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成全不了自己，也放不过自己。
“顾茶，等我不爱你了。”
“就会亲手杀了你。”
他声调平稳，可顾茶知道，他说的是真的，曾经的大启国皇子，现在的残暴太子，他都不是一个善良的人。
这场博弈，他唯一输掉的，就是爱上了她。
说来。
顾茶还不想死。
所以她大胆的凑过去，瞧着他的眸子。
“等?”
“所以你现在还爱我，对不对？”
她目露惊喜，似乎真的很欢喜。
“阿璃，如果真的要死，那么我想，死在你心上。”
他看着她，眼里嘲讽不假。
顾茶面不改色。
面子算什么?
活着才是王道。
“怕死?”他扬了扬眉。
顾茶面色僵了僵。
翻车翻的彻底。
火葬场是实惨无疑了。
怕死是真的，顾茶诚恳点头。
男人嗤笑一声。
“那就好好做你的奴隶，说不定，本宫心情好了，就放你走。”
狗男人永远狗。
顾茶冲着男人的背影呲了呲牙。
男人回头，顾茶瞬间恢复一副乖巧的表情。
变脸速度之快，团子惊叹。
“跟上。”
顾茶小跑着跟上。
她这个君王着实落魄。
顾茶咬牙。
等着瞧吧，等着有一天她光荣复国，就让慕容璃跪着叫爸爸。
团子噗嗤一声笑了。
“顾茶茶，这个想法不错，祝福你。”
顾茶撇了一眼团子。
“炸团子。”
团子，“……”
顾茶这个女人越发凶残了。
占领晨国，慕容璃接下来的事情不少。
他要安排肃清顾茶的旧部，还要安排人来接替暂管理晨国，让顾茶赞叹的就是，慕容璃选择让晨国曾经的制度不改，只是成了大启国的附属国。
晨国传承下来的女尊之国。
有很多的东西，它很难一时之间的改变。
如此，也算是一个好结果，至于那些人能不能接受，就是另一回事了。
从离落阁出来。
一直到晨国朝堂的路上。
顾茶看到了一长排的马车停靠在宫门口。
而那宫中住的，顾茶见过的，没见过的男子，纷纷上了马车离开。
顾茶是没什么情绪变化的。
这倒是慕容璃停下了脚步。
“你后宫的人说要离开，可都很高兴，没有一个人提到你。”
顾茶茫然抬头。
半响才反应过来慕容璃什么意思。
她磨了磨牙。
笑道，“我倒是无所谓，谁让，我心中只有阿璃一人。”
她瞧着他，仿佛眼里只有他。
慕容璃愣了愣，随即转身。
留下一句。
“以后再说谎，砍了你的舌头。”
顾茶错愕抬头。
顾茶跟在慕容璃身后，也是显眼的很。
那一种的男子竟然也有人瞧见顾茶的。
叶贵人笑的灿烂的挥着手。
“皇上，臣妾走了，臣妾会想你的，你要记得臣妾啊。”
顾茶，“……”
她都能感觉到四周冷下来的气氛。
来自慕容璃冰冷的目光。
顾茶觉得心塞。
兄弟你走就走呗，还得在这里坑她一次。
叶贵人惯会看形式，瞧了一眼顾茶，再瞧了一眼顾茶身前的面色阴沉的太子殿下。
利落的上车。
马车轮子转的极快。
顾茶嘴角微抽，看向慕容璃。
“说真的，我都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她就差对天发誓了。
然而慕容璃却笑了。
“也是，后宫那么多人，你怎么能记住。”
顾茶觉得这句话有问题，分明她的意思是她一个也没有见过，怎么到了他这里，就成了她见过很多个，所以多到记不住了。
“不是我……”
慕容璃已经走远了。
顾茶恼怒，跟了上去。
顾茶曾经见得最多的，就是男人弹琴的模样，宫中妃嫔大都闲的无趣，所以每天最多的就是找乐子。
而慕容璃，最多的，就是弹琴。
她曾问过他不无聊吗？
他说。
“因为你说过，那是你一见钟情的模样。”
边镇城主府的琴师啊。
其实顾茶记不得太多了。
她其实想问他有意思吗？
一代皇子演一个琴师，还上瘾了不成。
他乐钟演情深的模样。
她也就乐意陪着演。
头一次见到慕容璃正儿八经的太子模样。
才发现。
比起深宫。
这个地方，或许更适合这个男人。
他坐在上方，居高临下，不需要刻意装出来的威严，神色淡淡，便是浑然天成的王者气场。
下面的朝臣可比顾茶在的时候小心翼翼多了，呼吸都放缓了来，生怕让这位大启国太子不高兴了去。
顾茶站在一旁，百无聊赖的发着呆。
偏生就有脑子坏掉的。
一本关于顾茶的奏折呈上来，总之是为了讨好大启国这位皇子，将顾茶当年做的事情一一陈列出来，简单概括，就是顾茶当年是如何如何欺辱大启国皇子，现在需得让顾茶受到惩罚在对。
高位上的男人面色不改。
顾茶这会儿是炸了。
她得罪不起大佬，也不能被这些人欺负了去。
顾茶笑了。
顾茶从慕容璃的身旁走下来。
走到那位跪着的朝臣面前。
俯身。
“当年怎么不见你谏言，现在倒是知道自己是干什么的了。”
她笑的嘲讽。
那位朝臣面色变了变，不过想到顾茶现在不过是个被废掉的帝王，扬起头。
“臣只是实话实说，皇上当年掩盖真相，污蔑殿下一事是事实，皇上当年对殿下做的那些事情都是事实。”
“殿下，根据律法，此事应该严惩。”
一个人跪下去了。
众朝臣互相看看，都跪下去了。
顾茶早知道这些都是什么玩意，现在也不意外了。
“顾茶，你瞧瞧你，你这人品，得有多烂。”团子忍不住道。
顾茶扬唇，正要开口。
那金色的奏折，就被男人从龙椅上扔了下来。
“本宫做什么决定，需要你们指手画脚吗？”
男人嗓音清冷，含着漫不经心的杀意。
众朝臣就差趴在地上了。
“她未来如何，只有我能决定。”
强势而霸道。
“至于你们。”
上面的人眉目冷然。
下面的战战兢兢。
“少做些无用的事情，都安分些。”
离开了朝堂，顾茶凑到慕容璃身旁。
“阿璃，谢谢你啊。”
男人垂眸。
“不用谢我，你死，也只能死在我手里。”
顾茶，“……”
她等着慕容璃有一天叫她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