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成？”楚凌轻笑一声，“如果我说，只有一成，你愿意赌么？”
“愿意。”吴长老毫不犹豫，重重的点了点头，眉宇间隐隐有一抹狂喜，“就算是一成不到，我也愿意。”
吴长老的这句话，倒也不假，非常实在。
对他而言，基础命宫不完善，一直都是心里面的疙瘩，加之他岁数不小，也没了年轻时的冲动，若是让他自毁道基重头再来，肯定得不偿失。
因此，即便楚凌没有一成把握，吴长老也渴望尝试。
“那你提出这个问题，有什么意义。”楚凌摇摇头，不等对方回答，便是陡然调动起体内的阳剑诀、七曜剑诀两大命宫。
紧接着两声“噗——”响，蕴涵无尽剑气的命宫，便顺着他的手臂，导入了吴长老的体内。
轰！
霎时间，吴长老的脑海顿然像是有什么东西强行钻进去，使得他双眼蓦然大睁，布满血丝，但他却没有做出任何抵抗，在这之前，他就已经做好了失败的心理准备。
楚凌也需要高度集中精神，倏然闭上了眼睛，专心引导命宫的传输。
“……”
他们二人对话间，几经提起剑长老，因而白兰雪断定，藏匿在隐蔽之处的人，定是凌端无疑。
虽说她的修为，与凌端差了整整三重，但若是拼死相抵，也绝不是那般容易被打败。
“呼啦——”一声，寒风骤起，冷冽的冰霜，自她脚底蔓延而出，杂草瞬间被冰冻，又因为承受不住这等气息，“啪嗒——”一声碎裂。
虽然，凌端距离他们不是很远，但也不是很近，少说也有半里远，却也被这股寒意，刺激的不由打了个冷颤。
“好强。”
凌端心头剧怔，眼眸睁了睁，不禁呢喃道。
所谓的修为等级，在他看来，都不过是镜花水月，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虽然白兰雪的修为，比他低三重、低一个阶段，但加上先入为主的观念，与如今切身感受，根本没了一丝一毫战意。
未战先惧。
……
未多时，吴长老体内的两个基础命宫，便得到了完美的修复。
他很惊讶，甚至说惊骇绝伦也不为过。
吴长老从来都没有见过，有人能将阳剑诀、七曜剑诀修炼到如此完美，比之大圆满境界似乎都要高深不少。
楚凌这小家伙，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三年前，他第一次见到楚凌那倔强、执拗，却又正义盎然的眼神，忽然心头一动，特别是楚凌以令人难以相信的速度，将修为提升三重，他便开始重视起楚凌。
但可惜，自那以后，就再也没有任何长进。
不过，这并非重点，重点是楚凌的眼神中，渐渐变得暗淡无光，失去了以往的斗志昂扬。
修剑者，皆是修心，天赋好不好，并非决定剑修能够走多远，而是一颗持之以恒、坚持不懈的剑道之心。
若剑修连追求剑道的心都失去了，那也代表着，他的剑道之路走到了终点。
这也是吴长老逐渐忽略楚凌的原因之一。
然而，就在一个月前，他又从楚凌的眼眸中，看到第一次见到的眼神，因而产生了一抹好奇。
却也仅仅是好奇罢了。
紧接着，楚凌却一语道破他的秘密，又展现出令他惊艳的剑术，他才知道，之前都只自己看走了眼。
如果三年前，他就一直亲自指导楚凌，成就定会比现在更高、更远。
但是，此刻的吴长老，再也没了这种想法，能够将阳剑诀、七曜剑诀练的如此精妙的剑修，又岂是他能够指导出来的？
能在一个月的时间，从淬体境三重，提升到人剑境一重的剑修，还能凝结出多个大圆满……甚至比大圆满更为高深的基础命宫，当他的老师，都绰绰有余。
事实上，惊讶的并不只有吴长老而已，楚凌也不由有些感慨。
吴长老的两个基础命宫，虽说并未达到大圆满境界，但可以毫不客气的说，他凝结的地剑境命宫，比所有人的地剑境命宫，都要稳定、强悍。
这得是需要多强大的剑道之心，才能够做到如此。
如果能够将基础命宫也完善起来，那么吴长老的修为，绝对能够成为阳剑宗内的第一人，宗主也未必能够比他更强。
收回阳剑诀、七曜剑诀两个命宫，楚凌长呼了一口气，帮助地剑境九重剑修完善基础命宫，是一件极耗剑气的事情，因而当他呼完这口气后，身子也有些摇晃，似是要倒下一般。
“楚凌！”
“小家伙！”
白兰雪与吴长老一人一边，搀扶着他的手臂，神色担忧的喊道。
“我没事。”楚凌声音有些虚弱的道，旋即将目光投向吴长老，说道，“吴长老，你先行离开吧，若是在这里耽误久了，突破的时候，恐怕会有不少麻烦。”
“突破？”吴长老闻言一愣，然后赶忙闭上眼睛，内视命宫，很快便是猛地睁开，惊喜道，“真的要突破了！”
楚凌淡笑一声，没有说话，随即就地盘膝而坐，运转起体内的剑气，恢复体力。
在帮助吴长老的同时，他也得到了不少的好处，阳剑诀、七曜剑诀两个命宫，在经受地剑境九重剑气洗涤后，力量也变得比以前更为强横。
只要稍加利用，在恢复的同时，再提升一重修为，也并非难事。
就在楚凌刚这样想的瞬间，突然“轰——”地一声，澎湃的剑气顿时涌现，楚凌体内的三处丹田，剑气迅速来回游走，甚至牵动了地底的剑气，大地都开始轰鸣起来。
“这，这是大地剑气波动的现象！”吴长老心跳忽然漏了一拍，这小家伙只是人剑境修为，如何能够做到如此，要知道，就算是地剑境一重的剑修，也未必能让大地轰鸣起来。
凌端被震惊的头皮发麻，原本他对楚凌已经全是惧意，如今更是惊惧不已，大脑一片空白，失去了思考能力。
这一切，都完全超脱了他的认知范围。
不过，就算是吴长老，也是如此，他又怎能幸免。
白兰雪也不由为之动容，但随即便释然一笑，笑容也有自嘲之意。地剑境一重的剑修在楚凌面前，都像是婴孩般的被他宰割，他修炼时引发这等现象，也无可厚非。
大地轰鸣渐渐停止，当楚凌睁开眼睛的那一刻，身上的疲乏感全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奕奕神采，剑气止不住流淌而出，众人清晰的感受到了他的修为已经突破至——
人剑境二重。
“可惜了，才提升了一重。”楚凌不由摇头一叹，似乎对修为，还并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