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杨全美钢琴季旧金山之星,这里是最后一站。
旧金山是美国人口第四大城市,也是华人最主要的聚集地之一,圣弗朗西斯科是这座城市的真名,旧金山是华人对它的称呼。
音乐会现场果然来了很多华人,估计全是在美国社会和华人圈里有头有脸的人物。既然如此,卓杨也就在曲目单之外即兴加演了几首中国乐曲,就是《梁祝《彩云追月《兄妹开荒什么的,气氛倒是很热烈。
音乐会结束后,卓杨又参加了当地华人社团为他举办的欢迎晚宴。大家身体里都流着同一个始祖的血,卓杨的杰出是每一个在场华人的骄傲。
背井离乡的中国人,始终保持着祖先勤劳勇敢的特质,虽然以前不喜欢参与政治,但海外华人的凝聚力却很强,何况,旧金山是中华洪门的总舵所在地。
洪门是明末清初由陈近南的天地会发展而来,最初称作‘汉留’,以反清复明为政治纲领。几百年发展下来,中国近代史上无不闪现着洪门的身影,当年孙中山先生的同盟会,其实就是洪门的分支机构,而孙中山本人也是在洪门烧过香的。
如今在中国大陆参与到国家建设民族振兴、优秀人才辈出的民主党派,中国致公党,就是洪门的分支派出机构。
卓杨对旧金山这座城市充满着好感,全部巡演都已经结束,他也没有着急返回中国,索性便在这里度起假来。然而,这里也并不都是令他轻松惬意的事情。
在旧金山,卓杨邂逅了老朋友,英国greenwind乐队也正在这里演出。于是,他就同柯茜皮尔南和珍娜彭丝坐了个脸对脸。
既然他乡遇故知,大家肯定是要聚一聚的,来之前卓杨又把他和孙雨玫、柯茜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捋了一捋。
自从半年前在伦敦荒谬告白之后,卓杨和孙雨玫再没有见过面,二人之间电话联系也间隔越来越长、时间越来越短,也许是电话那头的雨玫感觉到了卓杨的心不在焉。
姐姐卓秋天是很喜欢孙雨玫的,如果雨玫能成为自己的弟媳妇她一定会举双手赞同。察觉到事情有点诡异后,姐姐便找卓杨问个究竟:你和雨玫怎么了?
吱吱唔唔半天,是在坳不过,卓杨只好悻悻然说:“她……她有人。”
“什么意思?”大姐头不解,随即反应过来:“那她是什么意思?那会儿整天杵到咱们家,她什么意思?”涮了自己弟弟,卓秋天立马翻脸。
“不是……,姐,你甭管了,雨玫她……不喜欢男人。”
卓秋天:“……”
相互约好了,卓杨在来之前的路上还琢磨,要是柯茜真诚地给自己道个歉,讲明她和雨玫并不是真的想隐瞒自己,那自己也就高风亮节一点,大度原谅她们,还是好朋友嘛!不叫事儿,祝你们幸福。
greenwind乐队现在很火,从欧洲火到了美洲。珍娜在这个夏天带着团队跑美国来,也是有点躲开世界杯热潮的意思,毕竟夏天的夜晚是举办演唱会最好的时节,可这会儿欧洲的年轻人晚上都聚在酒吧或者自己家电视前看足球呢,只有来美国,才不会辜负了这么美好的挣钱收获季节。
greenwind乐队总共三场大型演出,旧金山这里是唯一能在时间上和卓杨交汇相遇的节点,不聚一番好没道理。都是办演出,珍娜要比卓杨厉害得多。卓杨每场顶多三千听众,因为不插电演出的原因,地方再大效果就不好了。
可流行音乐就不一样了,以旧金山为例,greenwind乐队连能坐两万人的甲骨文体育馆都看不上,直接定下了里维斯体育场,场上场下坐满七万人,结束后光散场都要散两个小时。
实话实说,歌星是地球上最能挣钱的那一拨人,踢足球的差远了,更别提弹钢琴,苦逼一个。
看看卓杨的手就知道,手指倒是很长,但和修长丝毫不沾边,指关节骨头很粗,细长的手指中间猛然鼓出两个圆疙瘩,看起来多少有些畸形。
他是男人,还算好的,有很多恬静细腻的钢琴小美女把手伸出来,也是这个模样,像练鹰爪功的樵夫,就不由得让人心疼了。
主要是珍娜彭丝在活跃气氛,卓杨还是不免尴尬,柯茜却从一开始就黑着个脸,看都没看他。这样一来,气氛就有些怪异,和卓杨预想的完全不同。他也不是个主动搭话的人,你不想说话我也就不问你。
有些事情珍娜是知道的,她尊重柯茜也尊敬卓杨,柯茜最近情绪很不稳定,感情上的事情她也不好劝,但老朋友坐一起化解掉那一层微小的隔阂却是她最希望看到的事。
柯茜低头喝着闷酒,她酒量要比卓杨好得多。人说借酒浇愁愁更愁,其实借愁喝酒易上头。没多大功夫,柯茜按耐不住了。
“卓杨!你都给萝丝说过什么?”瞪红了眼睛的柯茜拍着桌子。“告诉我!!”
卓杨又懵逼了:这剧本不对呀?不是应该你给我道歉吗?怎么看着一脸的苦大仇深?
“我……没说什么呀?”卓杨很纳闷儿:你想干嘛呀?
“你是不是以为帮助过我,就可以为所欲为?你是不是以为对我有恩,你就可以随意践踏别人的感情?”柯茜嘶吼了起来。
自卓杨表白之后,雨玫在感情上更加痛苦,她不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父母的苦劝,卓杨的真情,柯茜炙热的爱,这几样事情压在她稚嫩的人生上,根本扛不住。如此纠结和痛苦,与柯茜在一起时自然表露了出来。可在柯茜看来,这一切都是卓杨造下的孽,正是卓杨让萝丝乱了心。
柯茜对孙雨玫爱得很深,如果失去了这份爱情,那么她也就失去了生活得意义,甚至生存的意义。
“柯茜,你这话从何谈起?我不是很明白。”没有人喜欢被人无端指责,卓杨皱起了眉头。
卓杨这个表情,在酒醉下的柯茜看来,就是轻蔑和不屑一顾。如果没有喝酒,她对卓杨的误会不会这么深,但在长时间的压抑和酒精的刺激下,柯茜失控了。
“你帮过我,我会一一还给你的,不会欠你。”愤怒的柯茜从提袋里掏出皮夹子,拿出一大叠钞票,也不管是多少,直接举到卓杨的脸前。
“这是你帮我掏的学费,看好了,现在我还给你。”柯茜的手都在发抖。“拿走你的臭钱!!”
几十张大额钞票向卓杨扔去,半途中突然散开,在空中漫天飞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