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瑶不清楚云杉、雾海和阳阳在鬼楼那儿都发生了些什么。她见云杉没有回来,雾海的情绪很反常,觉得有些奇怪,问雾海道:“怎么了?云杉怎么没回来?”
雾海看着鬼楼方向的天空,蓝的晃人眼睛,零星飘着几朵白云,荡荡悠悠显得轻松自在。雾海的心情却远没有白云自在。听了仙瑶的问话后,雾海叹了一口气。转头看着仙瑶和阳阳,把云雾山禁令的事情详细说给她们听。
雾海说完,阳阳和仙瑶都有些不敢相信。尤其是阳阳,没想到云杉为了她竟然付出这么多。她怯生生的问雾海道:“云杉以后就不再是云雾侠了吗?”
雾海语气生硬,他还在为阳阳先前对云杉的态度感到气恼。目视远处的天空说道:“不知道,希望立小刀能手下留情吧。”
雾海的语气,让阳阳本来内疚的心里多了很多的气愤。扭过头不再理雾海。
仙瑶察觉到两人之间的氛围不对,也不再多说话,一心等待云杉回来。
三人等了一会,雾海实在忍耐不住了,对仙瑶说道:“你和阳阳先回去吧,我再去鬼楼看看,争取再和立小刀求求情。”
仙瑶听了上前抓住他的胳膊,说道:“这回我和你一起去,在这儿等消息急死人了!”
阳阳也转过头来,说道:“我也和你一起去,这件事是因为我发生的,让我去和那个人求情。”
现在的阳阳是真的担心云杉,想到离开鬼楼后云杉低着头的样子,阳阳真的很难过。更加为自己对云杉的态度感到后悔。
雾海不知道阳阳心中的想法,听了阳阳的话后,怒气冲冲的说道:“你还是不要去了,你去了云杉的心里怕是更堵了。”
阳阳听了,小姑娘的小脾气也出来了。心中委屈,眼泪也哗哗流了下来。哭着说道:“我哪儿知道你们的禁令,我哪儿知道云杉会被云雾山开除。你和那个人吵架我去劝你们,他拦着我我才冲他发脾气的,我怎么知道这中间还有这么多事情。”
要是在以前,阳阳这番哭诉一定会让雾海心软。但今天不一样,云杉的前途还不知道怎么样,他到底会收到什么惩罚还不确定。雾海后悔,后悔没有和云杉一起弃剑御敌。阳阳的话虽然有道理,但不足以弥补雾海对于云杉的愧疚。
这种愧疚转换成了对阳阳的气恼,听了阳阳的话后,雾海毫不想让的说道:“就算你不知道云雾山禁令,人家云杉为了救你才去的鬼楼。你总该知道云杉是去救你的吧。你就对你的救命恩人那个态度吗?”
雾海的话让阳阳哑口无言。要知道阳阳平时对云杉呼来喝去的已经习惯了,云杉也习惯并乐于为阳阳服务。虽然两人都不承认,但确实已经是两人心理上的一点小默契。
今天的场合对于云杉来说和以往有天壤之别,但是对于阳阳来说却是和以往没什么区别。她向云杉发脾气时说的话虽然有一点重了,但是在平时还真算不了什么。阳阳说那句气话时可能连脑子都没过。
被雾海一顿训斥后,阳阳又是生气又是委屈,还有一点内疚。眼泪不间断地流着,一双大眼睛快哭成桃儿了。
她从小就对非常依恋雾海,雾海也一直像一个大哥哥那样保护着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这种依恋竟然变成了爱恋,她感觉她已经喜欢上了雾海。虽然这个时候她还不知道喜欢是什么。
这是雾海第一次这么严厉的训斥她。不服气的劲头又上来了,对着雾海大声哭说道:“我又没有让云杉为我那样做,也没有让他去救我,凭什么怪我呀?”
雾海回过头来,一副铁青的脸庞对着阳阳,说道:“你确实没有让他做什么,可云杉对你什么都能做,这谁不知道?你的事儿云杉什么时候说过‘不’字。”
阳阳擦掉眼睛里面的泪水,哽咽的说道:“好,都怪我!云杉能做的我也能做。下学期我不来了,高考也不参加了,让你的全校第一,也让云杉再也看不见我,行了吧。”
雾海听了正要继续反驳。一边的仙瑶忽然指着操场的一边说道:“云杉!”
