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浩见时颖情绪濒临失控,他趁盛誉手下走神时挡开他们的手迅速朝这边走来。
当着盛誉的面,沈君浩搂住时颖颤动的肩膀。
“你放开我!!”
“是我。”君浩揽紧她,握住她挥上的手,“是我,小颖,是我。”
时颖没再反抗,她泪水滚落,情绪激动地抽泣着,一个转身,她有些难忍痛楚地将额头抵在君浩胸膛,嘤嘤哭泣着,感觉自己的心碎了一地……
而这样一幕也让盛誉感到万分痛心。
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男人,最尊贵的男人,最最最没有软肋的男人,视线也模糊了。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别的男人将自己心爱的女人拥进怀里,眼睁睁看着沈君浩轻抚着她的后背,这一刻,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局外人,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双侧的手指攥得很紧,他感觉自己血气方刚的身体就要爆炸。
整个大厅的空气里笼罩着悲伤,所有手下一脸沉重。
手机响起。
给了盛誉一个台阶,他睁眼,一点点将思绪抽回来。
是司溟打过来的,他盯着来显看了几秒,然后边往外走边接通,“喂。”
有手下看到盛哥眼里噙着隐忍的泪水,他们一个个皱起担忧的眉。
听着那远去的脚步声,时颖知道……自己和他已经彻底结束了。
她整个脑袋都是浑浑噩噩的,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知道这么做会伤他有多深,她只是单纯地宣泄着对他的不满。
门外走廊里,接完电话的盛誉再也没有进去的勇气了。
他一手握着手机,一手痛苦地撑在墙壁,这一刻,他痛得心如刀割。
过了一会儿,有两名手下走出来,看到这样的他,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可是很久过去,盛誉还没有收拾好情绪,他撑在墙壁的手指紧握成拳。
手下才试着问他,“盛哥,时小姐和沈少爷……该怎么安置?”
垂眸的状态,眼睛一闭,盛誉流下了眼泪。
那泪水滴落在皮鞋上,在寂静的走廊里容易被人捕捉到,手下胸口微缩,都惊一把。
盛哥居然哭了?
然后,走廊里出现了短暂的沉默……
又过了好长一会儿,盛誉才克制好情绪。
他暗吸一口气,没有抬眸,幽深瞳眸中带着深深无奈,“送他们与福利院的孩子们会合。”知道了来自桃李村,想再找他们也就容易了。
“……”手下眸色大睁。
盛誉见他们并没转身离开,他缓缓转眸,含泪与他们对视。
手下不忍地问,“盛哥,不强留时小姐吗?”字<更¥新/速¥度最&駃=0
要知道,找时小姐可费了很大的力呢。
“不留。”说完,盛誉转身离开。
有那么一刹那,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被什么生生撕成了两半,血肉模糊,疼痛无比!
盛誉走了,留给手下一个无比落寞无比哀伤的背影。
直到那背影消失,两名手下才返回总统套房,他们走到那一男一女面前,其中一个开口说道,“时小姐,沈少爷,你们走吧。”
君浩扶着时颖准备离开,她毫无焦距的眸子一点点恢复黯淡。
他走了吗?
自己不听他的解释,是对的吗?
可是有些事情发生了,解释有用吗?
他和沐紫蔚不可能是假的。
时颖认为是盛誉的原则出了问题,是他对感情不忠,不值得原谅。
如果自己消失了半年或者几个月,他移情别恋情有可原。可是加起来才十多天。
新闻里几次三番地报道,自己今晚又是亲耳所听,若是自己没有出现,他和沐紫蔚会一直幸福下去吧?
而她时颖永远都是与他和平分手的前女友吧?
电梯里,手下忍不住替盛哥抱不平,多了句嘴,“时小姐,盛哥其实一直在找您,他派出了全部的力量,沿江挨个镇挨个镇地寻找。”男人声音冷沉,压抑着对她的不满,“您如果能看见,就会发出盛哥其实瘦了,他憔悴了,因为你。他曾找遍整个周镇,逢人就打听。”
时颖心里氤氲着悲伤,她不知道能说些什么,但很明显她的情绪平复了很多。
她的悲伤比愤怒更重。
因为对方不是盛誉,所以她不生他的气,也就没有贸然打断他的话,她对他没有怨恨。
在电梯抵达一楼,梯门打开的时候。
“小颖,我们到了。”君浩扶她走出来。
“等等。”时颖走出电梯,便停下了脚步。
只见她将脖子上的玉佩取下来,托在手里,“麻烦交给盛誉,这是他们盛家的东西。”
“您真打算一刀两断吗?”男人不满,“我不会转的!”
时颖拢了眉,“和不和他在一起是我个人选择,他要怎么玩也是他的选择,只许州官放火,还不许百姓点灯啊?”问着,她的眼里又染上一丝水雾,情绪压抑得厉害,“你们也怨恨我是吗?这一切全是我的错吗?因为他是盛誉?他是老大?然后他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对的吗?”
手下们一个个神色黯然了,这感情的事情,旁观者未必清哪。
“小颖……”君浩搂着她颤抖的肩膀,“玉佩还是亲手给他比较好。”因为他知道,那是传家之宝。
“可是我并不想见他!”她情绪有些激动。
君浩握着她肩膀,“我们先走吧,盛誉一反悔咱们就走不了了。”
……
在君浩小颖和孩子们连夜返回桃李村的时候。
盛誉一个人沿着某条寂静无人的柏油路走了很远很远……
暗淡的夜空低落着银色的雨点,很应景。
他心脏的疼痛感越发加重,手里拎着一瓶威士忌,时不时地仰头喝上一口,深深的挫败感将他包裹着。
前方不远处。
一个穿长裙的女孩撑着一把大黑伞,旁边停着一辆白色小轿车。
她目光落在男人身上,目光中有些忧伤,她在等他。
淋着雨走着……盛誉觉得那个叫沈君浩的男人击溃了自己那深入骨髓的骄傲。
他盛誉第一次要而不得,全源于他一次一次的挑战!
成功人生当中的唯一一次要而不得,让他觉得自己并不是那么厉害。
所以在失去的时候,他才痛得那么猝不及防。
暖黄的路灯下,透过厚重雨雾,盛誉看到了一辆车,以及一个撑着大黑伞的女人。
远远地,他俊眸微微眯起,努力想要看清她的模样。
当他看清楚她是谁时,他喝了口酒,朝她迈开了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