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着俄罗斯人在波兰的战斗进行了回想,我花了个把小时时间写出了对俄罗斯人战斗要点。到了11点半,在大使府邸吃过午餐,维尔纳跟伊马斯两人神色匆匆地从往外面赶回来。
维尔纳神经兮兮地让大厅里的所有侍从都退出去,他扫视了一周,非常小心警惕,他低声在我耳边说道:“殿下,大事不好了!普鲁士有变!”
普鲁士?
女文青的老家?
维尔纳慌张地掏出了一张信笺:“帝国阿萨辛的密函,前一刻才收到的!”
我接过信函,一口气将纸上的信息看完,立时只觉得背后脊梁骨发凉。
普鲁士国王腓特烈在数月前中风,卧床不起,神智不清,无法处理国务。现在一个叫做海德维格·弗里德里希·冯·奥托和他花了不短时间构成的党羽暂时接管了整个普鲁士王国的权力,并在两天前在柏林宣布了这个诏令,他跟他的党羽将在普鲁士王子回来之前,成为王国执政!
“那个奥托!他的身份地位,政治倾向是哪一边?”我屏住了呼吸看向维尔纳,心头隐隐却冒出一个答案。
维尔纳凝重地道:“瑞典!奥托在普鲁士是出了名的亲瑞典!他既是普鲁士国王的宫廷大臣,也是外交顾问,他还是一个普鲁士容克大地主!”
“好吧,消息确实可靠?”
在得来维尔纳的点头,我叫来了利昂。我要他带上我所有的侍从到去夏宫去,问清楚菲列特利娅在哪里。若有人阻挡他们,不管是谁,都要把菲列特利娅带回罗马大使府邸这里。
国王神智丧失,不论是将来继承大统,还是代替国王执政,菲列特利娅身为第一继承人都将是首选。但是那个奥托将消息秘而不发,还笼络党羽,将自己宣布为代理执政,将普鲁士王国的权力抓在手里,想让他在菲列特利娅回去之后还政,希望很渺茫。
也就是说,菲列特利娅想要夺回王位就必须动用武力了,我不大记得历史上由这么一出戏啊!
大概这就是蝴蝶效应吧。
脑海里浮现出普鲁士王国的疆域,勃兰登堡诸侯传统采邑、纽马克、阿尔特马克、鲁平、波茨坦,这几个主要地区构成了当今普鲁士王国的主要版图。再加上最近从波兰那里吞下了的地盘和分散在德意志中部的零散领土,普鲁士的版图囊括德意志东北部一大块地区。任何一个国家想要从中欧抵达北欧,或者东欧前往西欧,地势平坦的普鲁士王国比起山地起伏的奥地利无疑是最佳的选择,自然而然地普鲁士王国承担起了成为东欧、中欧、北欧三个地区的交通枢纽。而在愈演愈烈的北欧霸主争霸战里头,普鲁士扮演的角色也越来越重要,这也是我能用女文青的背景阴死一大群教士贵族的原因。于情于理上,普鲁士确实非常重要。
看看那地理位置,倘若俄罗斯想要西进到瑞典在德意志地区的领土,普鲁士首当其冲。假设,普鲁士跟俄罗斯人合作,那么从波美拉尼亚到曰德兰半岛的瑞典领土都将不得安宁,势必让本来就在北欧捍卫芬兰湾和里加湾控制权而兵力捉襟见肘的瑞典人如锋芒在背。同样,瑞典人联盟普鲁士,普鲁士便是瑞典人拱卫曰德兰半岛领土和加强波罗的海控制权的桥头堡,并且还能分担来自明斯克方面的俄军压力。
难怪瑞典人对帝国的热情一下子冷了下来,不过站在瑞典人的角度去想想,他们还是非常需要罗马在波兰的南边分担俄罗斯压力,只是由于普鲁士的存在,罗马的援手虽然重要,但却不再是必要。而且有了联盟普鲁士以后,瑞典人说话的底气也大上不少。
“那帮可恶的家伙。我们在南边打生打死,他们瑞典人居然在这个时候捡了个大便宜,这让我们罗马能从瑞典人那里扣出的东西少上不少。”伊马斯子爵在大厅里头气愤地说道。
维尔纳苦着脸应道:“是啊,凯撒的吩咐是利用联盟瑞典人这点不断给奥地利施加压力,从而迫使新的协议款条有利于帝国。如今瑞典弄出这样一件事来,我们罗马的价值就让普鲁士替代了,这让我们如何完成凯撒的交代!”
