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红没有想到汐月这个时候醒过来,心虚的很,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
“小姐,没,没什么的!我就是,就是过来看看你晚上睡的可好,有没有蹬被子……”
“哦?”汐月蹙了蹙眉头,探头看了一眼身后还开着的但已经空空如也的首饰盒,“月红,你我主仆相识一场,我不知道你是遇到难处了,还是怎么了,如果你遇到难处,你大可和我明说的,不必这样!”
碧萝听到了汐月卧房中的响动,也赶紧起身,进门看这情况,顿时明白了几分。
“月红,早就觉得你行为举止颇为怪异,想不到你半夜三更偷东西偷到小姐房间来了,真是一只白眼狼,小姐平日里待你不错吧?小姐,和她没什么可说的了,她是夫人派过来的人,把她交给夫人处理便好!甭和她废话了!”
月红见行迹暴露,赶紧唱起了苦情戏。
“小姐,碧萝,我实在是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啊!”说着还挤出了两行泪:“我从小就没了娘,爹爹又好赌,把我输了,卖到了将军府做丫头,我也是苦命的人啊,近来爹爹生大病了,虽说我已经被他卖了,但是他毕竟是我爹爹呀,我不能看着他这样不管的啊,你们也知道,做丫头手里没有几个钱的,我实在是逼的没办法了啊!求你们,求你们不要把我交到夫人手里!”
汐月本就善良,一听月红也是个苦命的人,动了恻隐之心,她想到了自己,自己在穿越之前也是早年丧母,穿越之后依旧是,甚至连这一世的母亲到底是个什么样子都未曾见到过,现在月红说的这么凄凉,引起了汐月极大的同情。
“你起来吧!你放心,我不会把你交给夫人的!”汐月扶起跪在地上的月红。
碧萝可是不信,这个月红丫头不是一般的丫头,她鬼心眼极多,就拿前不久被公主的管家婆婆一个玛瑙手镯就收买的事儿来说,她就是一个不可靠的人,她说的未必是真的。
“小姐,你不要听信她的话!她在这西苑也有些日子了,我怎么没听她说过她家的事情呢!她一定是胡说的,再说,这西苑的丫头就她和我,她偷了东西,第二天一早就会被发现,她能冒这么大险,在半夜偷,除非她是急着要逃跑!对,一定是的,小姐,她一定是又做了什么对不起你或者是将军府的事情,急着跑路!”碧萝头脑一向清晰。
月红见碧萝似乎看穿了自己,要是汐月听了她的话,真要深究的话,那自己的行迹可就败露了,不行!月红知道汐月心肠软,就又哭起来:“小姐,我知道碧萝以往不好,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小姐也没有追究,但是我真的是有苦处的啊,月红命不好,摊上那样一个爹爹,由不得月红啊!小姐,对不起,这些首饰我统统还给你!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月红交出了刚才揣到怀中的首饰和碎银。
汐月拿过首饰,她把爹爹临终前交给自己的那个玉葫芦坠子拿了出来,又把燕王那个青龙玉佩也拿了出来,然后把剩余的首饰和碎银交到月红手上:“月红,这两个坠子,一个是我生身父母之物,另一个原本不是我的东西,我还要还给他人,除去这两件不能给你之外,其余的都给你吧,你赶紧拿去救你的爹爹吧,再不济他也毕竟是你的爹爹!”汐月把剩余的东西都交给了月红。
“小姐,你!”碧萝见汐月如此善良,真是又气又急。
月红万万没有想到汐月如此善良,一丝后悔从心中闪过,但是转念一想,现在自己也回不了头了,想必这将军府将要面临大难的事情,汐月是一点也不知情的,想想此次汐月也许也会因为将军府的事情受到牵连,月红有些于心不忍。
但是又能怎样呢?凭什么她们就能享受这人上人的生活,自己就得靠着看人脸色,伺候人生活,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想要追求一下少将军,自己哪怕是做一个小妾也是好的,不想献殷勤不成,反而被人冷冷的拒绝,还说是不守本分的人,差点要逐出将军府,月红又想到了尔青,随即一股恨意又油然而生,别人不仁我也不义,汐月谁让你成了这将军夫人的义女呢,我月红管不了那么许多了!
“你寻思什么呢?”碧萝见月红半晌没有动静,问了声。
“没,没什么,我是在想小姐的大恩大德我月红该怎么报答?”
