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佐吸了吸鼻子,哽咽着问了声,“你腿还痛不痛?”
“痛,都快痛死了。『雅*文*言*情*首*发』”
荀良佑话音刚落,就见到左佐皱着眉一脸心疼,弯着身子凑近他的腿看了一眼,“纱布上有血,良佑,你别乱动了,好好休养。”
“我现在觉得很不舒服。”
左佐连忙问道,“哪里?”
“你可以帮我吗?”
“好!”她点了点头,“帮什么?”
“帮我亲。”
左佐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先是松了口气,接着又觉得生气,然后脸渐渐红了起来,骂了荀良佑一句,“不要脸。”
荀良佑伸手要去拉她,左佐下床跑开,眼看着他也要跟下来,她连忙又跑回去,把他按回原位,“都叫你别动了。”
荀良佑顺势抱住她,趴在她脖子处嗅了嗅她的体香,“我真的不舒服。”
左佐又骂他不要脸,荀良佑说自己腿痛,快痛死了,说着就倒在床上,没病瞎哼哼,“腿痛死了,身体也不舒服,整个人都觉得有些不对,快难受死了。”
左佐本来不想相信,可他腿上是真的有伤,被打了一枪不痛才怪,但她一想到之前也是这样,就不想理他,垂着头坐在他旁边。
荀良佑偷瞄了她一眼,又继续无病呻/吟,“难受到我感觉自己快要死了,小佐,你还不过来看看我。”
“你别装了。”
“我没装,是真的。”说完他别过头去,没再发出任何声音。
左佐坐了一会儿,以为他真出问题了,连忙凑过去看,荀良佑“虚弱”地哼了两声,“我真的难受……”
左佐沉默了十来秒,一脸难为情,但还是答应了,“……我帮你。”
闻言荀良佑快高兴坏了,只不过敲门声很不应景地传了进来,门外的人说的中文,说叶先生回来了,可以用晚餐了。
“吃饭吧,可以吃饭了。”左佐说着就起身,荀良佑不情不愿地跟着起来,脸色臭得很。
吃过晚饭之后,荀良佑和叶渠在客厅里坐,左佐自己回了房,进屋之后就想去洗澡,哪知听见了有人敲窗户的声音。
她连忙走了过去。
方烨祈衣冠整齐地站在窗外,左佐吓了一大跳,怕荀良佑会突然进来,连忙跨步出去,可一看到楼下守着的人时,她又急急忙忙地把他拉进房里。
护着他的举动几乎是反射性做出来的,左佐想不了那么多。
她把落地窗关好,放下窗帘,抓着他的手心急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此刻她的脑子里浮现过很多场面,大致上都是混乱的,可有一瞬间,出现了在猎场里时她所看到的那个人。『雅*文*言*情*首*发』
左佐瞪大了双眼,看着方烨祈英俊的脸庞后忽然明白了什么,厉声问道,“今天你是不是去猎场了!?”
意识到自己太大声,可能会被外面的人听到,她变得有些慌慌张张的。方烨祈面色如常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就是我。”
此话一出,左佐更加惊慌了,颤声问了句,“对他开枪的,是不是你?”
“没错,”方烨祈承认得很干脆,在别人的地盘上他镇定得不得了,“就是我打的。”
左佐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反应过来的,她的腿有点软,颤颤巍巍地走到门边,把门反锁,然后再走了回去。
方烨祈等她走到自己跟前,气定神闲地接着说,“这一枪是我还给他的,别人不敢动他,我敢。”
“我知道你敢,你很了不起,可以了吗?”
左佐的语气有些冷,说出来的话也有些伤人,方烨祈不可能察觉不出来,不悦地皱了皱眉,“这次他死不了,你看着,等下次……”
“你够了,”左佐哽咽着打断,心里难受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别这样了行吗?打打杀杀的什么时候才能是个尽头?”
“你是在乎我的,不然你也不会拉我进来,还把门反锁。”
“既然你知道我在乎你,那你能为我着想下吗?烨祈,你打伤的那个是我丈夫,以后我要跟他过一辈子的,他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办?”
