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节。
凉州武安桃花仙农场正在进行秋收。
张红霞正在组织各个大队和各个小队,开展秋收劳动竞赛,主要竞赛项目是摘棉花和拔花生。
李东文看着大家紧张繁忙地劳动,一时心血来潮,也加入了拔花生比赛。
老板愿意玩这个,下属们自然是积极配合。张红霞安排了一组中层和基层的领导,和李东文一起竞赛,还给李大老板上了劳动保护,一副白色线手套。
沙土地的花生,比较容易拔,但不能太用力,拔断了花生秧,花生就留在地里了。
花生垄是比较宽的,有一米多了,每个人卡着一垄地站好,张红霞一声哨响,比赛开始。
李东文也没客气,甩开膀子就开始拔花生。
拔出来的花生是连着花生杆的,放在地里晾晒两三天,摇一摇,能听见花生的声音了,就算晒干了,然后再运出去,摘花生。
李东文尽量压着速度,一个小时不到,就拔完了五百多米长的一垄地,甩出大部队好远。
张红霞一直跟在李东文的后面,检查着竞赛质量,发现没有一株花生是拔断了的,而且拔出来的花生秧,排列得整整齐齐,分布均匀。
“您这是练过?专业拔花生的?”张红霞很是好奇。
后面这一组人很是沮丧,本来想在老板面前露个脸的,结果被老板完虐了。有人甚至怀疑,老板拔的那垄地,是不是提前安排好的,已经拔过了一遍。
李东文拔完一垄地,也就没心思在这里虐菜了,起身去了渡假村。
国庆的游客,比五一又多了一些,很多吃货都是慕名而来,到这里贴秋膘来了。
深秋的瓜果熟得越发甘甜,尤其是葡萄和哈密瓜。鸡肥鸭肥牛羊肥,鱼鳖虾蟹也肥美,连老倭瓜都熟透了,红的透亮。
大雁陆续南飞,野鸭和鸳鸯也开始迁徙了,湖面似乎清静了一些,饲养的麻鸭和大白鹅,有一种收复了领地的感觉,肆意地追逐湖里肥美的鱼虾。
燕子飞走了,成群的麻雀尽情占领天空,青稞地是它们的最爱,它们肥的已经飞不高了,飞一会就要停下来。
李东文有些怀疑,松鼠和夜枭那两只惫懒的家伙,并没有恪尽职守。
将近晚饭的时候,有两个大吃货来拜访李东文,省地电公司的老总耿树江和总工曹工。
“晚上吃点羊肉?”李东文客气了一句。
“可别吃羊了,吃一秋天了,来点湖里的吧。”
鱼鳖虾蟹,做法简单,虾蟹清蒸,老鳖炖汤,鱼嘛,可烧可炖可蒸可煎,一桌湖鲜很快就弄好了。
葡萄酒还没有酿好,还是喝桃花仙酒。
酒过三巡,几个人边吃边聊着。
耿树江剥了一只虾,说道:“咱们的风电厂,开始赚钱了……省里很重视,也很支持,希望再接再厉,扩大战果……”
曹工也剥了一只虾:“红水县的农电电网,我们已经谈得差不多了,明年就可以切换过来……”
李东文拆开一只螃蟹:“省里支持,那你们就干呗……”
耿树江也扯过来一只螃蟹:“省里的支持,哪比得上李老板您的支持……”
曹工也扯过来一只螃蟹:“我们想请李老板再选一个发电的地方……您只要选好了,土地我们负责搞定,建厂我们还是合资,我们已经搞定了建行的贷款,这回是真金白银地出钱,不用发债券了……”
耿树江掰下来一只螃蟹腿:“咱们还搞风电,风电赚钱啊……”
地点我来选?地点还用选吗?
随便哪里,只要够大就行,无非布个阵嘛。李东文很想这样说。
李东文剥开一只螃蟹腿,蘸了点酱料:“找机会吧。”
曹工捏着一条螃蟹腿,一愣。
怎么能是找机会呢?不应该是找地方吗?这和机会不机会,有啥关系?
曹工:“我们也找了几个风大的地方,但都不是很稳定,季节性变化很大……要不,您什么时候有空,帮着看看?”
李东文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琢磨着哪里还缺电。想来想去,好像各个公司都有电用了,没什么缺电的地方了。
嗯?甘州?对!甘州!
怎么把那个地方给忽略了呢?
“甘州,我两个朋友,在那儿搞了个铁矿,那里风挺大的,改天有空去看看。”李东文说道。
曹工一听,赶紧放下螃蟹腿,说道:“甘州那地方,我们考察过,是有风,但是,季节性很强,冬季和春季风大,夏季和秋季就差不少。”
李东文一听,这是不信任啊。
“要不这样,我和几个朋友,先弄个自备电厂试一试……”
耿树江一听,这样好像更稳妥,就说:“也好。如果搞成了,我们省地电收购51%的股份。”
“那如果搞不成呢?”李东文放下酒杯,看着这俩货。
是啊,搞不成,投资难道就当大风刮跑了吗?
地电公司也是国企,不是民营私企,国企投资都是需要评估的,决策失误是要连累官帽子的,谁也不愿意担这个风险,当然是收购现成的,更安全。
吃现成的,这就相当于把风险都转嫁给别人了。
但是,这俩货又都身在体制内,干的是公家的活,赚的钱也不能落自己口袋,赔了钱却要担责任,冒这么大风险,好像也值当。
耿树江弱弱地问了一句:“甘州那地方,搞成的几率有多大?”
李东文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说道:“患得患失啊!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即便有百分之一成功的几率,也有可能成功……即便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成功几率,也有可能失败,不去做,谁又说得准呢?”
“唉……”
耿树江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仿佛身不由己。
李东文悠悠地说:“不过,万一我们搞成了,到时候收购价,可就是我们说了算了……你们不买,我们可以卖给国电,甚至直接卖给北网……”
“你,你这……”
“你……”
这俩货显得很为难,憋了半天,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风电厂尽管建设快,但没个一年半载的,也建不好,这事也急不来。
三人又喝了一会,就散了。
刚送走了地电的两位老总,甘州就传来了消息。
瞌睡来了,枕头就跟着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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