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晓慧当真是个难缠的角色,只是到现在为止钟甜甜也没有想明白,这个范晓慧为什么会这样。
之前觉得她是冲着自己来的,可是她又算计了范辙又像是冲着袁氏来的。
这一点没弄明白,让钟甜甜的思绪有点乱。
“姐姐沉稳些,她这么做就是想故意激怒我们。”
徐云州小声在柳江心的耳边嘀咕着,给了她一个坚定的眼神。
钟甜甜也回头看了徐云州一眼,眼中多了一抹赞赏。
“云州说的不错,莫要上了当。”
柳江心就是再气,也知道如今不是发泄的时候,于是也只能将气怕在磨牙上。
吱嘎吱嘎
“什么声音?”
有人靠得近,就听到就异响。
柳江心这才脸色一僵,蔫蔫的放弃了磨牙。
钟甜甜也是一阵无语,看了一眼柳江心,就叫她委屈巴巴的朝着自己眨了眨眼睛,随后低下了头。
钟甜甜也是万般的无奈,不过也不怪柳江心这般生气,确实是这个范晓慧气人。
只是,恐怕事情还没这么简单。
袁氏伤透了脑筋,看着跪在地上哭的梨花带雨的沈玲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能让这个贱人毁了自己的儿子。
于是沉着脸,用尽量平和的语气道:
“沈小姐!”
沈玲珑抽泣着,抬起头来看着袁氏,那小模样实在是可怜的紧,大颗大颗的泪珠从脸颊滑落,她轻啜着。
“范夫人……是,是玲珑的错,玲珑不该来……不该来……”
一句话先发制人,将袁氏的话堵在了嘴里。
在场的人见沈玲珑这般可怜委屈,纷纷摇头惋惜。
“这种事情怎么能怪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真是……造孽啊。”
“谁说不是呢,好好的一个黄花闺女来参加宴会,出了这样的事情谁也想不到,当真是可怜……”
诸如此类的话在人群中传来了,大多数人都是同情弱者,而沈玲珑在这件事情里就是那个弱者。
袁氏听着众人的话,藏在袖子里的手都快抠出血来了,牙根紧咬恨不得吃了沈玲珑。
而沈玲珑也是个胆子大的,竟然在众人看不到的角度向袁氏递了一个挑衅的眼神,嘴角该扯出来一抹笑来。
袁氏的瞳孔猛的一缩,手里的帕子瞬间就被她揉成一团,心中大惊!
这贱人……是故意的!
她刚想说些什么就听见沈玲珑哭唧唧的红着眼眶,又摆出一副随时都要倒下的柔弱模样。
“夫人,发生了这样的事,玲珑也不想让夫人为难。”
说着留在众人的注视下晃晃悠悠的站起了身,就在大家伙不明白她要做什么的目光下,竟然趁着所有人不注意间冲向屋子里承重的柱子上。
砰!
沈玲珑一头撞在了柱子上。
淡淡的血迹随着她下滑的身子留在了柱子上。
蜿蜒着,像一条血色的小蛇,让人心惊。
众人惊呼,顿时就乱做了一团。
袁氏也吓了一跳,她也没想到沈玲珑竟然这般发狠不顾自己的身体一头撞向在柱子上。
此刻即便是她有再大的成见,见了血总是要请大夫的,不能落人口实。
一旁看戏的钟甜甜几人在就在人群乱了起来的时候就护着钟甜甜的肚子退到了角落里看起了热闹。
“呦,这沈玲珑还真挺狠的,这一下子就出了血,怕是使了不小的劲儿吧?”
柳江心脸上带着兴奋,眼睛也是亮亮的,沈玲珑受伤她自然是觉得心里痛快。
钟甜甜也浅浅一笑,不紧不慢的道:
“她可是个惜命的人,自然是不会真的往死了去撞了,可是要是撞轻了又怎么激起大家的怜惜之心呢?”
钟甜甜的笑根本不达眼底,沈玲珑这么一撞定然是算计好了的。
“你瞧她刚刚站起身来那副摇摇欲坠的模样,所以即便她没有撞死大家也不觉得稀奇,毕竟连站都站不稳了,又能使出来多少力气。”
柳江心这才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所以,这都是她设计好的?为的就是逼范夫人让世子纳了她?”
说起来柳江心的眼中多了一抹不屑。
“真是为了上位不择手段。她分明是为了青……啊!”
她的花还没说完留被徐云州狠狠掐了一下,满眼都是警告的神色。
“姐姐慎言!”
柳江心这才反应过来,刚刚自己差点就说秃噜了嘴,这里人多眼杂的保不齐谁的耳朵顺风就听了进去。
想到着这,柳江心也满脸羞愧。
“对不起,我……我就是一时着急……”
钟甜甜轻叹一声,无奈道:
“没事,我不怪你。只是说话还是要小心谨慎些,毕竟不是在咱们自己府上。”
柳江心对沈玲珑的恨,她是知晓的。
所以她并不怪柳江心这样气愤,反而觉得十分心疼。
柳江心见钟甜甜眼中神色真挚还带着些许疼惜,不像是生气的样子,这才狠狠松了口气。
徐云州也是轻轻叹了口气。
“姐姐的手没事吧?还疼吗?姐姐莫要怪我,我也是事从权宜。”
说着还心疼的摸了摸柳江心的手,见她手腕上已然红了一片,顿时眼中就闪了泪花。
柳江心赶紧劝慰道:
“没事没事,就疼那么一下子,没事的,你别哭。”
几人说话间,那边大夫也来了。
沈玲珑也被抬到了暖阁中的软榻上,虽然屋里已经收拾过了,但是还是有一股子独特的味道,让众人的面色都不太自然。
只是情况紧急,也顾不得这些。
大夫先是看了看沈玲珑额头上的外伤,又替她把了把脉。
替她包扎好头上的伤,又写了副方子让人去煎药,这才缓缓道来。
“这位姑娘额头上的伤虽然见了血但并不重,这几日不碰水再喝些消炎止痛的药好生将养着也就没事了。
只是……”
那大夫眉头皱的死死的,像是有什么难以言喻的事情似的。
袁氏即便是心里再不痛快,在这种场面事情上也还是要顾念着宣平侯府的脸面的。
“大夫有话说便是了,沈小姐……身子最重要。”
那大夫思索了一下,摇了摇头,深深的叹了口气。
“只是这位小姐已有孕三月,这么一撞胎气不稳,怕是有些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