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胤回到来时所在之地,人群早已散尽。
黄胤也没有直接去王府,抱着琵琶漫步在这繁华的街道上。双眼散漫,可以看出此人心思已不在此。
这时,迎面撞来一少年,黄胤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自是不查,被撞的往后一仰,但也只后退了两步就停住。
“对不起,真是对不起,你没事吧?”
只听得对面传来道歉声,只是这声音很是熟悉。
黄胤抬头一望,心中无奈,怎么这么“有缘”,就晃晃都能遇到他们。
“没事,我也没注意到。”黄胤答道。
“哼!本来就是你没看路。”那少年旁边的一妙龄女子嗔道,转头对少年道:“靖哥哥,我们快去买药吧!不然……”
原来那两人竟是郭靖和黄蓉。
郭靖抓抓头,对黄胤道:“真是对不住,我的一位长辈受了伤,我要去买药,不然他就会有生命危险,我……”
话还没说完,黄蓉就拉着郭靖跑走了。
边跑黄蓉还数落郭靖,道:“傻哥哥啊,你怎么什么事都跟别人说呢!万一他不是个好人呢……”
郭靖道:“蓉儿,我……”
黄胤阖下眼皮,良久,轻笑出声。
黄蓉,黄蓉,呵呵……果真是爹爹的好女儿。
黄胤身子一转,往王府的方向去了。
……
站在王府面前,黄胤呼出一口气,一撩衣袍席地而坐。
手按弦,缓缓弹奏。是一首很经典的江南小调,有种淡淡的思乡之情。
一遍接着一遍,没有换曲,也没有停顿。不一会就惊动了王府的人,这时赵王完颜洪烈正在练武场招待远处而来的武林人士。
灵智上人,梁子翁,彭连虎,侯通海……都聚集在这,当然最重要的是从白驼山庄远道而来的欧阳克、
忽听得缕缕琵琶声曲,完颜洪烈便邀了下人前去看看。
那下人很快回来,低头轻声说道:“王爷,是一男子在王府前弹琵琶曲。”
完颜洪烈思索一番,道:“你去带他进来。”
下人应声退下。
小王爷离完颜洪烈最近,皱了皱眉头便问道:“父王,一个不知来路的人,请他进来做什么?”
完颜洪烈摆摆手,道:“康儿,不用担心。他再厉害能敌得过府中这么多人?父王也是听他曲子弹得好,要是没什么企图,倒是可以去你娘那,为你娘亲解解闷。”
小王爷想了想,觉得没错,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门前,黄胤停了弹奏,跟着下人进入王府。
穿过一条条的过道,眼前视线逐渐开阔,看到的是一个大练武场。
黄胤这一出现,就惊动了在场的几位。
“好小子,你还敢出现在这里!”第一个开口的就是之前与黄胤结仇的彭连虎。
黄胤径自走向完颜洪烈面前,看都没看侯通海一眼。
小王爷挡在完颜洪烈面前,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在我王府前弹曲子?”
黄胤也没回答,只看着完颜洪烈。
完颜洪烈拨开挡在身前的小王爷,道:“康儿!”
小王爷愤愤瞪了眼黄胤,莫过脸去。
见小王爷坐到位上,完颜洪烈才问道:“小兄弟是哪里人?”
黄胤才回答道:“我娘是江南人。”
“那你为什么要在门前弹曲?”
“娘亲死后,我一直跟爷爷相依为命,爷爷年纪大了,养家一事自然落在我身上。王府人多,出路应该会很多,所以我就来了。”
完颜洪烈拉过身旁的小王爷,道:“这是犬子,完颜康。适才多有得罪,还望勿怪。”
黄胤看了眼完颜康,颔首,道:“小王爷也是为了保护自己的父亲,我怎么会怪呢!”
完颜洪烈颔首,接着问道:“那怎么不见你爷爷?”
黄胤看了看侯通海的位置,道:“爷爷已经在这里坐着了。”
彭连虎见黄胤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又听到这一段话。也顾不上什么礼貌,一冲而起,指着黄胤道:“你小子说什么呢?谁是你爷爷?”
黄胤莫过头,冲着侯通海一笑,道:“之前是你说是我‘爷爷’的啊!难道你忘了?我记得这里很多人都是听到这话的,难道是我记错了?”
彭连虎想起自己确实说过这样的话,一下子哽住,说不出话来。
梁子翁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顺着黄胤的话,道:“是啊,彭老弟,你可别不承认,我可是记着呢。”
彭连虎虎目一睁,举拳冲着黄胤而来。
黄胤一脸惊吓的样子,弱弱的说了句:“彭寨主,你不会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软弱书生吧!?”
彭连虎的拳头堪堪停住,一甩手,冷哼一声,道:“哼!我还不稀罕和一个臭小子一般计较!”
黄胤左耳一动,听到一声轻笑。转头看向左边,是一白衣公子,只是身边美姬环绕。
白衣公子展开手中黑骨扇,笑道:“彭寨主,你可不要被这小子骗了,他可是身怀上等武学。”
黄胤看着白衣公子,忽勾唇一笑,道:“不愧是家学渊源的欧阳公子,不像某些人,自不量力。”
那白衣公子就是欧阳克。
这不就等于间接承认了欧阳克的话了吗?