“我们小姐不求你报答的,你不要在背后捅刀子害人我碧萝就烧高香了!”碧萝没有好气地说。
“碧萝,少说两句!”汐月嗔怪道。
碧萝白了月红一眼,不再说话。
“好了,天快亮了,折腾了半夜,都回去休息吧!”汐月打了个哈欠,真是累了!
“是!”月红赶紧退下。
“小姐,你没觉得这月红有古怪吗?”
“碧萝,谁都有自己的难处,她的生世也是可怜,难的她还有这份孝心,就当是帮帮她吧,可恨之人也有其可怜之处啊!”汐月总觉得用人心总会换的人心的吧!
碧萝可不这么认为,进了这镇国将军府没多久,但是这人心叵测的道理她可是领教了,人心未必能换到人心,这汐月真是太善良了,公主就是一个鲜明的例子,她是怎样对公主的,可是公主却差一点就要把她的命给要了,在这将军府还是多长个心眼比较好,善良没有一点好处的!
月红回到住处,想想刚才的事情还心有余悸,实在是这汐月为人善良,不然若是换一个人的话,自己恐怕是已经被交到将军夫人那里了!
月红掂量了一下汐月给自己的金银细软,还真是不少,够自己生活一阵子了,先出了这将军府再做打算吧!
月红收拾了东西,趁着天还没亮,逃离了将军府。
碧萝和汐月说完话,回到住处,却不见了月红,她赶紧打开箱子查看了一下,月红的东西已经收拾的所甚无几,非但如此,把自己这些日子积攒下来的零用钱也一卷而空,看来自己猜的没错,这个月红就是犯了事跑了,会是什么事儿呢?
碧萝不敢怠慢,回去又和汐月商量着,看这情况要不要告诉将军夫人一声。
“你是说,她真的是悄悄离开的?难道不是爹爹病了,临时走的吗?”汐月还是难以置信。
“小姐,你傻啊,她要是临时走,会把我那些个零用也拿走啊?”
汐月陷入沉思,这个月红到底是怎么了?
“碧萝,我看这事情也是有点奇怪,这个月红毕竟是夫人派到西苑里的人,天亮之后,吃过早饭咱们去和夫人说说这事比较好,别回头夫人找不到人了,着急!”
碧萝点点头。
汐月叹了口气,在这将军府权且这般,人心难测,连一个丫头也这般心眼贼多,那要是去了那北平燕王府中,燕王妻妾成群,自己是不是得像电视剧中那样连吃饭喝茶也得格外小心,省的燕王别的老婆下毒迫害呢?不过那都是后话了,自己反正是不会等到去燕王府的,半路上一定要出逃!找个地方先和碧萝隐居起来,然后找机会再见允文吧!
在郡王府的地牢内,两个侍卫把赵山从阴冷的牢房拖出来。
淳厚端坐在刑房内的凳子上,翘着二郎腿。
赵山被刀疤胡踢了一脚,赵山一个趔趄跪在了淳厚脚下。
“本世子问你的话,你最好如实招来,不然这刑房内的各种刑具你可是看见了,你如若不说实话,那咱就一个一个伺候你!”
火盆,烙铁,长鞭,木棍,斑斑模糊的血迹……赵山环视了一下这个地牢,吓得几乎要尿裤子了,自己这是得罪了哪路神仙啊?落得如此下场。
赵山磕头如捣蒜,“大爷,大爷饶命啊,小的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
“我还没问,你怎么知道就知道你什么也不知道?”
赵山颤抖着,渗出一身冷汗,脊背阵阵发凉。
“你说,你和将军府那奶妈婆子是什么关系?”
“她是我远房的一个表姑!”赵山如实回答。
“那将军府的少将军也就是现在的驸马爷和你又是什么关系?”淳厚凑近赵山问。
“他跟我,跟我没有半点关系的!”赵山依旧叩着头。
淳厚见赵山不说实话,脸上的表情变得僵硬,他向刀疤胡使了个眼色。
刀疤胡把那五百两的银票拿出来,在赵山脸上抖了抖:“凭什么一个远房的表姑会给你这么多银票,恐怕是封口费吧?”
“不,不是,是小的家里有急用,借的!真的是借的!”赵山也不傻,他隐隐感受到如果自己把这件事情说出来的话,那将军府,连同自己的三牛恐怕要遭殃了!
刀疤胡冷笑了声:“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早就知道那尔青恐怕是你的儿子吧!我们只是想更加证实罢了,既然你不承认,我们有的是办法让你承认!”
说着刀疤胡一挥手,侍卫把赵山绑在了柱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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