“离婚,小佐,你跟他离婚吧,我这次来,是来带你回国的,他要呆在这里,就让他呆。”
方烨祈说着就伸手去拉她,左佐用力甩开,后退了两步,“你疯了是不是?你打伤了人,而且这里又有那么多人,还敢说这样的话。要是被良佑听到的话,你……”说到这里她顿了顿,改口道,“烨祈你走吧,先回家去,你呆在这里不安全。”
“我什么都不怕,就怕你不在乎我。叶渠算是个什么东西,他敢动我,我要他后悔都来不及。”方烨祈冷哼了两声,声音里带着几分不屑,“叶芙那事你知道吧?她是我让人绑过去的,叶渠早就查出来了,可惜他不敢动我。”
左佐越听越不敢相信,那天确实听见了叶芙的声音,可她愣是没想到竟然是方烨祈绑过去的。那宝贵的东西对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孩子来说,简直比性命还要重要,可他竟然做得出这种事情来,本性该有多狠。
左佐沉愣的过程中,方烨祈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她这是自找的,谁动你,我要谁生不如死。邢淼现在也在我手里,不把她折磨个半死我不会罢休的。”
他的语气轻轻的,甚至带着几分无所谓,用最平常的语气说着最残忍的事情,方烨祈一点罪恶感都没有。
左佐整整愣了几十秒,反应过来后就上前去推他,“你走吧,快走,回家去,我不会离婚的,下次你再对他做什么,我永远都不理你了。”
方烨祈站定在原地,左佐根本就推不动他,他俊脸铁青,两道浓眉皱在一起,声音比十二月底的雪天还要冷,“我受伤的时候,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么伤心?”
“有!”左佐毫不犹豫地答,“我在乎你,也在乎他,但这两种感情是不一样的,他是我爱人,你是我……”
“住嘴。”方烨祈冷声打断,面色发沉,“我最讨厌从你嘴里听到我是你家人之类的话,什么狗屁家人,不稀罕!我现在就告诉你,我爱你,很多很多年了,两年前出国的时候叫你等我,可你竟然不等我,那么快就……”
左佐突然捂住了他的嘴,一脸惊慌,因为门口传来了说话声,她回头望过去,看见门把动了时,心悬到了嗓子眼。等到门没被打开时才有所放松,太紧张以至于忘记自己刚刚把门反锁了。
“小佐。”
门口传来荀良佑的喊声,左佐心又提了起来,连忙转头看向方烨祈小声说道,“他来了,你快走,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就当我拜托你,求你快走,我真的不想你们再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了。”
她的声音有些哽咽,两人四目相对时,方烨祈能明显看到她眼底红红的,也不知道忍了多久的泪水,心一下子软了下来。但一想到门外那个男人,他的脸色又不好看起来,把左佐的手拉开。
左佐见他嘴唇动了动,知道他要说不好听的话,连忙打断,“烨祈,我求你了,你快走吧,我真的好怕你们再出事,听我一次好不好?”
她落下泪来了,方烨祈皱了皱眉,抬手帮她擦掉,然后将人紧紧抱住,过了大概十多秒,才开口说道,“好,我走,你回国之后,我会再找你。”
她一哭他就觉得心疼,一下子改变了主意,松开人之后,打开落地窗出去。
左佐擦干眼泪走过去想确定他到底走没走,哪知头刚探出窗外,连个人影都看不到,方烨祈来去都如一阵风,没人知道他怎么进到这大别墅里来的,也没人知道他是怎么出去的。
“小佐。”
门外又传来了喊声,左佐连忙回头,去浴室里洗了个脸才出去开门,荀良佑坐在轮椅上有些不耐烦,“你在干什么?”
面对他探究的目光,左佐强装自然,“刚刚困了,在睡觉。”
“睡觉睡到哭了?”
