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远岫很爽快的应了声:“好。中≥文网≧ w≦ww.待会儿我亲自记录。”
云弋的嘴角微不可见的挑了挑。他怎么不记得他惹过皇后?
平瑶笑的开心。林远岫这是帮她煞云弋的性子呢。
慈安继续翻册子。
朝中大臣的贺礼、下放的大人的贺礼、还有······别的国家的贺礼。
太后翻到大昭贺礼的那页,手目光顿了一下。
大昭送来的礼物长长的一页:东珠一盒九九八十一颗、金凤五只、金松灵祝寿簪一对、金镶珊瑚顶圈一围、蜜蜡朝珠一盘······酱色缎貂皮袍两件、莽缎五十匹······商银痰盒十件、象牙木梳十盒······
礼物繁多,各色名字缭乱。然而慈安却一个一个认真的扫过。
平平无奇。
慈安放下册子扔到一边,脸色淡淡的冲下方道:“用午膳吧。”
方才太监念贺礼的高台上开始演戏。众人挪到一楼边看戏边吃饭。
一席饭吃完,众人各回各宫午歇去了。
寿宴的重头戏在晚宴。白天只是为了陪着慈安玩乐,让老人家热闹热闹。
八月尾的天气并没有那么炙热了。下午三四点光景,风吹的很舒服。平瑶跟着望阙出了静安宫。
御龙清宴那里坐着许多公主,正一起热闹的聊天呢。聊天的内容,当然是今天上午云弋那惊人的举动了。
望阙扫了一眼大厅,云弋不在。望阙有些失落。平瑶在后面道:“大周太子殿下不是普通人,想来有很多事要做,自然不会在这里。”
望阙想了想,点头:“是呀,太子殿下看起来那么高不可攀,千栗你说他会不会看不上我?”
“奴婢也不知道。太子殿下对谁都很温和,奴婢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不过公主您才气逼人长得又漂亮,又是公主,肯定配得上太子殿下。”
“你懂什么。以前我也觉得自己是公主,只有别人配不上我的,没有我配不上别人的。可是见到云弋之后,我突然觉得自己像一介贫民,什么都没有。什么身份、才华仿佛都那么微不足道。”
平瑶心里轻笑,这就是喜欢一个最直接的体现呀。觉得自己配不上别人,把自己的位置放的低低的。一般来讲,喜欢的越深这种位差越大。
“公主您别妄自菲薄。您可是我们大昌高贵的公主。咱们青冥大6不是有很多公主和亲的美谈吗?您的身份得天独厚呀。”
望阙脸上透出无法掩饰的喜悦:“真的吗?”
平瑶点头:“奴婢是真的这么认为。”
平瑶觉得心好累,像是又回到了初中时代,同桌小女生喜欢上了后桌那个沉静的男生。每天上课扒着她的胳膊跟她咬耳朵,问她一些“他会不会喜欢我的话”。
好像她说喜欢,那人就真的会喜欢她似的。
天色渐渐变黑,晚宴终于要开始了。
御龙清宴三面靠水,湖边每隔两步就点了一盏红灯笼。岸边的树木上也缠绕着细碎的小灯笼,姹紫嫣红的一片繁华。倒映在粼粼水波里,合着御龙清宴朱红的大楼,在水波里波动,梦境一般浮华。
望阙她们这些皇室坐在一楼,大臣们坐在外面。
从大厅高耸的柱子间望着不远处的河岸,望着那片锦绣的灯光倒影,一时不知道是天上还是人间。
外面大臣和家眷都已经到齐。御龙清宴里,一些公主妃子也已经到齐。
平瑶扫了眼大厅。目前没有到的只有慈安太后、皇帝、三个皇子、皇后、清和还有云弋。
刚算完,外面就传来通报声:“清和公主、大周太子殿下到。”
望阙的目光瞬间明亮了起来,朝外面看去。
平瑶也看了过去。
灯火璀璨的广场上,一黄一白的身影缓缓而来。那背影飘然而淡漠,像是清风又像是明月,带着漠然人间烟火的气息,从热闹的人群中穿过。
这样看着他们两个,好般配。
平瑶心里微微一动。她看向望阙。
望阙也望着那缓缓而来的两人,脸上出现了一抹嫉妒的神色。
望阙也觉得两人很般配。
身份地位、气质才情、容貌长相,都那么相近那么搭。
平瑶的心突然就沉了下来。
她和云弋就从来没有这种搭配的感觉。
第一次见面,他如同踏月而来将她拉出山洞。她喜欢上了他一袭白衣和那雅致的笑。但因为他的身份,她插科打诨刻意疏远他。
后来在肃清宫的朝夕相处,她是宫女他是太子,身份的不对等注定她和他相去甚远。同时他忌讳她、她忌讳他,两人貌合神离,从来没有过亲密的交流。
去了坤和宫,他们曾是敌人也曾为同伴,相互算计或相互帮助,关系复杂。
从来没有和清和这样的,与他站在同等位置没有丝毫算计,纯粹的不去想那些烦心事,含笑淡然的如同闲庭散步般在别人的目光中走过。
平瑶安静的看着他们走了进来。大厅里所有人都用“郎才女貌”的目光,享受的看着他们。
望阙嫉妒的指甲都快把桌案上厚重的桌布戳穿了。
平瑶小声开口:“公主别生气。清和公主性子内敛,您完全可以占着先声夺人的上风。”
是劝望阙,也是在劝自己。
是呀,能占上风的条件很多。她也占了好几条呢。
平瑶顿时觉得满血复活。
望阙的手松了劲儿,脸色依旧沉重的点了点头。
云弋和清和踩着外面繁华的灯光走进来,让大厅里的众人纷纷默然。
然后两人默契的点头分开,走向各自的位置。
这次云弋的位置在正中。
他从望阙的桌案前走过时,顿了顿,目光若有若无的扫过她们这桌,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
望阙的呼吸滞了滞,呼吸明显不平稳了。
那淡淡一撇,比任何刻意的引诱都让人动心。
平瑶的呼吸也滞了滞,随后绽开一个笑容来。他还能这么若无其事的笑,想来那三十多幅字画对他来说真的算不得什么。
云弋方才坐下,外面通报声又起:“皇上、皇后、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