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乔幽幽转醒,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床榻上,入目的是白色的帐幔,缕雕精致的卧榻上,大红色的金丝蚕被盖在自己的身上,软柔柔的,甚是舒服。
视线穿过那白色的如丝绒一样的帐幔,银乔看见了一把青铜剑,斜挂在墙上,剑柄短,剑身很长,剑稍锋利无比,似犹带寒光。
清醒过半,她才惊觉昨晚在乡野的河边遇到一个藏青衣着的男子,当她转身的时候,脖子上一阵吃痛,两眼一黑就昏了过去。
也就是说,她遭人暗算了!
银乔一下子警惕了起来,掀开被子下了地,这才发现,自己所在的地方是营帐!
青案上放着好多书籍,旁边是一身铠甲戎装,高高的挂在那里,青案的后边是两把弯刀,一把比一把长。
银乔看的心里头发毛,环抱着胳膊,搜寻着能出去的路口。
正好,靠自己左侧的地方是一道棉帘子,上面沾染了好多尘土,一股沙尘的气息扑面而来。
银乔走近,掀开了棉帘子,却不巧撞上了一个高大的男人。
男人一身深褐色的氆氇长袍,衣服宽松,长发披散,头上系着黑色的抹额带,发间插着一根羽毛,也不知道是什么动物身上的羽毛。
这个男人生的相貌堂堂,魁梧之极,皮肤是那种小麦色,身高与顾禛不相上下,但是却没有顾禛那种温润如雅的气质,显得原始粗犷,看起来不像汉人,依银乔现代人的眼光来看,像是游牧民族的人种。
那双眼睛锋芒毕露的,微微抽搐一番,伸手,挑起了银乔的下巴,勾唇:“华夏的女人果真绝色,也难怪那顾禛宁愿偏安一隅,也不愿出山了。有这等绝丽佳人,还要立什么功名呢?”
他说罢,仰着头,哈哈大笑起来。
银乔拿掉了他的手,后退一步:“顾禛是何许人?我并不曾认识。”
这人把她抓来这里,估计是要拿她来要挟顾禛,记得顾禛先前跟她说过,那周绍一心要他归顺东丘,故所以三番五次请他,他执意不肯,周绍便想尽一切办法要迫他出山。
想必,这是周绍把她抓来这里了?
既如此,银乔自然是急着要和顾禛撇清关系。
银乔和这男人保持着距离,那男人走近一步,银乔便后退一步。
男人只觉的被她这小碎步撩的心直痒痒,长胳膊一伸,攫住银乔柔细的蛮腰,一个提离,将她抱坐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银乔反抗了两下发现根本没用,索性也不挣扎了,勾唇浅笑,看着这男人:“敢问大哥,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把我抓来这里?”
那男人在银乔的脸上捏了一下,见她丝毫没有怯意,更是来了兴致:“嘴巴倒是挺甜,你且亲我一口,让我尝尝有多甜,我就告诉你。”
银乔迅速扫视一圈周围,心忖,这里是兵营,外面肯定有很多士兵把守,如果现在袭击这个魁梧男人,就算成功离开营帐,也是注定跑不掉的。
银乔松开手,打消了这个念头。
脑筋一转,突然捂着胸口,秀眉紧蹙着,难受的哎呦着。
“顾夫人这是怎么了?”男人收起之前的狂荡,皱着眉头看着银乔,紧张的问道。
“实不相瞒,小女子染了一种很严重的病症,时常胸闷气短,就好像要喘不过来气一样,正是因为有了这个病症,我丈夫才把我扔到河边不闻不问的,若不是大哥叫人救了我,我说不定早掉水淹死了……”银乔说完,落了几滴泪,又剧烈的咳喘着,仿若真的要背过气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