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兄。”方子轩急忙扶起厉无心。
“我爹不是这样的人，你肯定搞错了。”厉无心看着王文广道。
“搞错？哼，那他可曾给你说过惊鸿枪和惊鸿枪法的来历？”
“你怎么知。”厉无心话说到一半就不由得停住了。
“你是想说我怎么知道吧？我刚才不是说了么，月百里他想独吞收获，而这圣兵惊鸿枪和惊鸿枪法就是其中之二，我当时只抢了一部功法，这部功法就是这小子现在修炼的五圣诀。我想，他肯定不会把惊鸿枪这些东西的来历告诉给其他人的，不然，他还能独吞么？那么问题来了，我是怎么知道的呢？你爹死的时候，我可是远在青云门这里当客卿长老的。嗯，听说是溏膻宫的人杀了你爹娘，如此看来，应该就是他独吞惊鸿枪的事不知道怎么被溏膻宫的人发现，于是就惹来了杀身之祸。”
厉无心顿时无言以对，虽然他很想否认，但是，王文广说得很有道理，无人知晓的惊鸿枪和惊鸿枪法，远在青云门当客卿长老的王文广是怎么知道的呢？而且，王文广被朋友背叛打成重伤这事也不是他临时编造出来的谎话。
方子轩和李君玉等人也都无言以对，因为从理智上讲，厉无心的爹月百里应该就是背叛王文广的那人了。
就在这时候，厉无心突然觉得腹部一痛，然后不由自主地捂住了腹部。
“哼，药效发作了，接下来你就好好品尝一下我当年所受过的苦吧。”
方子轩看了一下捂着腹部的厉无心，又看了一下双眼通红的王文广，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厉无心确实是自己的好友，可问题是王文广是自己的师父，而且在这件事上，王文广确实没有错，月百里死了，那找他的儿子报仇，这在一般人看来是顺理成章的事，任谁也说不出什么反对的话。如果是一般的仇，或许还可以化解，但是，背叛以及让王文广这个强者差点死在一群低阶武者手下，并且还受了四千多年的折磨，真不是随便说两句话就能化解的，换了自己，自己能原谅月百里么？
不能。
“你刚才说的，如果我两千年后还不死的你就放过我？”厉无心道。
“看在这小子的面子上，只让你承受我一半时间的痛苦，如果你能承受得住的话。”
“好。”
此时，厉无心也都认了，看董贞等人的反应，厉无心都知道他们大概是相信了王文广的话，而事实上厉无心自己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哪怕他完全无法接受自己的爹会是这样的一个小人。
“还有一件事，当年，我不单跟月百里的关系很好，而且跟厉似伊的关系也很好，阿妃也跟厉似伊的关系很好，我让你只承受我一般时间的痛苦，除了是看在这小子的面子上之外，还有就是看在似伊的面子上。只是可惜了，似伊是个好人，但是却嫁给了月百里这个小人。如果早知道他是那样的人，我说什么也会劝住似伊的。”
“奉先说得没错，我们跟似伊的关系确实很好。她当年可曾提起过我？”洛宓妃道。
“没有。”厉无心摇了摇头。
“哼，她自然不会提起我们，因为心虚。不过，我不恨她，我恨的是月百里这个小人。”王文广咬牙切齿道。
“想当年，我跟她是经常交流茶道的，她最爱的就是湖山银针茶。嗯，难道你的茶艺就是她传授的？”
洛宓妃连厉似伊最喜爱的茶都知道，看来王文广说得真没错，他们两人不单认识厉似伊，而且跟她的关系很好。
“我想你应该认得你爹娘的字迹吧，这是他们当年一起给我画的一幅画。”王文广说完一挥手，一副裱好的字画就悬浮在厉无心身前。
厉无心一看，画风他没看出什么来，但是，落款和字迹确实就是月百里和厉似伊的。
此时，厉无心连心中最后的那一丝坚持都放弃了，因为种种迹象都表明了，王文广说得是真话。
董贞等人也都彻底相信了，就连方子轩也找不到一丝替厉无心反驳的理由。
“厉兄，你现在觉得怎么样了？”方子轩道。
“没事。”厉无心说着就把这幅画收了起来。
“哼，一开始当然没事，接下来你就知道了。”王文广道。
一开始，厉无心还真没觉得什么，但是，渐渐地，厉无心只觉得腹部越来越痛，甚至，这种痛楚还在逐渐向四肢蔓延开来，然后，他不禁眉头一皱，脸色也开始有点不自然了。
痛楚越来越强烈，厉无心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他想运转灵气抵抗，但是没有用，直到某一刻，厉无心忍不住流出了第一滴汗水，然后，汗水越来越多，甚至，他还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你放心，这百病缠身丸不会要了你的命的，不然，你如何坚持两千年呢？而这，还只是开始而已。”王文广道。
痛楚持续加剧，厉无心不禁双全紧握，牙关紧咬，死死支撑。
“厉兄。”方子轩关切道，但是，他没有办法。
汗如雨下。
那种极其剧烈的痛楚让厉无心难以忍受，浑身颤抖不已，可是，厉无心继续死死支撑。
李君玉等人在一边看着，也毫无办法。
痛楚继续不断加剧，终于，厉无心一个踉跄就倒在了地上。
此时，众人才发现，厉无心那绝美的面容已经变得苍白一片。
然而，痛楚并没有停止下来，而是继续加剧。
终于，厉无心忍不住闷哼一声。
“厉兄。”
一会之后，厉无心忍不住又闷哼一声，同时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又过了一会，厉无心忍不住左手捉住右臂，右手捉住左臂，然后，众人就看到厉无心双臂的衣服给捉破了，露出丝丝血痕。
此时，汗水已经完全浸湿了厉无心的衣服，甚至就连他身下的草地也被打湿了一片。
厉无心又是一声闷哼，同时气喘如牛，并且双臂都变得鲜血淋漓。
啊。
终于，厉无心发出了一声低沉的惨叫声，然后，惨叫声越来越大，并且，他还忍不住开始翻滚起来。
“痛苦么？难受么？我告诉你，你现在所受的痛苦只是我当年的一半而已，你现在是什么修为，我当年是什么修为。”王文广咬牙切齿道。
“厉兄。师父。”方子轩看着王文广道，眼中露出了哀求之意。
“这事你别管，如果你非要管，那么从此以后，你就不再是我徒弟，我也不再是你师父。”
方子轩顿时禁言，其他人也都被王文广这话给吓了一跳。
王文广连断绝师徒关系这话都说得出来，那么由此可见他对月百里有多恨了。
厉无心不住地在地上翻来滚去，脸上那痛苦的神色让人心痛不已，但是，众人都没有办法，除非要跟王文广为敌，而这并非是众人所愿意的，毕竟，王文广是方子轩的大师父，而且这事厉无心真的完全一点都不占理。
父债子还，天经地义。
而且王文广都看在方子轩和厉似伊两人的面子上把这债减半不止了，自己等人还能说什么呢？
不知不觉，这片草地就被打湿和染红了一片。
厉无心那痛苦的叫声越来越大。
然后，一些人不禁露出了惊讶之色，因为厉无心的惨叫声听起来有点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