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1)

简俏悄悄走过去,站在严婷婷身后。

白天大街上人多,就算贴得再紧,也没人会怀疑自己的企图。

简俏听到严婷婷不耐烦了:“佩佩,吹水哥那边迟到了不好,别闹了,两点前还要回来上课。”

同伴女生这才气呼呼地甩开追求者,跟严婷婷走了。

没有谁的提示,但简俏知道该跟上去。

她隐在人流中,跟着走到第二条街时,手机铃大作。

她吓了一跳,前面几步之遥的严婷婷条件反射回过头。

她做贼心虚,吸了一口气才装作若无其事接了电话,声音慵懒,就好像是在街头接听朋友电话的路人:“喂。”

眼看严婷婷没有多注意了,简俏放缓了脚步,吸取了教训,跟远了一些距离。

那边声音含着笑意:“看到严正汀的女儿了?”

简俏的声音有些颤抖:“你到底想干什么?”

“跟着就行了,”顿了一顿,他语气讥讽,“才跟踪两个学生就紧张成这样,还想给你老公翻案?”

没等她反诘,电话挂断。

他在电话那边就像个魔鬼,三两句话而已,把她诱到沼泽,但那沼泽,她又不得不去。

简俏糊着一手心的汗,把手机调成了静音模式。

也不知道在午后的城市角落绕了多久。

要不是两个少女最终停下来,简俏还以为自己早就被发现了,在被人带着故意绕圈圈。

这是一条背巷。

本市是一线省会大城市,就算她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也不是每个旮旯都去过。

巷子深长逼仄,太阳照射不进来,空气里散发着一股久无人烟的味道,跟外面的闹市区脱了截。

简俏明白两个女孩穿街走巷半天不使用交通工具的缘故了。

这位置太隐蔽,在这儿跟人晤面,分明就是不想叫人发现。

尤其进了窄巷还有好几百米的路,没有交通工具方便进出。

巷子走到底,是三层楼高的租界式楼房,小凉台是那种镂刻花纹状的民国风,旁边斑驳的墙壁上爬满了爬墙虎,蓊蓊郁郁,垂了一大把下来,绿色太浓烈,近乎成了黑压压一片,更添了几分沁凉的萧瑟气。

严婷婷跟同行女生轻车熟路地上了楼。

简俏等两人身影不见了,闪身也跟了上去。

楼梯是螺旋开放式的,站在一楼抬个头能够看到最高一层的那种。

拐了几个弯,简俏上到顶楼,朱红两扇门横在楼梯最上面一个台阶,还在晃动,显然,两个女生刚刚推门进去。

简俏推开门,是一间大堂,跟一些公司和酒店的前台好像没什么区别,但简约古典,很冷清,她猜测,是家隐蔽在闹市区的私人会所,也或许不是。

黑马甲白衬衣服务生模样的年轻男人走过来,伸手拦住。

“我找,吹水哥。”她咬了咬唇,眸子一收,指了指里面,声音压得小小:“我朋友比我先到,我第一次来,不大清楚。”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邢战给自己准备的是一条学生裙了。

她以为这样拙劣的谎言很快就会被面前人识破并且扫地赶出门,没想到服务生却没有纠结的意思。

这个“吹水哥”显然是这里的老熟客,并且经常有女人找上门,加上严婷婷和同学刚刚进去,让服务生完全没怀疑,打量一下面前的女孩,一身白色棉质裙子,跟校服差不多的,看样子很清纯,略带鼻音的语调,听起来哝哝娇娇。

他微微一颔首:“最里面一间。”

不用走到最里面,简俏就知道了,这里不是什么私人会所,就算是,也被包了全场,大有可能是私人地盘。

过道十分狭窄,空无一人,她紧贴着墙壁走,门里传来的声音,叫她提了一口气。

“吹水哥,那个粉红鸡尾酒趴怎么样,我跟ta都好想参加的啦。”

是严婷婷的同学,那个叫佩佩的女孩的声音,没有了刚才对待小男生的傲慢,掺着不伦不类的白话腔调,好像在刻意讨好对方,还有轻微的衣料摩挲声。

她口里的“ta”,显然就是一起来的严婷婷。

“这次参加pkchickparty的小开都是些蒲精,要求高过眼顶,大把想要搵食的嫩模鬼妹小明星八仙过海,各显神通,都不见得能入场。你们两个毛都没齐的后生女,才参加过一两次趴,能有什么本事?进去了可别搞砸我的场子。”

男人的普通话相当不标准,有浓重的南方口音,喉咙里像是夹着一口没清理的痰,说话粗里粗气,“吧嗒”一响,开了打火机。

“毛早就长齐了,吹水果国要不要睇睇啊。”

