧道:“纳摩,我觉得你这个神使当得很憋屈的啊,完全没有看到她对你有尊重呢。”
“所以,我才说尼古部落即将灭亡。”纳摩口气淡淡地回复,一吻结束似乎没有引起他半点涟漪。
是让吴熙昭连连侧目,丫的,这么平静?
她的目光向来都是让人忍不住回礼,冷冷的就像是一声石头让人心里头喘不过气来,纳摩攥紧拳头是好不容易平静地看着她,道:“回屋睡吧,她不敢对你怎么样。”
目光将她上下打量,又道:“我让神奴给你准备这边女人喜欢穿的衣裙,还有额饰,玉勾你应该不需要,头发太短别不住。”
有物资在手的就是爽快,出手宽绰呢。
吴熙昭笑眯眯地摆摆手,由神奴带领回到后屋里。
“神使,您真瞧她了?”拿着火把一直沉默的神奴轻声问起来,“她并不是尼古部落的女人,现在尼古首领又如此忌惮你,你再找一个外面来的族人,他会不会更生气。”
负手而站的纳摩良久后是轻地一笑,手指压住自己的嘴唇,风马牛不相及说了句,“感觉……不错,味道也不错。”
神奴没有再问,他已经知道神使的回答是什么。
他是跟着神使一起长大,最清楚神使是什么样的个性。
一直不愿与女人接触的他今晚却亲了一个女人,……其实他心里应该明白神使对这个女人是不一样。
最少,他是愿意与这个女人亲近。
吴熙昭是回屋睡觉,男人们却没有睡,他们过来就是要与纳摩商议事情,会一直聊到认为结束聊天为止。
一直到天亮吴熙昭从松软地被子里睁开了眼睛,第一件事不是看厄曦为毛没有在身边,而是拿出匕首把挑断棉线,一团团白白柔柔的棉花便闯入了眼里。
……
果然是棉花。
《尚书》、《后汉书》中就有关于我国植棉和纺棉的记载中战国时期,可这里却是在奴隶社会初期就有了棉花……,看来真是一个架空时代。
架空好,架空好,架空就不是个炮灰命。
这会儿,吴熙昭是总算放下心了。
话又说回来,时空的原始人类比天朝有原始先民……貌似要聪明许多,棉花,稷米……铁器都比天朝出现得早呢。
睡一觉神清气爽的吴熙昭打开房门,便见一名神奴弯腰弓背手里捧着木盘站在门口,木盘上是两个小陶碟,碟里放着同片绿绿地叶子,还有不到一克的晶状物。
最边上则是放在一块叠得很整齐,四方四正的帕子。
穿越几月,吴熙昭终于在纳摩这里重新当回“人”了!
井盐漱口,薄荷叶子清口气,帕子洗脸……当“人”的感觉真是太太太太……太棒了!
神奴见这个外族女人是熟稔先在瓿(同音“部”盛水用)里拿瓢取了水放到匜里(同音夷,洗手用)洗了手,再取了水放到高柄杯里抿了口水吐出来后,拿了食指沾了点井盐洁牙。
无需他提醒拿了再拿了薄荷叶衔放在嘴里拿起帕子洗脸。
她……竟然都知道怎么用!难道这个连衣服都穿不起的女人其实是个很富足的家伙?行走在外故意穿成这样显贫么?
真实情况是这样的,当吴熙昭看到用来盛水的“瓿”时,小心肝狂跳三下,当她再看到“匜”小心肝已经激动到跳到嗓子眼里,再看到黑陶高柄杯时……两眼冒光速度拿起来。瓿、黑陶高柄杯、匜这种现在当成国宝级放在博物馆里的文物她在这里却是随意能行!这种感觉实在是振奋人心有没有!
神奴发现这其实是一位故意显贫的女人后,脸上立马多了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表情,他看着她还是穿着兽皮,低下头道:“神使已经把你的衣裤放放在屋间里,你在这里有神使的庇佑可以不用再隐藏自己。”
吴熙昭哪里感觉不出来神奴对她的看法一下子改变,变得小心翼翼了许多。
闻言,淡淡地装逼道:“我喜欢穿兽皮,既然纳摩如此慷慨你是把他给我准备的衣裤收拾好,我到时候带回去。”
原来这是一个很懂得节险过日子的女人,神奴默默地想。
如果是在这以前,他一定会想这是一个很贪婪的女人!连衣裤都要带回去穿,真是穷!
