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赫云回过头看了一眼夏之遥,她现在那小表情很是张狂,眼神中的意思好似在说‘你看你看,你现在是借了我的力才走正门的,要不然你就偷摸摸的跳窗子,你得谢谢我’。
叶赫云伸出手指敲了一下夏之遥的小脑袋瓜,嘴边的笑容很是恰到好处。
“你窗子修好了?”
“当然了,不然会有莫名其妙的人突然闯进来呢。”
“那我回去把菘禾苑的窗子都修缮一下吧,省的有人会开窗进去呢。”
夏之遥瞪了叶赫云一眼,两人的这点小动作正正好好的落在了身后的三个丫鬟身上,三人看着面前的这一对欢喜冤家,都觉得很是好笑,捂着嘴也不敢出声。
一般回门也就是这样的,上午说说话,用了午膳之后休息一下,基本上下午也就可以各自回府了,夏之韵一直想着让吴晨跟叶赫云搭上话,回了棠梨院之后就一直抓着吴晨问。
“如何?”
吴晨倒是愣了一下,对着夏之韵不明所以,满脑子的问号。
“什么如何?”
“叶赫云啊,你们不是与父亲在书房里聊了许久,可都说了些什么,与叶赫云呢,可也有多交流吧,是不是能私下里多邀约了?”
吴晨最是不喜欢这种低声下气的结交了,有这个时间到不如是喝酒玩乐来的痛快,从前在府里就被各种耳提面命,好不容易出了府了又被自己的妻子如此叮嘱,不由得有些心生反感。
“没聊什么,不过就是说了一些官场闲话,我插不上嘴,只听了一会儿,而后就是些家常琐事。”
“那你就不曾与叶赫云搭上话。”
“倒是搭了话,也不过就是说些京郊灾民概况,我与他聊不到一处去,他动不动便是说起城中灾民,流年时局,要我说,那便是杞人忧天,再如何,苦日子都不会轮到他一个侯府少爷去过,何苦成日里想着那些有的没的,当下享受着难不成不好?”
夏之韵知晓吴晨不是那等关心国事的人,说起来她自己也不曾有过忧国忧民的心思,此刻倒是也觉得是叶赫云这个人不懂得及时行乐了。
“这个叶赫云也真是的,脑子里就不装些别的?整日想这些,活像个老学究,那你可曾讨好他。”
“说过了,我说要送他几个美人,嘿,你猜他怎么说,他非说他要是收下了,你三妹妹就要收拾他了,你说说,他这么一个八尺男儿,竟然惧内。”
夏之韵瞪了吴晨一眼,说道:“那可不,你以为哪个女人都像我这般贤惠呢,这才成婚多久呀,一个又一个的给你收着房,咱们院里但凡是有点姿色的丫头,不都给了你了,知足吧你。”
吴晨笑的献媚,忙着过来给夏之韵揉了揉肩。
“要不怎么说娶妻娶贤呢,我就是娶了你这样的,才能过的舒坦不是?”
夏之韵看着吴晨的狗腿样子,得意的笑了一会儿,心里满是高兴,这也是想当初文氏教的法子,他喜欢什么,就给着他什么,男人嘛,总是要三妻四妾的,娶多少个都没关系,后院里只要都拿捏住了就行,夏之韵果真是照着法子办的,自从这么做了之后,吴晨果真倒是听话了许多,对夏之韵的态度也逐渐好了不少。
“那是自然,不过,还是得抓紧了叶赫云这棵大树,你父亲给找的那个文书不去也罢,没权利又没油水的,也结交不上有用的人,只要借着叶赫云跟皇子搭上了关系,我看到时候你娘是不是还要这般挤兑我。”
另一边,夏之遥则是靠在软枕上发呆,叶赫云拿了本书倚在榻上有一眼没一眼的看,顺带着打发时间,叶赫云没有在外面歇晌的习惯,这一时半会在夏府也睡不着,夏之遥本是打算睡上一会儿,可是躺在那,只要一闭上眼,就能想起夏暮淳手臂上的伤痕。
于是便躺在那翻来覆去,怎么都想不通,叶赫云瞧着她这样子,便知道她是有了心事了。
于是扔下书本,从榻上起来,走到了床边,大咧咧的往床上一坐,顺势就躺在了夏之遥的旁边,侧着身子,用手肘支着头,就这么看着夏之遥,把夏之遥吓得一愣。
“你怎么到这来了。”
“我不能过来吗,咱们已经成婚了,躺在一张床上不是也正当。”
夏之遥脸色微红,眼珠四处乱转,看着叶赫云的眼睛,十分害羞,更怕出现早上那等情况,于是抻了抻被子盖在了脸上,尽量不与叶赫云对视,偏是叶赫云也不想放过她,又悄悄的将被子拉了下来,夏之遥刚要发火,叶赫云就拿出手指在嘴边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盯着夏之遥的眼睛,笑了一下,随后小声说道:“外面有人。”
夏之遥被吓了一跳,想立即起身去看看外面是何人,却又被叶赫云按住了肩膀,只能就这样躺着,半晌后,叶赫云小声说道:“无妨,我正好看你睡不着,过来与你说说话,怎么了,有心事?”
“你怎么知道外面有人?”
“听见的。”
夏之遥不由得心生羡慕,习武的人真好,随时警觉,听觉也比旁人要发达,自己倒是什么都没听到,反倒是他听见了外面有人在打探,思来想去,说不好时老夫人派人过来探听虚实的。
“对了,我记得许久之前你曾与我说过,北静王府的女人众多,尤其是北静王福晋很是悍妒,容不得人,可是有这一回事?”
“确实,当日你说选秀被记在册,我让你装病你不肯,偏要去参选,我大概猜到了按照岳父的身份,你怕是进不了宫里,结果怕是你会被随意指婚,我当日是想提醒你,若是指了任何人都好说,唯独这北静王府不是个好去处。”
“那若是在北静王府内想要受宠的话,必须要避开北静王福晋了?”
“那倒是也不至于,福晋虽悍妒,可到底也打不过王爷去,北静王好色成性,王府里女人有多,受宠的自有王爷护着,不受宠的,便会过得凄惨,尤其是没了娘家护着的,福晋根本不当人看,肆意辱骂是常事,丢了性命的也比比皆是,这在京都权贵中人尽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