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甜甜说完这些都觉得有些累了，真的是太难了。
这样的人情最难还。
你还轻了人家说你发达了就忘本，忘记当初落魄的时候人家是怎么帮的你。
若是还得重了，就怕你的好心思虑让别人觉得你是个土大款，一只待宰的肥羊，有事没事的来薅一绺羊毛。
那才叫真难受。
沈自清一死，临安侯府瞬间就陷入了水深火热的地步，原本前一天还是庆祝五十大寿的喜日子，没想到一夜过来府上就添了白事。
昨天宴请的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如今个个避之不及，说是来吊唁的，结果都是让府中下人送了礼，去灵堂转悠了一圈就算是祭奠了。
可以说草率的不能再草率了。
就连沈自清下葬的那天来送葬的也只是亲戚而已，至于平时交好的那些官员似乎都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
好歹也是一个侯爵，丧礼却办的如此寒酸估计这也事京都第一份，也没谁能比的上了。
不过也有一件事是值得一提的，那就是沈自清吊唁期间，柳江心“大大方方”的就来吊唁了。
而且是孤身一人来的，没有丫鬟的陪伴，唐湛也不在她身边。
人家吊唁都是一身肃穆的黑衣或者其他深色系的衣服，偏柳江心穿了一身青色的衣服，说它不出彩把，可衣服上的绣花却是富丽堂皇美轮美奂的。
说它出格吧，偏偏配色都是肃穆稳重的颜色，穿这么一身衣服去参加葬礼再加上她那似笑非笑的表情，着实有些古怪。
而沈玲珑兄妹几人见到柳江心穿这么身衣服来自然心里不舒坦，尤其是沈玲珑，脸色都绿了。
从头到尾柳江心做的事情都是中规中矩，可是给人的感觉就是怪怪的，就是一切都太正常了反而觉得有些不正常。
恶人…先告状？
这也太恶心人了吧…
众人算是大开了眼界，这种黑白颠倒的事情沈玲珑张口就来，是把这些旁观者当成傻子瞎子了吗？
“人家那属于正当防卫，难道你斗想杀我了，我还手扎你一下还要被你反咬一口？
难不成药站在原地被你掐死才算是应该的吗？”
旁边一个开吊唁的人忍不住替惊吓过度的柳江心说了一句话，并且非常不屑的看了一眼装可怜得沈玲珑。
沈玲珑被他说的脸上一热，也有些心虚，眼神一直在不停的闪烁。
“什么什么啊，你有没有长眼睛，我这都流血了，你说她是受害者？你可曾看见她身上哪里有一点伤？就算有，能比我这个厉害吗？！”
沈玲珑可不管那么多，这里是她家，是她的地盘又怎么可能让柳江心那个贱人占据上风。
旁边的围观的人简直都要被沈玲珑给气笑了。
头一次见这么会颠倒黑白得人，眼前这人真的是临安侯府家的嫡小姐吗？
说好的大家闺秀呢，怎么他们看到的就是一个胡搅蛮缠的泼妇呢？
柳江心见周围人的谩骂声和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心中想要的结果已经达到了，是时候该她装一装可怜了。
于是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忍不住嘤咛一声引起了众人的注意，随即眼眶里也开始闪着泪光，可怜巴巴的道：
“诸位的好心，江心心领了，我只是一介商女，原是不配来这样的场合给临安侯吊唁的，是我自作多情了，惹了沈小姐不悦是我的错，你们就不要再说沈小姐了。
柳家在京都原也称不上什么名门望族，不配来吊唁，是我高攀了。
不过才半月的时间，沈玲珑就已经消瘦的不成样子，眼眶凹陷双目无神，总是疯疯癫癫神经兮兮的，嘴里还总是不清不楚的念叨着些什么。
整个人看上去就不像是个正常人。
沈玲珑的这些状况传到了柳江心耳中，她也只是轻轻笑了一下，丝毫不当回事。
“这算什么，只是给了她一点教训而已，若不是她自己做贼心虚又怎么可能被那些小把戏黑吓成如今这副模样？
我心里又怎么可能有什么负担，我只是希望她能够活的就一点，这样她才能受够了折磨。
当初我的眼睛是怎么没的，我这辈子都记得清楚，现在她体验的绝望和恐惧不及我当初的万分之一。
欠我的，她早该还回来的。”
说到这，柳江心的眼中划过一丝戾气和冷漠。
故意这么折磨她，在她睡着的时候偶尔总羽毛轻轻的刮过她的面颊，或者再她耳边吹风。
事儿做的简单而利落，却让本就神经衰弱的沈玲珑更加神经了。
至于外面传的那些流言蜚语，一部分是柳江心让人散播出去的，一部分是君慕檀的人，专说给那些聚在一起无事闲聊的长舌妇听的。
这话自然事人传人，一传十十传百的就这么传出去了。
但是她妹搞清楚一点，那就是她所给的那些条件那些好处都是基于她策反成功并且登上南域国皇位抢才能做到的。
那如果做不到呢？
说的再好听，这张饼画的再大在美味可口，只是再做梦，镜花水月一般的东西又何必他冒那么大的风险陪着南栀瑶去搏那一点并不是太丰厚的甜头呢。
或许这些条件在风霁月还是皇子得时候还算看的过去，是挺诱人的。
到时现在他可是东域国得皇帝了，地位不一样身处得位置不一样他的考虑也就不一样了。
于南栀瑶来说，她当然是愿意在条件等同的情况下，自己的伙伴越强大越好，这是谁豆不会拒绝的好事。
可是放在风霁月来说，他的背后是一个国家，他都已经是万人之上的人上人了。
又怎么可能满足于南栀瑶开除开的那一点蝇头小利而动用他国家得力量？
赢了，他确实能捞点好处，但是相比于他付出的，那根本刘不值一提，最多就是在保本的基础上尝了那么一口甜的。
可输了呢？
也许南域国和东域国会两败俱伤，这时候若是别的国家心里阴暗一点趁机来攻打东域国，那风霁月亏的就不是一点半点了。
不仅一点好处都没捞到还把自己的江山给搭进去了，这种事情搁谁谁都不会去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