当看法改变,心中思想自然也会改变。
吴熙昭出来时,纳摩与厄曦是盘膝坐在石炉边,脚边放着一张短食几,上面全是烤熟的里脊肉,炙鹿脯还有香喷喷的稷米。
“怎么没有换上衣裤?不喜欢吗?”纳摩见她还是穿着兽皮,修眉微微皱起来,“是小了?还是短了呢?”
厄曦的目光微微暗了下,似是不经意问:“你连阿昭的衣裤都准备好,知道她会过来对吧。”
好家伙!是只等着他乖乖把阿昭带过来了!
“阿昭不过来,难道跟你在密岐丛林里过冬吗?你现在住的全是草屋,等到下雪天又要搬迁到山洞里,你会放心阿昭跟所有男人睡在一起?”纳摩轻描淡写地说着,却是很犀利指出厄曦心里事。
他确实不喜欢!
不过,也轮不到由他纳摩来安排。
“我已经想好冬季与阿昭住在哪里,你说的问题并不存在。”厄曦撕下一块鹿脯放到一个黑陶盘里,又盛了碗稷米放到盘的左手边,表示稷米是重要过肉。
在这里,左右为区别已是尊卑高下的标志之一,同时也是对主次区别的标志。
吴熙昭对两个男人的过招是一笑而过,小样儿,个个都是一脸关心,结果,背地里各种事都是偷偷进行。
当然,因为他们觉得自己是个女人,不必要去了解男人们的事情,只需要安安份份地过着他们给她带来的好日子便行。
若是换成另的女人早就感恩戴德,可偏偏是吴熙昭,……一个最不需要男人保护的女人。
目光微挑看了两个又默默早食的男人,慢悠悠道:“衣服我很喜欢,大小没有试。”
纳摩抬头,如雪山一般用遥不可及双眸静静着她,这话肯定是对他而言。
“再来,住在哪里都无所谓,但重要的是我喜欢一个人过冬,一个人过住!所以,你们两个在这个问题上面没有必要讨论。我自己的事情,自己会做主,无需你们干涉。”
丽色的面容盈着微微地笑,像是春日里那抹拂过桃苞朵儿的风,吹拂而过桃花绽放,让人心水乍微涟。
厄曦是知道她自己决定的事情容不得旁人置喙,点点头是顺从地道:“嗯,你看中哪里到时候我会派族人护送你过去。”
“我这里不是有很多……”纳摩还没有摸准吴熙昭的脾性,再来,他又是习惯安排人的神使大人,下意识地要出声,却在看到吴熙昭如初雪一般地冷冷地眸光扫过来,嘴里的反应已经是快过心里头的惊悸,立马收声。
阿昭是与别的女人不同,他应该记住这点才对。
然后就这么放弃他亦不甘心,由其是……厄曦这小子嘴边一闪而过的得瑟笑,眸光微微一动纳摩浅笑道:“我以为昨晚上的关系会让你留下来,看来是我多想了。”
昨晚上的……关系?
厄曦耳朵一竖,听出里头的奸情了!
吴熙昭正愁找不到敲打敲打厄曦那霸占地小心思,是漫不经心地道;“不过是一个吻而已,能是什么关系。不过,感觉不错,下回再继续一回。”
“可。”纳摩挑眉,一本正经离诺。
厄曦:“……”他是不是应该站出来把纳摩给揍一顿呢?
“吃过早食神奴会带你过去,阿昭肯定是不方便跟着你走,留在我这里你放心罢。”纳摩知道他想做什么,立马道出厄曦最为看中的事情。以厄曦的野心,他知道有的时候是必须要把阿昭放到一边,去完全自己需要完全的事。
厄曦忍了忍,忍到蛋疼才把心里头的闷火忍下来,转对吴熙昭道:“我需要离开五天左右,这几天你需要留在纳摩身边。有什么事情你可以随时找他,不要怕麻烦到他。”
防火防雷防兄弟,更何况他与纳摩还不是兄弟,更需要防着挖自个墙角。
但是,墙里的杏花一心要招展出去,想防也防不住啦。
------题外话------
订阅出来……,各种郁伤鸟,求安慰,求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