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黑夜来得特别早,不到七点,到处就看不见了,只有双龙街上还是万家灯火,除此以外,.那个小院在公路上方,并不通公路,离公路有一里路左右,全是石板小道。
那些远道而来的人,都把车停在公路上,也有把车停在双龙镇街上的,张彪的十多个手下和一些临时请来二十多个闲散人员,被分成几个组,有的负责维持场子的秩序,有的负责为客人看管车辆,还有的则分布在几个路口,负责通风报信。
张彪和那个合伙人钱水生在双龙镇街上的一家酒楼里酒足饭饱之后,在周虎和两个身手好的打手的陪同下,一时心血来潮,几个决定到赌场看看,今天是最后一天了,怕那些输了钱的闹事。
开着一辆面包车,到了小院下的公路上,看到那几个请来的人在一个领头的带领下,认真负责的巡视着,心里满意地点了一下头,不过脸上还是没有表情,只是示意周虎掏了一包烟递了过去。
“辛苦各位了,大家认真点,过了今晚,彪哥明天给各位发红包。”周虎大声说道。
“谢谢彪哥。”那个领头的点头哈腰地说道。
张彪向那几个点了一下头,就转身向小院走去。
到了院里,只见里面人山人海,到处是红着眼手里捏着大把的钞票押钱的人,他们赌博的方式主要是掷骰子、焖鸡和当地流行的炸马股,而炸马股的人最多,方法是一个庄家,三方押家,当庄的人都是财大气粗的,每次的输赢少则几千上万,多则几万十来万,而张彪他们则有一个人专门在那里负责提成,每次庄家通吃一圈,他就提两百元,通赔则不管。
而焖鸡的则在另一间屋里,那里的人并不多,却全是有钱的主,常常一次的输赢就是几万,钱少的不敢上场,所以外来的有钱人都在那里,而本地的则大多在那里炸马股。
张彪巡视了一周,看到负责维持秩序的十个手下都在认真履行职责,就与钱水生到一间小屋里喝茶去了。
晚上十一点钟,张彪正准备叫上钱水生到双龙去睡觉,就听到外面一阵鸡飞狗跳,正惊愕间,只听到小院的四周到处响起了威严的喝叫声:“不许动,我们是警察。”
接着听见大批的警察和武警冲了进来,他脑子里轰了一下,这警察怎么来了,自己安排放哨的人怎么没有发现?没听舅舅说要来抓赌啊。
他一下站起来,准备到外面看看,是哪个带队?公安局的人大都与自己称兄道弟的,怎么给自己来这一手。
这时周虎从外面急急忙忙地跑进来,脸上全是慌张的神色:“大哥,不好了,这些全是市里来的,不是县里的。”
“啊,”张彪一听是市局前来抓赌,一下慌了,与钱水生相视一眼,转身就准备往屋后跑,那里有一条他们预先看好的撤退路线。
随着大批的警察和武警冲进院内,那些刚才还想着怎么逃跑的赌徒全都乖乖地双手抱头蹲在地上。
林均凡带着几个弟兄冲进屋后,向那些吓得浑身发抖的赌徒扫了一眼,这里那群蹲着的赌徒里有两个其貌不扬的人站了起来,口里喊道:“林队,你们终于来了。”
“你俩辛苦了。”林均凡一把握住他俩的手,眼睛却随着那两人的暗示,瞄向两个正向门口挪动的汉子。身后的几个警察不动声色地向那两人靠近。
武警战士则把那些发抖的赌徒往屋外带。
那两个正偷移动的人发现那些警察正向自己逼近,知道大势不好,一下站起来返身向另一间屋窜去。
“丁大勇,你们逃不了了。”林均凡知道那两人已发现了自己的意图,迅速拔出手枪,大声喝道,带着几个警察猛虎一般向那两人扑去。
那个叫丁大勇的带着同伙狂奔进了屋里,正看到张彪周虎和钱水生正惊惶地往屋后跑,跟着就跑了出去。
林均凡带着人追到屋后,边追边喊道:“站住,再不站住我开枪了。”
没想到丁大勇将手一扬,只听砰的一声,清脆的枪声在黑夜里传出老远,子弹从林均凡的耳边呼啸而过。
跟着林均凡的几个手下忙把身子一伏,对准前面跑动的人影抬枪就打,双方展开了猛烈的对射,一时枪声大作。
听耳边不断响起如爆豆的枪声,张彪几个原本凶悍的人竟吓得浑身发软,暗叫一声苦也,跟在后面的人是什么人,竟然持枪拒捕,连带自己几人都陷入了战场。只得把头伏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害怕乱飞的子弹带走了自己的小命。