彭连虎听着黄胤话中在讥讽自己,朝黄胤挥出一拳。
黄胤眼一睁,往后一避,脚朝彭连虎一踢,彭连虎连忙躲避,身子向右一转。
黄胤单手抱琴,一手抬起,轻挥。
听得“嗖嗖”两声,银针擦着彭连虎的鼻翼而过,钉入一旁的桌面,全针没入。
彭连虎喉间涌动,咽下一口口水。
其他人都受了一惊,站了起来。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毕竟黄胤在他们眼中只是一毛头小子。
适才悠闲地欧阳克也是合上扇子,抚掌,赞道:“确实厉害,不知怎么称呼?”
黄胤看着众人的反应,神情没什么变化,道:“师胤,师尊的师。”
欧阳克道:“师公子虽然已经知道了在下的身份,但再介绍一次不为过吧!在下白驼山庄欧阳克。”
完颜洪烈想要抛高枝了,道:“师公子是不是还没有容身之地,本王府上还有很多空房,不如师公子带着你的……亲人住进来吧?”
黄胤眨了眨眼,应声道:“既然王爷相邀,岂有拒绝之理,多谢王爷了。”
完颜洪烈道:“无事,师公子是要去接人吗?要不告诉本王地点,本王派人去寻?”
黄胤摇摇头,道:“不用麻烦王爷了,爷爷他性格怪异,只听得我一人的话,若是王爷的人,怕是不能请人来,反倒伤着可就不好了。”
听言,完颜洪烈也就不再坚持,让下人带着黄胤离开了。
黄胤一出王府,就更加悠闲了,根本就不急忙。慢悠悠的往客栈走去。
刚走了一会,脚下微一停顿,冷笑一声。
接着往前走,来到一家成衣店。
黄胤刚跨进店面,店内老板就来招呼。
“这位公子,有什么需要吗?本店有各种成衣售出,都是最新款,公子来看看吧。”
黄胤随意点了点头。
挑了一件黑色底料,边上勾勒着金丝的长袍,进入试衣间。
这时门外走进两名大汉,老板正要去招呼,那两人就挥了手不让人伺候。
那两人心思根本不在衣服之上,眼神几次瞟向黄胤进去的地方。看来这是一路跟踪黄胤的人。
可是两人等了又等,许久不见黄胤出来。两人心里生了疑惑,对视一眼,走向试衣间。
一旁的老板见了连忙拉住,道:“两位爷,这里有人了,不能进去,要不多等一会?”
其中一个很没耐心的将老板一推,喝道:“和你无关!多管闲事,小心自己的小命。”
老板被推到地上,听言,不再说话,起身退到一边。
两名大汉一掀帷帐,那里面那还有什么人,只留下数枚刻入墙壁的铜钱。
两人心中一颤,顾不得其他,跑将出去。
一路跑到赵王府才停下,原来是赵王府的人。
两人不敢耽误,找到了完颜洪烈,说明了这件事。
完颜洪烈不做声,让二人退下。
二人称是,退下。
一旁的欧阳克,扇着扇子,道:“都说了跟踪无用,只会打草惊蛇,就是没人听嘛!”
完颜康道:“欧阳克,你别光说后话,当时也没见你怎么阻止啊,马后炮!”
完颜洪烈看了看欧阳克,见他还是一脸笑容,心知欧阳克自觉高人一等,听了完颜康的话,多少有些不高兴。
拉着完颜康到欧阳克面前,道:“康儿,道歉!欧阳公子确实有说过,是父王没想到,还不道歉!”
完颜康看看完颜洪烈,又看看欧阳克,抿了抿唇,僵硬道:“欧阳兄,不好意思,是小王无礼了。”
欧阳克立刻弯腰,谦虚道:“哪里哪里,在下哪里值得小王爷道歉。”
完颜康刚刚掩下的气愤上了脑,看看四周,还是估计着自己的面子,只轻哼一声。
这却让欧阳克哈哈大笑出来。
完颜康是忍不住了,要与欧阳克比试。
欧阳克和完颜洪烈都不答应,完颜康一直要求让欧阳克露一手。完颜洪烈就提议让灵智上人等人陪欧阳克试试招,欧阳克欣然应许。
……
这头黄胤甩掉跟踪的人,已经回到了客栈。
关上门,陈玄风上前,道:“你去哪了?”
黄胤坐到椅子上,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道:“去给我们找住处,总不能花钱住在客栈里吧!这要花多少钱。”
陈玄风点头,道:“那我们住哪?”
“赵王王府。”
陈玄风惊愕,道:“为什么?”
黄胤道:“你媳妇不是在那里嘛,离得近好看着啊,再者王府有好戏看啊!”
陈玄风也坐下,右手撑着脑,道:“其实你是为了看戏吧!”
黄胤笑而不语。
……
黄胤在屋中磨蹭了一会,才拉着陈玄风站起,走出门道:“客栈退了,我们该去王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