雾海和阳阳回过头,果然看见云杉低着头走了过来。
其实在雾海和阳阳争吵时,云杉已经回到了学校,他看见三人再操场时本想马上过来。后来听见了雾海和阳阳的话后,他不自觉地停住了脚步。
虽然云剑被收走,但是这些年练得本事还在身上,他的耳目都是超乎常人的灵敏。所以当时他虽然离阳阳、仙瑶和雾海很远,但他们说的话却都清清楚楚听在耳朵里。
阳阳的话虽然让他的心情更加低落,但是看见阳阳伤心的样子,柔美中更是娇俏可爱,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让本来很伤心的云杉不自觉中又生出了保护阳阳的冲动。
看到雾海和她吵得越来越厉害,云杉忍不住站起身来向三人走去。
雾海和阳阳吵得正起劲,谁也没有注意到云杉走来的方向。只有仙瑶在一旁正不知道怎么劝解两人,左思右想正没注意时,看见了云杉正走了过来。
三人见到云杉,急忙都跑了过来。
雾海抓着云杉的肩膀,问道:“怎么样?立小刀呢?”
云杉笑着说道:“我没事儿,立小刀是个大忙人,已经走了!”
雾海松开手,说道:“你真的没事儿?把你的云剑拿出来!”
云杉听了,又把头低了下去。
云杉的样子无疑已经说明云剑已经不是他的了。雾海、仙瑶和阳阳谁也不知该说什么好。早上的时候一切都是好好的,没想到一天还没过去就出现了这样的事情。
云杉走到阳阳面前。
可能是因为心中内疚的原因,云杉的这个样子竟然让阳阳生出了很多好感,觉得这个家伙也不像以前那样讨厌。
阳阳看着云杉,轻声说道:“云杉……”
云杉抬起手,没有让她继续说。笑道:“不用多说什么,这件事儿和你没关系,不管是谁遇见像你这样的情况我都会这样做的。你不用太内疚。”
雾海走上前正要说话,云杉也挥手阻止了他,说道:“这都是我自己的选择,不怪阳阳也不怪你。”说着对三人若无其事的挥挥手,继续说道:“其实我早就不想当这个云雾小将。天天早起练功我早就腻了,刀光剑影不说还要被你们逼着看书学习。说实话,我真的很累呀!”
看着低下头的三人,云杉继续笑道:“现在好了,又能回到那个上课睡觉,下课疯玩儿的日子了。”
雾海走上前,不顾云杉的阻止,大声说道:“云杉,我们再去和立小刀说一下,实在不行咱们就去找石洪或酒葫芦,我就不信云雾山一点道理都不讲。”
云杉挠着脑袋笑道:“我们去哪儿找他们呀!再说刀哥已经很照顾我了,咱们以前练好的本事他都留给我了,腾云驾雾也没有收走。我知足了!”
云杉不再和雾海说话,看了看阳阳,阳阳也正看着他。她的脸上还留着泪痕,身子还是不是的哽咽一下。云杉笑着对她说道:“我真的没事儿,不用担心我。”说着还不忘对阳阳使了一个鬼脸儿。
看了他的样子,阳阳终于破涕为笑。
云杉也笑了笑,回头又对仙瑶说道:“大小姐,以后我的任务可以减一点儿吧!”
仙瑶心中也不好受,硬着头皮说道:“你敢,给你的任务你要是不完成,看我怎么收拾你!”
云杉听了装出一个可怜的表情,仙瑶和雾海也忍不住被逗笑了。
把几个人逗笑后,云杉深吸一口气,说道:“好了,我也该走了。终于到寒假了,可以回家过年喽。不和你们多说了,我要回去收拾一下,明天还要早点去等车呢。”
说完,回头就走。
仙瑶对着他的背影,大声喊道:“让我送你吧!”
云杉没有回头只是摆着手,说道:“不用了,过年的时候和你们电话上拜年呀!”