还是那名女生,夹着不台不港的半吊子话讨男人欢心,语气放荡,调笑自若。

简俏轻轻移步,凑过脑袋。

虚掩的门缝里面,柜式空调呼呼吹着凉风,五大三粗的男人坐在软皮沙发上吸着烟,三十左右,椰树夕阳东南亚风情花衬衫的袖口撸到胳膊上,旁边还站着个瘦里吧唧的平头小青年。

两个十六七岁的女生脱下了校服,穿着少女胸罩和紧身四角裤,毫无羞涩地站在男人们面前。

吹水哥伸过一只长了黑毛的手臂,在两个少女身上交换揉捏,就像在掂量菜市场的肉值不值价。

“果然是长得很齐。”吹水哥猛吸一口烟,笑起来。

“那吹水哥是答应了?”这回是严婷婷发问,脸颊红红,却明显不是因为害臊,而是因为激动能够进pc的场。

吹水哥估计对外表矜持,有大家闺秀气质的严婷婷更感兴趣一些,握着她的手慢慢拉到跟前:“光是卖相好没有用,要有实际功能。”

严婷婷毫不犹豫地跪下去,解开男人的皮带,握住软趴趴的一根,脑袋低了下去。

吹水哥一脸爽快,“呸”一口连着浓痰吐掉差不多的烟屁股,摁住女孩的脑勺往下压。

严婷婷那名同伴也不甘示弱,趴了下去,抢过那根脏东西,就像争什么宝贝一样,笑着赞美:“吹水哥这只鸟好劲啊!”

简俏屏住呼吸,一口气不敢放也不能吞。

要是刚刚那个外校男生看到高傲如天鹅一样的心怡女孩眼下成了男人胯-下的母狗,不知道会有什么想法。

吹水哥左拥右抱,透心爽了,换着去捏掐两人。

两人雀儿似的此起彼伏,叫得动听。

沙发边的青年笑起来:“水爷,处女就是爽,还没搞就哇哇叫。”

“丢!什么鬼处女,两个小姣婆,没出她们老母肚子前是雏我就信!”吹水哈哈笑得脸上横肉直弹。

男人的口头侮辱在两个女孩听起来并不算什么,不一会儿就齐心卖力地给吹水哥放了水。

两男两女又说了几句。

简俏大概明白了,这个吹水哥,说得好听叫商务模特经纪人,不好听,就是皮条客,光听口音就知道不是本市人,但在这一行应该很有名声,不少外围模特找活谋生,都少不了他中间牵头。

严婷婷在圈子里应该用化名ta,跟那个被叫做佩佩的同学已经找过他好几次了,看样子还通过吹水哥接了几笔生意,尝到了甜头。

要不是亲眼看到,简俏不会相信严正汀的女儿会是外围女。

看这样子,还是最上不了台面的野模。

这个群体,她也只是因为前段时间那场轰动全国的海岛盛宴略有了解。

对于这些被冠之以各种女表的外围女,以及被网民围攻的口水骂战和人肉网络暴力,她只当年度好戏一样看看。

女人何苦难为女人?把女人压在十字架下不得翻身的永远是同性。

每个女人的奔头都不一样,为生活也好,为虚荣也罢,你不踩我,我又何必犯你。

她只不过没想到,严婷婷也是这类人。

这些做外围的,应该是家境不大好的拜金女居多吧?

而这个女孩,有良好的家世,严格的父母,光明的前途,清白的人生,何必沦落成其中一名?

她不明白,甚至是惊诧的。

更惊诧的是,邢战连严婷婷借着上学途中午休时光跟皮条客一场短暂的见面都这么清楚,表示早就知道严正汀的一举一动。

这不是一朝一夕能办到的事。

简俏也不会自作多情地认为邢战是因为自己和余绍扬的事才开始盯住严正汀的。

而严正汀恐怕也不是他看中的唯一高官要员。

邢战把市政要员们的背景盯得死死的,却并不出声,像是蛰伏在暗处的一匹狼,不出来将猎物撕成碎片,不是因为仁慈,只是因为暂时还不够饿。

不,不仅是盯死了官员,连官员的家属都查的一清二楚。

这男人,叫她后背发冷。

简俏退了两步,想走,心慌意乱地不知道踢到了什么,“哐当”一响,醒悟过来,想要朝大门跑去。

一跑腿根子那儿就一扯,疼,感觉步子拉大一点儿,伤口就要迸裂似的。

她的脚在打颤,冰冷的手心沁出冷汗。

吹水哥耳朵尖,嚯”一下,站起身来套裤子,系皮带,平头青年脸色一变,反应过来,冲出去就像一阵风,几步把简俏拽了回来,又跟听到动静跑过来的服务生问了几句,回头见吹水哥出来,气喘吁吁:“吹水哥,怎么弄?不知道是不是记者!”

“我不是记者……我不小心进来的。”简俏自己听这话都觉得哭笑不得。

“妈逼的当老子是傻子?”做这一行的多少有些黑背景,吹水哥被激起火,一把拎住年轻女人的头发,一脚踹开旁边一扇门,把她甩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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