面上闪过一丝错愕,左佐缓了缓神,装作没听到,走出门去把轮椅推了进来,荀良佑脸色有些不好看,他知道她撒谎了。
晚上左佐失眠了,为了不吵到荀良佑,也没有翻来覆去的,只是睁着眼睛静静地躺着。
她不知道的是,荀良佑也失眠了,仰躺在床上睁着眼睛难以入睡,过半晌,他突然伸出手在黑暗中去摸她,“睡没睡?”
左佐老实出声,“没有。”
“刚刚是谁来了?你哭什么?”荀良佑还是打算再给她一个机会让她坦白。
左佐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敢说出口,“烨祈。”
话音一落,就听见荀良佑在冷哼。
方烨祈在他们下飞机之后,就一直跟着他们。荀良佑是跟左佐在小岛上逛的时候才发现的,虽然没看到人,可总感觉到有人跟着,当时很警惕,多看了两眼,左佐还以为他不顾着她,发了脾气。
为了哄她开心,荀良佑只能收回视线,专心地陪着她,要不他早就把方烨祈给揪出来了,也不会导致下午被他伤到。
一想到这一枪,荀良佑就觉得心里堵得慌,生平第一次挨子弹,而且还没在现场抓到人。
当时他自己都没晕,左佐就先晕了过去,只好先撤了,两人被送回了别墅,喊来了私人医生取弹,取完之后没多久,左佐就醒了。
想不到方烨祈还敢跑到这里来,而且左佐还瞒着他。
荀良佑有些生气,左佐转过身来抱他,现在才敢坦白,“是我让他走的,良佑,不要再闹了好不好?之前你打了他一枪,他才会还你一枪的。”
“你帮着他是不是?”
“我不是帮着他,也不是不在乎你,只是我不想再经历像今天这样的场面了,”她说着说着声音就有些哽咽起来,泫然欲泣,“良佑,你能懂吗?我真的好怕,万一……”
“没有万一。”荀良佑开口打断,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可我就是怕,所以,以后不要那样了好不好?”
“你还说你不是在帮他,如果你在乎我,你就不会把门反锁,还让他走了。”
“不是这样的……”左佐突然语塞,到底是哪样,此刻她也有些混乱。
支支吾吾地说不出完整的话来,荀良佑开口打断,“睡觉,不想说了。”
荀良佑闭眼就睡,左佐也不好再多说什么,跟着一起睡,虽然今晚有些不愉快,但两人还是抱在一起。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都没出门,荀良佑一直呆在别墅里休养,左佐则陪着他,这期间文卉芝打来了很多通电话,都是问在哪里的,还有就是催回家的,都被荀良佑敷衍着挂断了,要不就是不接。
一天到晚都很无聊,一无聊荀良佑就想干邪恶的事情,左佐顾及到他腿上的伤不肯答应,他就让她帮他亲,要不就坐在他身上自己动。
左佐一开始不愿意,荀良佑就装病,要不就用各种各样的话说她的不是,什么他就知道她不爱他,要是爱他的话怎么会不愿意之类的话,搞到最后左佐不愿意也得愿意。
每次做完了,荀良佑心情就特别好,一件衣服也没穿仰躺在床上踹气,额头挂着一层薄汗,脸色还有些红,一脸满足。
左佐依偎在他胸前,趁着他高兴跟他说起了那天晚上他没答应的事。荀良佑听了随口敷衍几句,左佐不满意,硬要他答应,不然就不跟他做亲密的事情了,搞到他只能退一步,“以后他不来惹我,我就不会怎么样,这次看在你的面子上,算了。”
闻言左佐松了一口气,荀良佑伸手抱住她,要她再来一次,刚刚她骑在自己身上的感觉实在是太棒了。
左佐有点累,有些不愿意,半推半就之下,但最后还是依了他。
先前不出门荀良佑还觉得无聊,现在好了,他巴不得天天都不出门,这样就天天都能享受人世间最快乐的事情。
但时间很快就过去,他的伤口拆线后,就能走路了,步伐虽然没之前利落,但总体来说,已经没有了大问题。
一直住在别人家里,左佐感觉到了不好意思,便跟荀良佑提议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