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辰一家人对马老二敷衍的态度,逐渐地让马老二对庚辰一家心生了不喜和怨怼。
我只不过是想让你们配合我一下,这有什么呀?你们竟然如此的不把我放在眼里,让我在这么多外村人面前出丑!我为了你们家里的事儿还不够尽心尽力的吗?,你们竟然如此对我!这样忘恩负义的事儿你们都做的出来,你们简直太让人失望了!
马老二只顾着在内心里怨恨着庚辰一家,却不想庚辰一家为什么要给他这个脸面!
庚辰与常兴都曾经尝试着拒绝和劝服马老二,只不过是马老二那时已经陷入了自己的一片憧憬之中,是他自己不愿意清醒罢了。
而马老二觉得自己就差这一步!就差这一步自己就有可能成为方圆几十里、甚至几百里有名的“活神仙”了!到那时找自己看病的人必定会络绎不绝。如果真的是自己想的那样,那还不是自己想要名就有名、想要利就有利的事儿了吗?
巨大的利益诱惑摆在面前,利欲熏心的马老二失去了理智。他从来没有想过要站在庚辰一家人的立场上去想一想这件事儿,只单纯的、一相情愿的认为庚辰一家应该给他这个情面。
从来不昧心自问一下,凭什么要让人家来承他的这一片情?这种情分,无缘无故的谁又能承受的起?
这可是一个人的活命之情啊!
自从儿子马常兴与庚辰谈过心以后,醒悟过来的马庚辰已经清楚地认识到了马老二的那一套,对治疗儿子的病根本就起不到半点儿的作用。可为了报答他的那一份热心肠,庚辰两口子依然经常留马老二在家里吃饭。这对于家庭生活过的如此拮据的庚辰和悠然来说,早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可马老二还是不知足!
慢慢地,在马老二不断的要求庚辰一家必须去参加白阳教教徒们,经常在他家举行的活动聚会之后,庚辰对于马老二的这种锲而不舍,也产生了不喜。
“你怎么就是不相信我呢?东边怀仁村的肖儿你一定认识吧?”
“认识,那是我妹妹,她是我二姨家的闺女。”
“人家现在都是我们白阳教的一个老成员了!前几天她还来过我家找我交流经验呢!虽然年纪是比你我都小了很多,可是人家在教里的资格老呀!人家对咱们白阳教的信奉痴迷程度呀,连我都不如!你真该向人家好好学习学习啊!”马老二无比痛恨惋惜的数落着马庚辰。
“个人的缘法!我当时只是走投无路了,一时糊涂,才想要加入什么白阳教。后来儿子提醒了我,让我明白了一些事情!二叔以后别再和我提入白阳教的事儿了,这让我在孩子面前感到万分的惭愧!我已经让孩子失望了一次了,我不能再让他失望第二次。”
“你呀!这么大的一个人了,还让一个孩子左右了想法!你们一家人呀就是太犟了!”
庚辰耐着性子向马老二解释道:“二叔,不管你那所谓的白阳教,对治疗常兴的病有没有起到好的作用!单单冲你对我们家常兴的这份热心、这份情意,我们一家人都心领了。过去你说你不相信常兴他自己给自己按摩,就能治好他的病。后来的几个晚上,你也看到过我们让常兴用浓盐水蒸腿。我们在炉火上不停地为他烧水,每天晚上都要让他蒸一次,一次一个多小时。有时候蒸汽太烫,每当常兴的双腿承受不住时,他还要撩起盖在腿上的棉门帘放放热气!你能说这个方法对常兴的腿病也不起好作用吗?现在我们和他坚持这样做已经有两个多月了,常兴的腿在走路时基本上也已经恢复如初了。眼瞅着这天儿也越来越暖和了,我想大概用不了多久,常兴的病就能痊愈了。现在已经到了三月底,我也要为家里的生计打算打算了。木工活儿我大概以后再也做不下去了,我打算把村南的那三亩地都种成蔬菜用来养家,以后恐怕会很忙。大概也就没有时间再陪二叔你下棋了,二叔你可千万别为了这个就不高兴了呀!”
“那里的话?!你知道忙生活我开心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不高兴呀?你就放心的去干活儿吧!我可是一个大闲人,什么时候等你有空儿了,你可要记得去找我去呀!我随时都恭候着你,到时侯咱们爷俩再好好的杀它几盘。哈哈哈哈哈!”
马老二强忍着自己心中的不快情绪,笑着与庚辰调侃了两句。随后又问道:“今天你没事儿吧?如果没事儿的话咱们再杀它几局?”
庚辰见马老二此时这么随和的应下了自己的话,也爽郎的笑道:“好!今天我就陪二叔你再杀几局,二叔今天就在我家里吃饭吧!以后我要是忙起来,二叔怕是再也没有机会过来了。悠然呀!今天准备给咱二叔做好吃的。”
“哎!知道啦!”
“好!好!我们今天就痛痛快快的杀上它几盘。”
虽然马老二是他们马家北院乃至整个马氏家族里的族老,可是马庚辰也是马家南院里的一个掌舵人!又因为庚辰此时说出来的这一番话有情有份、有理有据,使得马老二也无法直接与庚辰翻了脸。他们两个都还顾及着对方的那一分情面,同族又同宗,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虽然马老二此刻的心中感到特别的不爽,感到特别的气不顺,他也只能暂时的隐忍了下来。
等这一天过去了以后,从此马老二几乎再也没有进过庚辰家里的门。
两家之间的故事却没有因此而断绝了,取而代之的是两家的纷争即将上演。
距离麦收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这一天庚辰在街里遇到了马老二。
“你家常兴的腿好了吗?”
“二叔呀您老人家到现在还关心着我家常兴的身子呢!他的腿已经完全好了。真谢谢您还惦记着他呀!”
“那就好!咱自家的孩子我当然会时刻关心着他啦!既然他已经好了,怎么一直不见他出来干活儿呀?”
“他去年刚在学校毕业,不久就病倒了,他能干些什么?何况就要过麦收了,咱们农家人都习惯把麦收和秋收,当成一年中工作开始或结束的一个节点儿。就算是他现在想找点活儿干,大概人家也会给他推到麦收以后才会让他去上工的吧?”
“嗯!咱们农村是有这个习惯。不过他要是想去砖窑上去干活儿,我家三儿倒是可以让他去。你不知道你三兄弟今年在砖窑厂制坯子带着班儿呢吗?”
“哈哈!二叔呀!那感情好,晚上我就让常兴去找他三叔去,问问他三叔现在砖窑厂还要不要人!哈哈哈哈哈!”
“要!一定要!别人问不行,咱家常兴一问,他三叔肯定没话说!哈哈哈!”
“哈哈哈……”
就这样马常兴来到了砖窑厂跟着马老二家的三叔干活儿,开始了他走上社会人生的第一步。
这一年他虚岁正好一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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