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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火帽!”
在士兵们随着长官的命令纷纷从腰间弹药包中取出火帽,在众目睽睽中扳开击锤,将铜质的火帽卡到击火嘴上。
“你,你们,要……要干什么……”
宪兵们的行动只让王启年惊骇的后退一步,他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难道他们真的敢开枪。
若是过去,或许他不害怕这洋枪,但是在经历过长沙之战后,这长沙城内,谁人不知这洋枪之利。
宪兵们的举动更是惊呆了周围看热闹的百姓,原本还为书生和船夫叫好的鼓动着的百姓,这会无不是变成了哑巴,他们骇然的看着宪兵,一些胆小者甚至悄悄的离开了,附近的门铺掌柜更是连忙招呼着伙计关上店门,生怕引火烧身。
步枪枪声锋利的刺刀在阳光中闪烁着冷光,那黑洞洞的枪管,直指着前方书生、船夫,只需一声令下,他们便会扣动扳机。
然后这码头就会……
右手持刀,站于队后李宏礼,有如过去在战场上的一般,挺胸抬头直视着那些面带惧色百姓,此时这尽是一张张神情恐惧的脸,就连同那先前看似大义凛然的书生们,这会这一个个脸色煞白,全没有丝毫血色。
“你、你们岂、岂开枪……”
脸色煞白,没有丝毫血色的王启年固执的嚷道。
“我湘省乡亲,又、又岂会坐视我等惨死于尔枪口之下……”
此时看似大义凛然的他,甚至都没有注意到他的话语结巴着。就在他试图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周围围观的乡亲时,他却看到那些人却是在离开——在他求助的时候,曾经为他的举动叫好的乡亲们,居然离开了!
他们像是一群懦夫似的离开了码头,这会再也没有人敢为他们叫好,甚至都没有人敢于围观!
他们,他们怎么能这样!
“不要走,不要走……”
他们怎么能走,那些人刚才不还在那里为他叫好吗?
这是非公道不是自在人心吗?老百姓怎么能走了呢?
书生们的喊声让李宏礼冷冷一笑,他的唇角轻扬,嗓间迸发出了命令来。
“向前……走!”
一开始,李宏礼就没有准备开枪,他的命令下达的非常巧妙,他命令举枪、上火帽,但是枪中却是空膛——没有火药,也没有弹头,只有火帽,甚至他最坏的打算,也就是用火帽的响声去震慑这些人,在这些人被火帽发出的炸响吓到时,立即冲过去,用枪托殴打、抓捕那些带头的书生,然后自然可以将这些人驱散,将民乱消弥于无形。
根本就不需要开枪,而现在,眼前的这一幕,同样也让他惊呆了,不仅不需要开枪,甚至都不需要枪声的“恐吓”,只需要一种威慑,一种决心的威慑,就足以让他们退缩,就足以让周围的百姓为之骇然。
靴底的铜钉踏着青石板发出的声响似重鼓般的落在众人的心头,那一步步逼来的宪兵,踏着那沉重的靴声,只震得书生们和船夫们不断的的后退着。
在这弥漫着呛人烟雾味的码头处,此时上演着惊人的一幕,上千百姓在一百多名宪兵的威逼下,步步后退,一步步的退向码头,退到江边。
“噗通……”
终于一个人掉到江中,在那人掉入江中的时候,远处的人们顿时发出一阵哄笑声,这会这些大胆的百姓,就如同方才看热闹一般,看着船夫不断的被挤掉至江中,看着他们的那副落水狗模样,只是于一旁哄笑着,那里有丝毫的同仇敌忾之意。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
在刺刀的威逼中,步步后退的王启年听着周围的哄笑声,那煞白的脸上尽是一副不解之色,更多的却是疑惑。
他不明白为什么同样的百姓,方才为他们叫着好,现在却又因为他们的落水而发笑,同样也为宪兵叫着好,同样的一群百姓,同样的一群看客,他们只是在一旁看着热闹。
为什么不站出来帮我?
直到被五花大绑的绑起来的时候,看着周围的哄笑的、看着热闹的百姓,王启年的心中依然充斥着满满的疑问。
那一张张满是欢笑的脸庞映的他的眼中,不知为何,在放下这份报告的时候,朱宜锋的的心底突然涌起一阵悲凉之意,在这一瞬间,他真正理解了鲁迅趣÷阁下的那句话。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原本发生在长沙的事情,极有可能演变成为一场民乱,但是在枪口下,在刺刀的威逼下,民变没有发生,之前看似大义凛然的人们,在刺刀的威逼下,步步退缩,最终全被逮捕。
当那些人被逮捕的时候,周围没有人去同情他们,尽管几十分钟前,他们还曾为其欢呼叫好,而几十分钟后,他们却站到了地方官厅的一边,为宪兵叫起好来,同样的一群人,同样的一群看客。
这就是这个时代的人们!
