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夺者公会,狂焰组织。保护好自己!”蔚然念叨着跑了出去:“布鲁诺!火险三级警报!一级防务!大雨系统准备!”一根粗壮的藤条把挡在她前面的两个披着斗篷的人一把砸飞。
一朵绚丽的银杏树树叶图案的烟花在上空绽放,上面有一个罗马数字3,那些植物,那些平常看起来只是装饰物的植物,突然之间都露出了它们的獠牙,疯狂袭击着所有街面上的披着斗篷的人。
那些人有的身边环绕着火焰,有的双手掌心有火苗幽幽的晃动着,更有甚者已经就是一个火人,开始对着所有建筑物植物和人攻击。
云峰叫出铁刑女挡住了面前喷射而来的火焰,雷瓦汀挥舞着未开剑的光辉剑冲上去砸晕了两个:“跑!”
“什么?蔚然刚刚说是掠夺者公会的?”云峰沿着墙角跑向花店,身边跟着雷瓦汀。
“当然!掠夺者公会有些组织只要接到的钱数量足够大就会不分目标的进攻的!”
“甚至包括自己的城镇!!!???”
“是的!所以当大清洗稳定下来灵界残存时半月很多人曾经联名请求关闭掠夺者公会!但是船长没有同意!”
“不是很奇怪么?万一哪天他们从亚伦内部开始屠杀!”
“不会的。其实主要是海尔根这个镇子的问题。”雷瓦汀面色变得凝重了起来:“所以,我跟着你跑过来,不打算执行这个镇子的防务问题。”
“你在说什么?为什么不打算?”一个火球从云峰的头上呼啸而过,他赶紧俯下身,扭头一看那个火球的发出者现在正被一株燃烧着的巨型食人花卷起来塞进嘴里。那个人尖叫着对着云峰他们伸出了手:“救救我!”
“你没必要知道。”雷瓦汀耸耸肩一把抓住云峰阻止他去救那个人:“你去了也只是把自己搭上。小心火,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吧。”
面前几乎是一片火海,看来来人很清楚这里全是植物,来的人基本都是火能力。但是对方明显伤亡惨重,不断有人在求救着,街道上的一草一木都在对他们进攻,甚至墙缝里的只伸出个芽的小植物都对着他们发射着木刺。
远处一道粗壮的水柱朝着天空喷了上去,在上空扩散,转瞬之间整座海尔根镇笼罩在了瓢泼大雨之中。
“那是。。。”云峰看着:“是那个喷泉!”
“意外么。其实一点都不意外吧。也许我该和船长报告一下。”雷瓦汀取出通信水晶,又想起了什么:“算了。”又放了回去。
“雷瓦汀你的行动我越来越无法理解了。。。”
“这是复制的斗争问题。。。和你无关。我只是不希望自己哪一天死的莫名其妙的而已。”雷瓦汀疲惫的说:“如果前几天不去拉维城的话,很多事情相信我永远也意识不到是为什么。”
云峰看着瓢泼的雨帘,以及刚刚吞下那个人的向着远处蠕动着的食人花,和雷瓦汀一起沉默了。
雨很快就停了,空气里是满满的清新的泥土的味道,那一批入侵者,只留下了植物上的一些灼痕而已,就都消失了,就像他们没有来过一样。从他们动手,到他们消失,也就十分钟的时间而已。
天空之中绽放了一棵松树的烟花,居民们从屋子里出来,继续开始摆店铺过植物节。
云峰和雷瓦汀全身被雨淋透,依旧沉默在那里,彼此是因为不同的事情。
雷瓦汀摆了摆手:“没白来,这一趟植物节,获益匪浅。我回去了。”他惨淡的笑了笑,渐渐消失在街道那头。
云峰站在那,依旧。
“哎呀,找到你了那,你那半月小伙伴呢?”蔚然出现了,身后跟着棵食人花举着毛巾擦她被雨淋透的衣服和头发。
“那些人,也是活生生的人吧,在这里是,主物质界也是。”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被金钱腐蚀了的人,不配称为人。你曾经告诉我的。”蔚然盯住他的眼睛,然后说,伸手从食人花那拿过另一条干毛巾,踮起脚尖去把毛巾盖在云峰头上。
“我不认为我会说出这么冷漠的话,他们刚才还在这里,是活的,是有思想的,到处扔着火球。现在呢!!!他们都不见了!都死掉了!他们也有朋友!!!有亲人!!!”
