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愣愣的看着癫狂大笑的梅员外,眼中同情有之,怜悯有之,鄙夷有之,憎恨有之。
雪末的眼神有些冷,看着梅员外被压了下去,梅仙儿和阿光的尸体也被抬了下去,不禁有些感慨,虎毒不食子,而他的狠毒,即使在二十一世纪也难找出这样的人。
方先生将过程记录下来整理好,然后递给雪末,“案子整个过程都记录下来了,您看一看。”
雪末回过神,看着方先生,没有接过笔录,“给我干什么?你交给你这里的——嗯!县令。”
方先生恭敬回道:“我们这里的县令一年前就去世了,新的县令还没有上任。”
“那你交给县令的上司,嗯!应该是知府。”雪末摸着下巴努力想了想古代的官位制度,该死的,早知道她应该好好学习一下历史的,咦?不对哦,这里不是架空的朝代吗?
方先生接着道:“知府大人两年前已经去世了,正在等待朝廷派遣。”
“那就交给你们的遗州城城主,你不要告诉我,你们城主也翘辫子了吧。”雪末有些无语了。
“正是,我们城主大人五年前就被海盗杀害了,目前还没有新城主。”方先生也有些无奈道。
雪末额头掉下几根粗线,汗!没道理啊!现代公务员考试可谓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怎么到了古代掉价成这样了,这么多空缺还没人做,“你们皇帝不管你们吗?”
方先生叹息道:“姑娘有所不知,我们遗州城地处风国最边沿,北有大山,南有大海,没有土地,作物不能生长,只能靠打鱼为生,还有海盗滋扰,百姓苦不堪言,是名副其实被朝廷遗弃的州城,朝廷不管,也没有官员愿意来这里上任了。”
方先生说完,不少人开始红了双眼,还有隐隐的抽泣声。
看着这一个个衣衫褴褛的百姓,发黄的皮肤,粗糙的的双手满是深深浅浅的沟壑,不难想象他们的生活是如何的艰辛,这让一直生活在繁华大都市里的雪末第一次感受到了一丝难掩的伤感,这就是古代,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吃饱穿暖的古代。
不远处的君上邪静静的立在树下,淡蓝的的眼睛平静无波,确如一潭深水,无人看透。
遗州城城主府。
“咳咳……咳咳咳!”青竹拿着扫把清扫着破旧的城主府,露天的屋顶,满是灰尘的破旧家具,院内杂草丛生,这简直不是人住的地方,怎么能让公子住呢?看了看站在外面的公子,青竹无奈叹息!随手扯开一块发旧的门帘。
“干什么呢?”忽而一道声音响起,青竹吓得抽剑便刺,又是刺客?
雪末拿起一旁的凳子就挡,然后飞身向后退去,“青竹,发什么疯呢?”
听到声音,青竹立刻收住剑,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人,方才案子结束后雪末就不见了,他也没去找,就和公子先行到了城主府,只是这才多久,从新投胎也不能这么快吧?这是那得满脸黑灰的怪女人?假的吧?
一袭白色长裙,上面点缀着紫色的小花,上身穿着短短的雪纱披肩,显得英姿修长,满头黑发用绿色的发带束起在脑后,眉如柳黛,眼若碧湖,唇似丹朱,肤如凝脂,清新而美好,一双大大的桃花眼正闪闪发光的瞪着他。
青竹咽了咽发干的嗓子,问道:“你是雪末姑娘。”
“我不是。”
青竹松了一口气。
“难道你是。”雪末撇了撇嘴,她只是洗了个澡,然后换了一身衣服,怎么?就不认识她了。
青竹呼出的气中途卡住,咳嗽不已,“你你……你怎么穿成这样。”
“不行吗?挺好看的,不是吗?”雪末疑惑,古代不是这样穿的吗?
“是挺好看的。”青竹赞同道。
“那当然,这可是梅仙儿最漂亮的衣服了。”雪末理了理长裙,满脸满意之色。
青竹点头,忽而又再次卡住,大吼,“梅仙儿——那个梅员外的女儿?今天刚死的那个?”
“嗯!”雪末点头。
“你你你……你穿了死人衣服?”青竹长大嘴巴。
“对啊!那个梅员外的老婆真是客气,我只是想借个地方洗个澡而已,没想到她还送了套衣服,我本来真想拒绝来着,这多不好意思啊!可是,她看我这么谦虚就更加热情了,呐!又送了我一大包——梅仙儿的衣服。”
青竹转头看向屋外的阿蒂正驮着一大包的东西慢慢走近,心脏有些受不了了,“你都收了?”
雪末点点头,眨了眨桃花眼,“当然,不过这可不算是收受贿赂,她说家里没有人穿得下这些服,我要是不要她就扔了,免得睹物思人,况且,她说很很感谢我找出真凶,对我很是崇拜,这样呢!我不收都不好意思了。”
青竹满脸黑线,你是替她女儿找出了真凶,可是,你也害的她相公进了监狱,你确定她没有咬牙切齿的想杀了你,“雪末姑娘,这衣服还是不要穿了,晦气。”
雪末拍了拍青竹的肩膀,满是不赞同,道:“小竹子啊!做人呢不可以这样的,不要随便拒绝崇拜你的人的好意,这样会伤别人心的,还有,俗话说的好,平时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死人衣服有什么穿不得的。”
“雪末小姐说得对。”青竹低头说道,可是,他还是觉得不妥。
“对了,青竹你的衣服脏了,要不要我去借阿光的衣服给你穿。”雪末建议道。
“不必!”开玩笑!穿死人衣服,光是想一想就汗毛直立好不。
“无趣。”雪末无聊的甩甩手,转身开始四处观察这个城主府。
“嗨!美男。”雪末摔倒在君上邪脚边,嘴角扬起一抹自认为最甜美的微笑,眨巴了一下大大的桃花眼,“你女朋友掉地上了,麻烦捡捡。”
君上邪看着那双大大的桃花眼不断飞出朵朵小桃花,唇角勾了勾,“地上脏。”然后转身坐到石桌前。
雪末撇了撇嘴,然后拍了拍土站了起来,主仆两一个样,无趣,“你以后都要住在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