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本来还想叮嘱儿媳雅芬几句,要珍惜一家人的情义。可是看到雅芬此时越加迷惘的样子,也只能暂时打住。
“你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做,选票先放在家里不要出手,你明天先打电话问问常兴。你奶奶现在快要睡了,我就先回屋里去了,明天我们再说。”
“嗯!”
雅芬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
……
三个人说到这里,常兴对这次选举的经过已经了然。
常兴开口说道:“当时雅芬给我打电话时,我告诉她一切事情都要听你的。”
“这两年总的来说你四婶子月英对你们一家还算是不错,雅芬到底还是放不下她对你们的那份情义。最后你们两口子的选票弃选了!既没有选你叔叔也没有选你大哥。你大哥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竞争不过你叔叔,所以也没有出去拉票。我让他别参加竞选了,他就是不听。说非要眼看着你叔叔把事情做绝、做完从罢休!虽然最后你叔叔轻松获胜了,可是他在村里也没有落下一个好名声!村里说什么的都有!‘叔侄争官’让咱一大家子彻底在古槐村出了一次‘风头儿’,成了村里的一个大笑话!”
雅芬说道:“虽然我们的选票成了弃票,可是咱婶子也恼了咱们了!自从选举以后我见了她跟她说话,人家根本就不搭理我,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呀?”
“我们从来没有对不住她的地方!她不搭理你,从今以后你就别上赶着去跟她说话。过去家里穷的时候我也没见着她心地有多么的好,后来咱家的日子有了点儿起色,她才开始对咱有了个笑脸!对她这样的人,我们还是敬而远之吧!”
……
常兴这次在家里待了十天。
期间出去也曾遇到过婶子吴月英两次。
第一次见面,做为一个小辈儿,常兴还是主动的带着笑脸上前去问候了吴月英一句:“婶子,你这是要去干什么呀?”
吴月英其实也早就瞧见了常兴,一看到常兴,吴月英脸上就有了不高兴的表情。
又想起他妻子雅芬这一次的表现,吴月英心中的气就打一不出来!脸上因此又多了几分比较气愤的样子。
再一想到虽然他们两口子的选票没有投给自己的丈夫庚辰,自己的丈夫庚辰也当选上了村长的位子把他的大哥福旺挤下了台!脸上就又有了几分自豪的神情。
此时听到常兴跟自己说话,吴月英拿眼斜了常兴一下!
脸上立时又摆出了几分蔑视的神色!
吴月英仰起头、挺起胸膛。脸上又呈现出一副你高攀不起的样子!
吴月英仿佛没有听到常兴的问话一样,大踏步从常兴的跟前走过。
弄的常兴脸上有一丝尴尬,而更多的是苦笑不得!
第二次见面,常兴简简单单的喊了一声“婶子”。
吴月英依然不理!
常兴心中叹息了一声,也就把这件事彻底放下了。
常兴放下了,可是气量狭窄的吴月英对此事却一直耿耿于怀!就因为雅芬没有把选票投给他的丈夫,从此以后多年,屡次故意刁难马常兴一家!
张鸾凤和梓亭夫妇一见,心中欢喜。
世间的事只有想不到的、没有做不到的!
常兴因为父亲故去后连三七纸都没来得及烧,父亲的坟被二叔和二婶两个人无辜破坏掉了。
常兴因此事责问二叔梓亭与二婶鸾凤,两人却因过去常兴曾“冒犯”过他们,面对常兴的责问,以大欺小没有给常兴一句顺耳的话。
为了自己出气,还因此故意在来年春天给小麦地里打“除草剂”的时侯,不管小麦已经长到近尺来高了!把自家的机动三轮车直接开到常兴的麦地里。
被常兴不留一点情面的责令他的二叔梓亭,立刻把车从自家地里开出来。
梓亭和鸾凤觉得常兴的行为不亚于直接打了自己的老脸,因此又对常兴展开了持续性的报复。
在地里屡次辱骂、为难跟常兴收割庄稼的机械车主。威胁那些机械车主停止给常兴一家帮忙,试图给常兴每年的种地收割造成极大的困扰和麻烦。
奈何很快古槐村就有人同样买了这些大型机械,这些人为挣钱可根本不惧怕自己的威胁!而且人家也不齿自己的行为!
因此让梓亭和鸾凤的心愿一直无法实现。
这时候吴月英和雅芬以及常兴翻脸,是梓亭夫妇非常乐见其成的。
紧跟着鸾凤和梓亭看到,吴月英同样采取了和自己一般的手段来恶心常兴一家。
因为常兴家地里还有梓辰和福旺曾经盖的养鸡场的原因,常兴和福旺兄弟两个交换了一部分地,使得在横领水沟以北,自己是常兴的东地邻,而横领水沟以南,吴月英依然是常兴的西地邻。
做为东西两个地邻,两家一联手!
梓辰在村里又是多年的头面人物,现在又是古槐村的村长,巴结跟风的是大有人在呀!
这样一来,两家人给常兴带来的困扰可比梓亭单独一家效果来的强大的太多了!
因此,在以后长达六七年的时间里,两家人的手段虽然下作,但是依然给常兴种地造成了极大的麻烦和不便。
常兴也因此受到了古槐村所有村民的耻笑!
都认为是马常兴做事太差劲,就连他的两个亲叔叔和亲婶子都忍不住要欺负他。
一旦成了这种局面,古槐村所有的村民都在幸灾乐祸的看热闹!
就连各个机械车主也都在幸灾乐祸!
这就是人性!
没有那个车主肯给常兴家先帮帮忙的!
每当麦收和秋收季节,常兴都是最后一家收割完庄稼。
就连旋耕犁旋地,常兴也是古槐村的最后一家。
这样的局面一直过去了十几年,直到常兴攒够了钱盖了古槐村最精致的一团院子,所有古槐村里的人的这种肮脏嘴脸才有所收敛!
这些都是后话,我们暂且不提。
先说常兴在家里待了十来天的时间。
十天以后,常兴就又离开了家乡,去了天津打工。
临去的前一天晚上,雅芬告诉常兴,谦硕今年虚岁已经五岁了,自己决定再给家里添一个孩子。所以当初给常兴打完电话以后,知道丈夫不久会回来一次,就提前去医院把环摘了。
雅芬轻声细语的一句话,把常兴激动的立刻把妻子搂在怀里,忍不住又是几番温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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