潋未往前走了一步，想要靠近记忆中那个蹲在那女子，他步子还未落下，脑海中的画面便瞬间消失不见。
放佛是他打破了眼前的场景，又像是从来未存在过，可是这刻下的诗句又是谁？
美人笑道，莲花相似，情短藕丝长吗……
他捏书的手紧了两分，这些日子还是做梦，可梦到的还是和那日梦的场景一样，几个场景不断转变，有时候转变太快眼前便出现一片红，就像是……眼前全是血。
昨日也是。
潋未皱起眉，想起当时脑子的出现的女子声音和那日梦中的声音一样，他看着墙上刻下的字，想不出有什么人，脑海中便没了其它记忆，他想象不出是怎样个女子竟敢在书阁做这等事。
那一句师父……可是比这墙面上的刻字更深刻。
潋未看着手里的书，将书一丢，丢到桌上，微风轻轻吹进，书页被吹起，带动着竹叶瑟瑟。
风吹起的书页缓缓落下，天惩两字显得特别显眼。
潋未大步往寝殿走去，经过的使魔还未来得及行礼，人匆匆消失在眼前。
使魔都以为认错了人，那还是处事不惊的帝君？
潋未回了寝殿竟发现孩子还在睡，一点醒的迹象都没有。
以往只要是他离开，不到一会儿这孩子便醒过来找人。
这会……
潋未眉眼中太多的疑虑也有不少的担忧，他慢慢走过去，站在床边看了床上的人一会儿，之后便坐上床，手指挑起她衣衫上的丝带，露出苍白淡薄的身子，他细细看着那道浅浅的伤痕。
这孩子在他认知里，给了他太多的意外，似乎时时刻刻便是，以往是如今也是。
当时看见天惩便想到这孩子的伤痕，没有缘由，或许他本就是为了孩子身上的伤痕而去，自然想到了这处。
可受天惩的人魂飞魄散，永世不会步入轮回，这孩子的存在便说不通，这孩子没有轮回，可天惩之说也说不通。
到底是……哪里想错了？
天惩……他还没见过谁受过天惩。
或者天惩又到底是如何。
潋未手指轻轻划在伤口之上，伤痕长了些。
灵儿被潋未的动作弄醒了，她睡眼惺忪地眯眼看着潋未，手先软软地抓住了他作乱在她身上的手指，声音软腻，满满是被打扰的困意，“爹爹……”
软软腻腻的嗓音就是一块还未尝就知道有多甜腻的糕点。
她小脸的苍白给唇瓣也渡上了这一层虚弱的白。
许是因为虚弱，那双瞳眸看上去很亮。
潋未收回手，眼中的风云瞬间淹没，手摸了摸她额头，手背被她碎碎短短的发扫到，撑着头笑着看她，似乎一直是在等着面前的人苏醒。
灵儿抱着他，昏昏欲睡又像是要睡过去一样，可自己还拼命撑着眼皮不愿睡去。
“睡吧。”潋未轻声说，低头吻在孩子的眉心。
灵儿捏着他手指的一松，又放松过去得睡了过去。
潋未静静看着她。
之外的事情似乎被一扇门隔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