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承天一跳出车外就操起木板横劈,几个弓手还在箭筒上取箭,就被木板拦腰扫中,第一个首当其冲的,发出一声沉闷就冲撞在旁边另外一个人身上。
眼见一击得手,张承天举起木板一阵乱敲,“啪啪啪”直接从上而下敲在几人身上,没有招式,没有套路,完全是那些地痞流氓打群架的架势,只打得几个武师哇哇大叫。
一会儿工夫,三个壮汉头昏目眩直接瘫倒在地,张承天拾起一把刀正要一一结果他们,巷尾拐弯处出现几个身影,老远就大喊:“别杀了他们。”
马车前面的甘准也砍翻了两人,一把刀已经搁在剩下那人脖子上。张承天瞪着来人嘿嘿一笑,高声道:“老家伙,你们怎么来了。”
“还不是因为你这个臭小子的事情。”桥十笑瞧了一眼瘫在地上的三个壮汉,笑微微地看着张承天,说道:“好小子,没想到你竟然深藏不露啊。”
张承天抓抓后脑勺,诡笑道:“深藏个屁,老头,你还没有说你们怎么来了。”
桥十随即将事情原委道出,原来早上桥祥骑着大宛宝马没有返回枫树村,而是先到了别院报到,因为他是内府信使,怀有一份给淮南别院的信件,想着要交到别院负责人手里,所以就驱马到了别院。
而刚好桥十在别院主持事务,看见一个信使竟然骑着汗血宝马前来送信,肯定得询问一番,当知道张承天买马的经过以后,暗道糟糕,急忙带人赶往翠云阁。不料在路上遇到刚调到此地的李太守,李太守见到桥十等人身穿桥府服饰,就将他们请进了府内,书写了一张请柬交给桥十。
对于太守对桥家的态度,桥十是十分不忿的,虽然他对桥家人好礼招待,酒水侍奉,可实际上没点诚意,发请柬竟然不是派人送到枫树村桥府,而是托他们带回去,就缺了大礼数。连总督周鹏都会亲自拜访桥家,这么个太守竟然作出如此举动,要么此人只是个刚升迁的菜鸟,要么此人就是想给淮南本地的士族来个下马威。
可桥十和新太守是初次打交道,也不知道此人真实的想法,只得按照他的话等请柬写好,才告辞离开。
因为在太守府耽搁了时辰,当桥十赶到翠云阁时,围住那里的衙役已经撤走,就连张承天和甘准也刚刚押着卖马汉子前往别院,所以几人又赶紧沿路返回。
桥府众人自然将这些倒霉鬼押回别院,张承天这时看清跟在桥十身后几人,还有一个老面孔桥十五。
只见桥十五嘿嘿讪笑着过来跟张承天打招呼,紧接着对着一个独眼壮汉骂道:“你不是独眼齐吗?难道以前挖了你一只眼睛还不长记性,还敢来动我们桥府的人?”
“十五爷,这是误会啊,我们老爷并不知道他们是桥府的人。”独眼齐凄然道。
“哼,你们不知道他们是桥府的人?那你们蒙着脸作甚?你们卫家的人在淮南城办事几时蒙过脸?”桥十五呲着牙直接道出此人说的是谎话。
此时已经进了别院大门,独眼齐还想辩驳,却被桥十五一巴掌扇过去,叱道:“还不老实,等会有你好受的。”
桥十待院卫将这些人押下去审问,转头对着张承天道:“阿九,你买的那匹马可是好宝贝啊,什么时候也给我们几个老家伙各弄上一匹。”
每人都弄上一匹,你以为汗血宝马是地摊上的大白菜啊,想有就有,只要有钱就可以买到的。
张承天给他来了一个白眼,笑道:“老头,有话直说,别整这些。”
桥十笑眯眯道:“你这一出,做的真好,他*娘*的,我们几个老早看不惯那卫家了,早就想收拾他们一顿,只是少爷总是念着逝世的老夫人与卫家老太太曾经相好,要不然,哼!”