虽然没有回头,但雾海三人清晰地听见他的声音里面带着一丝哭腔。
云杉回到自己的出租房里,说是收拾东西,可看了一圈真的没有什么好收拾的。坐在床上看着窗外,从搬到这里后第一次感觉这么安静。像是在老家山里的感觉,虽然有点无聊,但心里面却没有一点紧张。
门外传来一阵汽笛声,一个女孩的声音响了起来。“云杉,出来帮忙呀!”
云杉从床上站起来,开门一看竟然是仙瑶。
云杉打开门时,仙瑶正费力的从车里面向下搬着什么东西。云杉见了急忙过去帮忙,见仙瑶竟然拿来了一箱啤酒。
云杉急忙帮她把啤酒搬下来,仙瑶又去另外一边拿出来很多盒饭的饭盒,看得出来里面应该都装满了菜。
把这些东西拿下来后,仙瑶对司机说道:“张叔叔你先回去吧,我给你打电话你再来接我。”司机听了,应了一声开车走了。
两人把东西拿到屋里,云杉看着仙瑶把东西放在桌子上面,问道:“你这是要干什么呀?”
仙瑶笑道:“你明天不是要回家了吗?我来给你壮行。”
云杉听了,无奈的笑道:“我说大小姐,就是一个寒假至于吗?又不是多长时间见不到面。”
仙瑶听了,指着这些东西,说道:“东西已经买来了,你是让我都扔掉吗?”
云杉举起双手,说道:“别别,我错了,大小姐的话就是真理。云杉在此谢过大小姐美意。”云杉学着电视上面的侠客,语气文绉绉的,把仙瑶哄得很满意。
打开饭盒,都是一些四人一起吃饭时经常点的菜。经过这一天的事情,云杉还真的有些饿了,拿起筷子先吃了起来。他们四个从小一起长大,彼此之间太熟悉了。仙瑶又一直和这三个关系都很近,他们的友情已经和亲情没有什么不一样。所以,在仙瑶面前,云杉和雾海从来不讲什么风度和形象。
仙瑶打开两瓶啤酒,递给云杉一瓶。
云杉笑了笑,也没有推辞,拿起酒和仙瑶喝了起来。
一瓶酒下肚,云杉对仙瑶说道:“谢谢你仙瑶。”
仙瑶听了一边开着酒一边说道:“一瓶酒就喝多了?谢我干嘛?”
云杉接过仙瑶起开的酒,和仙瑶碰了一下,说道:“谢你从小到大一直没有瞧不起我,一直把我当朋友。”
仙瑶笑着看了他一眼,说道:“你真的喝多了吧,说这些干吗?”
云杉听了,笑了笑不再说话。
两人又喝了几瓶后,仙瑶有了些酒意,扶着头对云杉说道:“其实我挺佩服你,为了阳阳什么都敢做。”
云杉喝的也有点多了,靠在椅子上说道:“敢做有什么用呀,人家根本看不上眼呀。”
仙瑶笑道:“那也比我强呀,有时候我连和他多说一句话都不敢。”
云杉笑道:“不是吧,就雾海那小子有什么可怕的?”
仙瑶听了,脸色变得更红了。就像是两朵盛开的桃花,娇艳美丽。要不是云杉和她太熟悉,恐怕已经动心了。她红着脸,急声说道:“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雾海?”
云杉不以为是的说道:“咱们天天在一起,你那点小心思能瞒过我的火眼金睛。不用害羞了,喜欢一个人又不是错。”
仙瑶低下了头,有用一种警惕的眼光看着云杉,说道:“你不会要为阳阳杀了我吧。”
云杉听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道:“我的大小姐,我有那个胆子吗?你们家住着两个杀手不说,就是你的身上都能冒出两把枪来。打你主意的话我那是活够了。”
两人一边开着玩笑,一边诉说着对另外两个人的感情,不知不觉竟然把仙瑶带来的就全喝光了。
仙瑶已经醉的不省人事。还是云杉打车把她送回了家。
回来后,云杉把屋子简单收拾了一下,躺在了床上。
第二天,雾海一早就过来了。和云杉一起来到车站,两人坐上了通往各自家的车。
云杉在车上,无意间向车窗外看去,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看着自己坐的这辆车。云杉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仔细看时果然没错,正是自己想了一个晚上的阳阳!
行驶的车轮没有给云杉太多时间,阳阳的身影很快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