“不想自己死,就不能让他们活。你变了,记得你第一次和我说的那句话么,我现在还给你。不要到处散播你那无知的怜悯,否则,某一天,你的怜悯会杀死你。”蔚然面色凝重的说,用力擦拭着云峰的被雨淋透的头发。
云峰烦躁的用力一挥手,打在了蔚然的胳膊上,一把把头上的毛巾扯下去扔在地上。
“啊!你打疼我了。。。”蔚然伸回手,揉着胳膊,诧异的望着云峰。
“有么。”云峰笑了笑:“我怎么认为没有同情心的人更不配称为人呢。”他一把从脖子上扯下那颗心的挂饰,也摔在地上,扬长而去。
蔚然弯腰捡起挂饰,沉默的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街的远方。
云峰回到了花店,收拾起了东西,东西不多,大叔的背包和书而已,他背着包走出花店之际,门口是一株豌豆射手的巨大布偶,递给他一颗向日葵种子,他没有接,扭身走向郊外,那株豌豆射手注视着他消失在旷野,颓废的进入花店,一把拿下布偶脑袋,开始哭泣。
穿过覆盖鲜花的记忆之原,那里就是那座孤零零的哨塔,黑色的玄武岩堆砌的,大约也就四层楼高,绕着它转了一圈找到了一扇木门,云峰轻轻的敲了下。
木门打开,露出雷瓦汀的脸,还是第一次看见不背剑不穿盔甲的雷瓦汀,穿着t恤衫和运动短裤,露出结实的肌肉。
“还有空余的床位么。。。”云峰说。
“有啊。”雷瓦汀一点也不意外的说,闪开让云峰走了进来。
隐隐的,海尔根广场边的楼顶上有一个人,已经完全与环境融为了一体,很难看出那里有一个人。
他的通信水晶突然一阵震颤,他迅速的从楼顶跳下来,进入了一个偏僻的小巷。水晶里出现了一个人,带着一个诡异的面具,兴奋的手舞足蹈:“这玩意真不错!约瑟夫你去哪里了?回来再教教我!”
“吾神,请注意一下仪表。”
“啊?啊。那个,你什么时候回来再教教我啊?”
“过几天的吧,灵武大师不是在呢么?”
“他阴沉沉的,跟主物质界那堆当官的一德行,还不知道不停的在忙什么。”
“请注意礼仪。并且保护好面具。”
“啊,那就早点回来啊,这玩意真不错啊。想不到我也能有今天!”带着面具那人身后是金碧辉煌的宫殿,身边一堆美女簇拥着。
“请吾神尽情享受。”约瑟夫中断了通信,解除了迷彩伪装,他穿着一身迷彩服,却诧异的带着一顶礼帽,身后背着一个巨大的棺材:“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真是荒谬啊。”他跻身出了小巷,面前是植物节的疯狂庆祝,他沿着马路走着,古怪的装束并没有引起太多的注意,只有个别老人看到他鞠躬行礼。
他微微笑着,不予理睬。
很快就走到了镇子边缘,面前是蔚然的花店,他沉默的望着里面,低声说了一句:“居然让我可爱的蔚然哭泣。。。管你是什么人。。。不可饶恕。。。”
他想了想,还是走了进去。
蔚然听到了脚步声,抹着眼泪站了起来:“欢迎光。。。临。。。”
“嗨。”约瑟夫尴尬的挥了挥手。
“嗨。”蔚然尴尬的挥了挥手。
“怎么哭了?”约瑟夫装作不知道。
“剥洋葱那。你怎么又来了。”
“每年植物节我都会来的,很奇怪么?”
“不奇怪,但是我还是劝你早点放弃吧。”
“我不会放弃的,如果灵界也会有身体衰老的话,我就算到我成为走不动路的老头的那一天,也会过来继续看你,看你的植物节。”
“往年你总是不会露面的那,今年怎么。。。”蔚然突然想到了云峰,脸色一变。
“今天来的有点晚了,刚来就下雨,怎么居然还有人斗胆袭击植物部落呢?有点担心你,所以来看看。”约瑟夫装作不知情的样子,然后走过来抹着蔚然的眼泪:“以后别自己剥洋葱了,流泪了就不美了。”
蔚然刚刚打算使用能力,眼睛却被约瑟夫抹眼泪给往上挤了下,她一把拨开他的手:“什么事情也没有。只是几只小老鼠而已。最近神怎么样?”
“该怎么说呢?性情大变吧,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约瑟夫努力让自己脑袋里想的全是神最近的诡异处。
蔚然看着他的眼睛,只看到了这一句确实没有说谎:“没什么事情就回去吧。别把自己弄得很闲一样。”
“哦哦。”约瑟夫转身,走到门口突然扭过头:“我依然在等你回心转意。”
一根藤蔓卷住他的腰,把他硬生生推出门外。
约瑟夫对着房子飞吻,然后从身后的棺材里伸出两只机翼,突突的飞上了天空,并且还拉了个心形的尾云。
蔚然站在窗口,看着他的飞行方向不是那座哨塔时长出了一口气。
约瑟夫飞着,身后已经看不到海尔根镇时候他降落了下来:“傻瓜,依旧是那么好骗。”
他往海尔根方向走着,方向是海尔根和拉维城属地相交的那座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