张承天笑道:“桥十叔,这不是给你们添麻烦了吗,你看,害得你们还要为此事奔波。”
他话里说的像模像样,其实心里一阵暗笑,这桥十以为张承天这次买马是他先挑起的事端,殊不知刚好相反,是卫捷设了个套子让他钻,此时他算是大占便宜,不仅马到手了,就连那些买马的钱也不曾出。
那天卖马汉子交易完毕,生怕张承天他们起疑心,没有直接返回卫家,而是找了一个小四合院住下,结果晚上就被人绑了,还顺带将那些卖马所得的银票给搜走。
不用说,卫捷获此消息肯定暴跳如雷,而卫家公子为了翻盘,赶紧叫上他的姐姐卫敏到翠云阁抢回卖马的汉子。也是卫捷自视过高,一向横行惯了,总以为在淮南城只有太守府的人不可惹以外,其他人都可以不放在眼里。他在和家人商讨的时候,竟然没有将翠云阁与桥家的关系说出,导致连连吃瘪。
桥十明白事情全部经过以后,将独眼齐放出,哈哈大笑道:“你回去告诉卫泉,就说马是我们桥家花了三千银子买的,也是他儿子和众多街坊亲眼目睹。至于说卫家丢失的马,肯定不是我们所买的那一匹,当时卫捷公子还和桥府竞买宝马来着,那里可有数百人可以作证。”
卫家客厅,上首坐着几个中年大汉,其中卫泉端坐中间,左侧一人身穿官袍,正一脸忧愁望着前面跪在地上的卫捷。
“你这个败家子,你说,你怎么惹上桥家的?开始你怎么不告诉我那是桥家的产业?”卫泉暴跳如雷道。
“桥家又怎么样?还不是和我们卫家一样就是做生意的。我这次只是一时不慎,没有除掉那个废物。”卫捷涨红着脸道。
卫泉听了火气更大,倏地从正位站起,一巴掌就向卫捷甩去,怒道:“做生意的?你真想的那么简单,我告诉你,即使你抢回了那个卖马的,你也讨不了好。你可知道你给我们卫家惹了多大的麻烦?”
左首汉子苦笑一声,站起身用手抓住了卫泉的手臂,轻声道:“大哥,捷儿还小,不知道桥家的底细,好在这祸事还可以补救,我们失了宝马也出了钱,再亲自去枫树村登门陪个礼,我想桥太爷还是会给母亲一个面子的。”
“二弟,这个败家子竟然让你买的宝马白白送给了人家,你说他不是想气死我吗?”卫泉转头对着自己的二弟卫溪一脸惭愧道。
卫溪皱了皱眉,一脸栗色道:“桥家,我们现在不能招惹,可时局变幻不定,以后——哼,我们非报此仇不可。”
卫泉点点头,对着卫捷意味深长道:“臭小子,你知道我们为什么暂时不敢斗桥家吗?”
卫捷想直立起身,却被他父亲再次摁了下去,只能仰起头不忿道:“桥家不就是和我们一样做生意的么?”
“哼,是这么简单就好了。”卫溪看着自己的侄子,接过话道:“我们也搞不清楚桥家在朝上有什么势力,每一个州牧、太守来到淮南,都会前往枫树村登门拜访。还有他们敢光明正大招募武装院卫,你不觉得奇怪吗?”
卫溪迈着步子来回走动,接着又道:“数年前,我无意间关了一个他们的总管,结果第二天太守就来人将我呵斥了一顿,人也被他们带走,据说在太守府礼遇有加然后亲自恭送了回去,你说,我们小小的一个卫家,能惹这种人吗?”
这时候右首那个一直未发言的老者站了起身,带着阴测测的语气道:“卫家主,卫大人,其实桥家也不可能铁板一块,毫无破绽的地方,我请你调查的事情怎么样了,桥府内部会不会藏着我们要找的人?”
卫溪转头道:“文先生,我正要和你说起这事,前几天赵贤大举攻击北边兰溪城,确实被桥府打得惨败,据说损失了数千人马,连你们派出的人也被杀死,桥府里面水可很深啊,武力只怕很强。”
“我不是问你武力问题,只是想探听里面有没有我们要找的人。”老者打断卫溪的话道。
卫溪想了想道:“我们只查到有个叫桥十三的是桥家智囊,却不知道是否就是你们要找的人。”
“桥十三?”老者蹙了蹙眉。
卫溪笑道:“文先生,我不敢确定他的身份,按照你们的资料,那人身份如此,岂会改名换姓做个桥府奴仆?我想多半不是真的。”
“那也不一定,若是此人真是躲藏在桥家,只要抓住此人,赫赫,桥家就该倒霉了,你们到时还怕他们什么。”老者眼睛一眯,挑唆意味甚浓。
卫溪可不是个头脑简单的人,他知道桥家的厉害,怎么会被人三言两句就说动,吁了一口气道:“文先生,你不知道桥家在淮南的厉害,你以为他们是那么容易招惹的么?”
“卫大人,事成后,可有三十万白银的奖赏,你不会对银子不感兴趣吧。”老者幽幽道。
三十万两白银!卫家三人脸上都露出炙热的光芒。
巨额财富任谁都喜欢的,卫家自然也不例外,只是卫溪也留了一手,仅答应探听信息,索要的银子也只要一半,双方就商定下来。
卫捷追上那个老者,回头见父亲二叔没留意这边,轻声道:“文先生,这次事成,上次你们答应将大小二桥赏我可还算不算数?”
文先生听闻此言,嘴角轻轻向上翘起,郑重其事道:“到时自然任由你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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