“这就是我的同胞啊!”
想弟那些麻木不仁的同胞们,朱宜锋于心底长叹着,在他的长叹声中,却传来的胡林翼的话语。
“季高这件事干的漂亮,一枪未放,一人未伤,能将此民乱苗头刹下,更能令湘省百姓知晓法令,将来再不敢言毁洋机,这艘船……烧的值!”
在为左季高叫好之余,胡林翼又试探着问道。
“大都督,现在此事已了,不知大都督对此可有何训示?”
胡林翼的问题让朱宜锋微微一愣,片刻后才说道。
“季高身为地方长官,未曾插手司法之事,本督又焉能插手此时,我相信湖南提刑使会依律处理好此事!”
嘴上这般说着,朱宜锋又特意补充道。
“李宏礼处置此事处理的很好,战时毁损官厅财物,实属叛乱之举!当军法从事!既然如此,我看此事不应再由地方负责!”
“啊……”
睁大眼睛,在这一瞬间,胡林翼后悔了,他之所以后悔是因为他了解督府的体制,若是由提刑使负责,其罪既是以大清律为议处,也就是刑徒数年,并课以罚金,可若是改由军法审理,那等待这些人的必然是死路一条。
“大都督,臣以为,如以军法事,是否太过严苛?”
无论那些书生是不是自己的同乡,胡林翼都觉得自己应该替他们说话,毕竟这牵涉到数十人的性命。
“严苛?”
冷笑着,朱宜锋拿着桌上的毛趣÷阁,一边写字一边说道。
“乱世当用重典,今时不以铁腕行以严律,他日百姓何以信法?况且,今日他们敢借口为民焚烧轮船,明日他们便敢毁以工厂,这股风必须要刹下来,谁……”
话声微顿,抬起头来的时候,朱宜锋的目中尽是冷色。
“胆敢如此,非杀不可!”
如果没有郭嵩焘的那日的点醒,面对长沙之事朱宜锋只会觉得保守势力委实太过强大,为了地方的稳定,他甚至会选择妥协,毕竟现在正是打天下的时候,他要稳定,要让步,以便将来争取天下。
可是经由郭嵩焘点醒之后,对历史的反思之中,使得他明白一个道理,在变革的过程中,任何阻力的产生,不过只是考验着领导者的决心罢了,这也是变法能否成功的关键因素。
保守的势力看似强大,实际上,最为强大的并不是保守势力,而是那些投机之徒,任何一个时代,任何一次变革之中,总是由极少数领先于时代的远见卓识的人们推动,而同样也会有一些守旧的人们试图阻挡,但是势力最为强大并不是他们,而是那些投机之徒,也就是所谓的现实主义者,所谓的******。
就像那部电影中的“鹅城百姓”一样,“谁赢他们帮谁”,那些******会观察、会去看,最终他们会根据现实做出选择,而什么是现实,领导者的决心!
“大都督……”
不等胡林翼继续劝说下去,朱宜锋抬眼看着他说道。
“润芝,你可以说是熟读史书,你告诉我,在史书上若是秦之商君、宋之王文公、明之张文忠公于变法之中,稍表现出退缩之意,其又当如何?”
等待他们将会是保守势力的全力反弹,不仅仅只是保守势力,还会让那些******看到机会,他们会以为其决心不坚,会以此为投机之机!
大都督的反问让胡林翼不禁一愣,在他诧异之余,听到大都督继续说道。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润芝,本督不能让他们看到一丝退让之意,本督必须要让他们明白,任何胆敢阻拦者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那代价就是死!
“可,可毕竟是读书种子,若是如此,未免也太过可惜了!”
“他们的书读愚了,脑袋读木了,既然如此,摘掉了反倒省事了!”
冷冰冰的不带丝毫感情的言语从朱宜锋的口中道出的时候,这室内的气温顿时冷了下来,其胡林翼的脸色变化不定,朱宜锋便劝说道。
“润芝,我知道你舍不得,本督又焉能舍得,可现实如此,你我都没有办法,今日杀几十,总好过他日杀几千、几万,毕竟,咱们还要打下这个天下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