我抬起眼皮:“事情没有想象得那么糟糕。”
维尔纳不禁问:“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是啊,殿下,我们该怎么办?”伊马斯也问道。
我的第一个想法是帮助女文青,我们两人就算不是很要好,但毕竟也算是一起上过战场的,虽然大多数时候,女文青都在划水。
“罗马并不需要两个凯撒。”
“可是凯撒却在君士坦丁堡!请您别推卸作为一个帝国继承人的责任!”
我无奈地想了想才道:“把消息发给俄罗斯人,他们知道以后会比我们更着急,要知道现在的俄罗斯就算有实力跟罗马和瑞典两个大国打上一场,但他们也没那个胆量。”
“那奥地利人呢?”
我想起菲列特利娅对利奥波德三世的评价:“普鲁士向来交好奥地利,普鲁士有变,奥地利绝对不会坐视不理。瑞典这样一弄,我们的手上的筹码反而更大了!”
“好像真的是这样!那殿下,请容许我告退,我要给俄罗斯人送消息去,让他们好好的头痛!”
维尔纳出去将我们收到的消息送给俄罗斯人,让他们明白如今自己的处境。
在夜幕降临的晚上八点多,利昂才带着菲列特利娅回来,不明所以的菲列特利娅当然是询问情况,我将手上的信笺交给了她。
菲列特利娅接过信笺,没过几秒,瞳孔猛地缩了起来,紧接着她越看下去,眼神便越是惊慌。
十几秒的时间,菲列特利娅看完了整个密函,但她却整整愣住了长达好几分钟的时间。
“这是真的吗?我父亲不省人事!”她把信函放回到我的桌子上,仍然有些不敢面对现实。
我收好信函:“我没有理由骗你。”
菲列特利娅有点六神无主:“上帝啊,我该怎么办?”
我也曾经想过,假若我处于女文青的位置,我该怎么办:“公开你的身份,你现在应该站出来,告诉所有人,你就在维也纳。”
“告诉所有人?为什么?”菲列特利娅不禁抓住我的手,她很紧张,手心都是汗水。
“信函上面说,你父亲神志不清是在数个月之前,在你没有回去之前,将由那个奥托和他的党羽主持国政。他们一上台,当然是要搞排挤,把所有会效忠你的赶出权力的中心,所有你现在越早公开身份,就越会有力量去对抗奥托和他的党羽,也越能稳住那些效忠你的人的心,并让追随奥托的那些人产生动摇。”
“对对对!我这就去找我表舅!”菲列特利娅反应很迅速,迅速到连我都吃了一惊!
利奥波德三世确实很合适代替菲列特利娅告诉普鲁士王国王党们一声“我就在维也纳”。前面说过普鲁士地处重要枢纽,这就意味着本身四面环敌,所以不难想象国内对外的政策分歧会很多,主张联瑞典抗俄罗斯,试图联俄罗斯人踹瑞典的,还有提议奥地利、萨克森在北欧和中欧捭阖纵横。奥地利和普鲁士两国相邻,如今利奥波德三世一发话便是做了表态,这无疑将成为普鲁士国内的亲奥派王党支持继续下去的强心剂,成为针对奥托与其党羽最有力的竞争者,只要处理得当,鹿死谁手到时候还是个未知之数。
难道便宜老爹所说的关乎神圣罗马帝国生死存亡的事情就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