听到枪声,大批的武警围了上来,丁大勇看到自己逃走无望了,回头之间,看到正伏在地上的三人,马上跳了过去,一把揪住正伏在地上的张彪,黑洞洞的枪口顶在张彪的脑门上。另一个同伙语无伦地喊道:“来吧来吧,”甩手对准周虎的额头就是一枪,周虎带着不可思议的眼神,莫名其妙地闭了眼,钱水生看到这两人二话不说,一枪就把周虎打死了,只感到下身一热,软了下去,那个一把揪住了他。
“别过来,再过来我就开枪了。”丁大勇对着围上来的林均凡他们喊道。
张彪再也没有当初的张狂,和钱水生吓得话都不敢说,只是用哀求的眼光看着围上来的林均凡他们。
“放开他们,丁大勇,负隅顽抗是没有用的,只有举手投降才是你们的唯一出路。”林均凡持枪威严的喊道。
“投降,笑话,你不要再骗我了,我知道我就算投降也难逃一死,不过临死前能再抓过垫背的也不错。”那个丁大勇挣狞地狂叫道,“如果不想让这两人死的话,马上给我们后退,否则,我立即开枪打死他们。”
林均凡看到丁大勇的手中有人质,一时倒不敢轻举妄动了,回头望了大队长董志一眼,看到董志点了一下头,就说道:“好,我们马上后退,请你放了他俩。”
“放了他们?好,请马上为我们准备一辆车,我们上了车就会放了他们。”丁大勇听到有一线生机,就开始狞笑着提条件。
“这个,我要请示一下上级。请等一会。”林均凡回头向几个手下示意,那些警察还着不甘心,缓缓地听退了十多米,仍紧紧地围住那丁大勇他们。
原来这丁大勇和他的同伙,正是临省一桩持枪抢动银行案的凶手,是全国通缉的要犯,这两人在那次抢劫中杀死了银行两个保卫人员,一个工作人员,在后来的追捕中,又持枪拒捕,已有两名警察英勇殉职,公安部已下了可以就地枪决的命令。
全国的公安出动的大量的警力,这两个人却如同蒸发了一般,再也没见踪影,这次林均凡让两个手下化装成赌客混入张彪的赌场做内线,不料无意中发现两个赌客竟像那两个通缉犯,林均凡得到消息,急忙报告了宾州市公安局长成毕升,成毕升接到报告,迅速向省厅报告,省厅随即来人,混入赌场,核实了正是丁大勇两人,马上密秘布控,但考虑到这里人很多,最后决定采用抓赌的形式,诱捕二人,没想到最后还是被这两人识破。在公路下指挥的成毕升和省厅的几个领导商量了一阵,决定让董志和林均凡他们尽量拖延时间,武警方面的狙击手做好准备,准备在适当的时候进行狙击,务必使这两个恶贯满盈的凶手伏法。
林均凡和市局刑警大队长董志回到现场,林均凡大声说道:“丁大勇,我们上级同意了你的要求,现已在公路上为你准备了一辆车,请放了人质,我们让你离开。”
“好,不过你们不要耍花招,否则,我会让这两个人陪我们一起上路。”丁大勇和同伙拖着张彪和另一个人质,慢慢站起来,身子躲在他们的身后,手里的枪死死的顶住张彪他们的太阳穴。
随着他们的慢慢移动,那些持枪的警察也在那缓缓的移动,好在那些赌徒已全部带走,到了公路上,只见一辆车停在那里,丁大勇眼里一喜,带着张彪就向那车门移去,这张彪看到那丁大勇的目光紧紧地注视着对面的警察,想到自己的手下周虎被他们不分青红皂白地打死了,心里陡然升起了一腔仇恨,自己在这红山县也算是有点名气的人,今天却弄得如此狼狈,刚才那吓破的胆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上,他看到丁大勇的枪口在移动中稍稍有点偏离,就在这一瞬间,他放在胸前的双手猛力一动,扭住了丁大勇持枪的右手,枪口指向空中。
那丁大勇一惊之下,手指一扣,一声枪响,子弹射向空中,早以严阵以待的狙击手抓住时机,断然开枪,子弹击中了丁大勇的额头,一时脑浆飞溅,弄得张彪一脸都是。
就在这时,丁大勇的同伙看到自己的大哥被击毙,惨叫一声,将枪口一掉,一枪正中张彪胸口,张彪只感到眼前一黑,心口一痛,就倒了下去。
那个歹徒正想开第二枪,狙击手的枪响了,一枪正中他的头部,他将头一歪,随着丁大勇而去。
警察随接涌上,先检查了丁大勇两人,确定已经死去,然后看到张彪还有有呼吸,迅速抬着向一辆车奔去。
这场因为抓赌而起的案子,最后以击毙了两名全国通缉的要犯而圆满结束,只是张彪在到了医院的第二天,终因抢救无效死去了,不过省厅却给了个见义勇为的光荣称号,这是后话。
(昨天停电,争取今晚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