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米三左右的彭越跪在脚边,居然和子婴一样的高度。
子婴有些尴尬,“彭相国快快请起吧。”
“城主若是不答应,在下就不起来!”
彭越向前猛扑,想去搂子婴的腿,被士兵及时拉开。
子婴闪到一旁,“快带到栎阳王庭给彭相国疗伤,明日还有很远的路要走呢。”
彭越死死跪在地上任由秦兵推搡,一动不动。
“子婴!”彭越仰面怒喝,“把我送到彭城才会让项羽相信你吧?!范增一直提防你呢,今日老子偏不让你如愿!”
“啊!”
彭越一声大喝,甩开左右秦兵,直冲向人群。
虎背熊腰的大汉弄的人群一片惊慌,拿刀的老人慌忙转身,刀尖直冲着彭越的胸膛。
噗——
彭越压低身子,狠狠的扑在刀上。
“子婴...你输了...”
尸体死死压在老人身上,几个壮汉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彭越拉开。
“我杀人...”老人望着鲜血淋漓的双手。
“他是逃犯,寡人恕你无罪。”子婴望着彭越的尸体摇头。
“谢王上...”
灵焚感慨道,“战争是西魏挑起来的,彭越身死算是他作茧自缚。”
“这个结果对他来说算好了。”子婴叹道。
当年的彭越游击作战,帮助刘邦共抗项羽,项羽死后彭越被封为梁王。后陈豨造反,彭越称病未随刘邦争讨,便被污蔑为谋反贬为平民,流放蜀地。
彭越冤枉,流放途中向吕雉求情。吕雉怕彭越到蜀中有异心,便把彭越枭首,灭三族。
“栎阳北有座荆山,那是大禹铸九鼎之地,把彭越葬在山脚下吧。”子婴吩咐道。
“诺。”
两个秦兵扛着彭越尸体奔本北而去。
吕马童挂好司马欣的头颅,返到子婴身边。
“王上,臣看这栎阳城很是富庶,离中原还近,要不把都城迁到这里算了。”吕马童说道。
子婴白了吕马童一眼,“这就是曾经的秦都,东通三晋,商人的落脚处,岂能不富庶?”
“那为什么要迁到咸阳?”吕马童不解。
“栎阳太小,比不得咸阳。”子婴说道。
“就这么简单吗?”吕马童觉得不可思议。
子婴举头四望,“栎阳周围还是周朝的猎场,吕爱卿把李信统领叫回,记好伤亡的秦兵姓名,再派兵驻守函谷关,蓝田关。明日一早一起狩猎吧。”
“谢王上。”吕马童笑着疾跑而去。
灵焚微微皱眉,“就算西魏王不攻来,秦王不担心北面的翟王董翳吗?何故如此松懈。”
“塞与翟无险可守,姑且拒守栎阳好了。”子婴解释道,“就算董翳得到消息,签议和书时他不舍大秦,哭的那么惨,现在出兵就是打自己脸。”
“那章邯呢?他可是个奇才,王上不得不防,对项羽似乎忠心耿耿。”灵焚担心道。
子婴把玩着手中的火铳,笑道,“让他来。”
殷国,王庭。
几案的上的油灯已然枯竭,韩信看着羊皮地图面色凝重。
本是打算和彭越一起攻打河南国,趁夜逃回的西魏兵却告知彭越已在殷国被擒。
一切计划都被打乱了。
“子婴怎么会得知西魏动兵的消息?!”蒯通捂着下巴思索道。
“轻敌是用兵大忌,想不到我也会犯。”韩信自责道,“子婴怕是寻到了我师父的隐居之处。”
“不可能。”蒯通摇头,“尉缭先生隐居十几年,对秦国早已心灰意冷。”
韩信捂着脑袋犯难,“子婴还派人来挑衅,项羽很快就能知道消息,看来只能和刘邦合作了。”
“如此说来,不攻打河南国了?”
韩信无奈的点头,“随何敢来当说客,申阳就已经做好准备了,没有塞国的夹击,不可能像殷国一样轻松攻下。”
河南王申阳曾经和张耳,陈馀一同跟随过陈胜,申阳认为陈胜应该大力召集六国后人一起伐秦,不该率先称王引得秦朝大力围剿,何况陈胜称王难以服众。
陈胜不听,申阳三人便求北征,离开了陈胜。
“申阳是个豪杰,可惜他和刘邦走的太近了,最后不会为西魏王所用的。”蒯通说道。
“兵者诡道,不拘于行。”韩信收起地图揣在怀里,“申阳没有野心,刘邦一死他定会重投新主的。”
“刘邦不出巴蜀怎么办?只要刘邦还在,张耳陈馀之流本不会跟随魏王。”
“哈哈哈。”韩信起身笑道,“蒯先生有计策就说吧,分析人心不是信的长处。”
蒯通缓缓开口,“在下确有一计,可置刘邦于死地,可惜子婴也会从中得利,非是上策。”
韩信若有所思,“蒯先生的意思是让雍王章邯入巴蜀杀刘邦?”
蒯通点头,“范增先生一直提防着刘邦和子婴,想必二人确有非常之处,不能待其成气候。可惜章邯只能守住一人,姑且放任子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