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架势房东就不是省油的灯。柯羽盈掏出钥匙抬头就看到面带微笑的女人忤门口,尴尬地笑笑：“有事吗？”
不用房东开口,柯羽盈也知道是来收房租的，至少不可能是来调查她家房子住得舒服不,冷暖自知。见到人回来了，房东马上就摆起话：“原来是没人在家，我敲老半天门呢,原以为你们没有上班。你现在回来正好,昨天我给你说的那房租……”
越说到后面，那语气就低下去好几个度。意思了讲得很明。
“那个真是不好意思,是这样,我明天发工资亲自送你那去可以吗？”柯羽盈自觉地摸摸口袋等着如期的尖酸。
“哟喂，昨天你咋不说,害得这么冷的天我等老半天,那我们可说好了，明天给明天就一定要给，估人最要紧的就是讲信用。”房东甩包就往楼下走，转角时又回过头：“明天这个时候我
等你，人要讲信用。”
柯羽盈直到确定房东已经不会再回头了才收回笑脸，长呼口气打开门。床底下一沓不停地在她心尖上摇摆着，弯腰摸出来，捏了捏又放移回原味。
不能用，只怕又会在叶若柔头上点把火。算算日子，现有离年关已经很近了，到时候的花销估计不是叶若柔那点工资可以应付的，这钱放着总能垫个安全感。
饭好的时间刚刚好。叶若柔一开门就往床上倒：“明天休假，没想到休假真的有这么好。”
难怪以前公司员工经常在意见薄上提假期少，当时叶若柔看见第一反应就是扔垃圾桶里，不仅一口回绝提议，还时不时把人事部的骂得一无是处。
“那是当然，工作本来就是为了好好生活，要是全部时间都拿去赚钱，那赚钱来干什么。”柯羽盈中蹲□给叶若柔换鞋。
“我以后要自己开公司，然后给员工双休。”叶若柔已经有些昏昏欲睡，嘴里幽幽地说道，她现在已经完全把叶氏抛在脑后，开始重头构筑完全属于自己的梦想蓝图。
尽管相信这会是很久以后的事情，柯羽盈还是乐观地笑着捧场：“好啊，到时候我还当你的助理，不对，我就是老板娘，我要天天数钱。”
“嗯，明天休假我们去哪里玩呢。”叶若柔想到明天就坐起身，精神好了几分。
“今天房东来崔房租，我们已经没钱了，晚上吃白粥。”柯羽盈蹲在地上仰头望向叶若柔的眼睛：“请假的话我明天就拿不到工资，所以虽然是你第一次休假，我也只能晚上陪你了。”
叶若柔动了动嘴，终是没说什么。因为她不知道如果没有钱的话，她们要怎么面对房东，被崔债的感觉好可怕，她一直都记得第一次在柯羽盈以前那个小破房里躲藏的画面。
“好啦，吃饭吧，交完房租呢，还有一点钱剩，我们去街上吃点好吃的，开心点。”柯羽盈搓着叶若柔的脸，笑得很欢，心却还是很累，因为她们以前不是这样的。
第二天柯羽盈出门的时候叶若柔还有睡觉，这些天每日都早早起来，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下，悄悄地亲了亲床上的人，柯羽盈关门的进候了特别小心。
在公交站前显眼的红色跑车从眼前掠过，柯羽盈总觉得耳熟一时没想起来，公车就来了她只好先挤上去。
车是之前江思开的那辆，只是里边副驾坐的不是秦舒而是许久没有露面的l。
叶若柔从来就没想过这里除了她和柯羽盈还会有别人光顾。尤其是开门看见l的那瞬间，她有点控制不住地想并起门，把未醒的梦关在世界之外。
l手急眼快一下子钻进房间内，并且已经四顾打量房间内的摆设：“没想到昔日高高在上的叶氏总裁也有心情体验生活。”
江思没有进来，只是站在门口点起了一支烟：“柯羽盈呢？”
“这里不欢迎你们。”叶若柔身上穿件单衫，刚从被窝里爬起来站，身上的热气全没了，总不能钻回去，只好挺着冷冷地赶客，她是一点都不想见到这些人。
“我想柯羽盈应该是在哪里上班赚钱养活你这个千金大小姐吧。”l要笑不笑，语气里全是刻薄，全没了曾经那副随和。
江思踩着烟头，听到l一个人在那里有句没句地就有点不耐烦：“你够了没有，来之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叶若柔随手拿起外套，套在身上：“那你们今天来这里是有什么目的？还有，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们要做那些事情。”
“为什么？”l脸色突变，声调也提高了：“难道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的好母亲，许碧泫做的那些事？”
“我不知道。”叶若柔向来有什么说什么，她确实不知道面前的这个l和她的母亲许碧泫能扯上什么关系。
“如果你不知道的话柯羽盈又怎么会去疗养院，还有不知道的话，你们怎么会遇上我？”
l连珠泡似的问题一个接一个，人也慢慢逼进叶若柔的，见形势有些极端，江思上前拉住
她：“有话好好说。”
房间本来就小，叶若柔已经退到了床边，重心不稳跌坐在床上：“我只是知道我妈会去看一个朋友。”
话一出口，l就夸张地大笑：“朋友，她跟你说是朋友吗？你妈真是恶心，表面上做着优雅的叶氏夫人，暗地里却是个同性恋，她还不敢承认。”
听到她这样子说许碧泫，叶若柔也更加不开心：“我妈是什么样的人不关你的事，你走吧。”
“不关我的事，那年我才5岁，我爸爸事业不稳定，许碧泫竟然在这个时候要和我妈再续关系，抛家弃子，远走高飞，结果呢害得我爸爸死于车祸，我妈半死不活。你说不关我的事？”l眼眶忽地就红了，情绪很激动，不停地在江思的牵制下挣动，要不是被拉着，怕是要冲上来和叶若柔打一架。
脑袋轰炸开，盘旋在心里的那些疑问似乎像长着刺的花一朵朵展开，花苞里藏的全是些难以想像的答案。
于蕊是l的母亲，私奔，车祸。一切结合在起来，叶若柔想起那张l借给柯羽盈的探亲卡，难怪可以自如地打开于蕊的病房门。
叶若柔也自然而然想起小时候的那个夜晚，许碧泫打开她的房门，和她说可能永远都不回来了。
“于蕊是你妈？可是你现在做这些又有什么用呢？只是为了报复在我身上？我妈完全就不在乎我的，她已经走了。”没有理由的，叶若柔还是想不能l的最终目的。
“是，她已经走了。但我就是不服，她为什么可以拥有一个完整美好的家庭，而我却什么都没有。我不明白，叶天为什么可以容忍一个不爱她的女同性恋作他的妻子。他说他不相信，他说一切都过去了。我不服，他既然不愿意面对，那就让她的女儿来证明女同性恋的存在，我要让你们一家人都痛苦。”l渐变冷静，语气也更加冰冷，一字一字。
“你和我爸说过于蕊？”也就是说叶天很早就知道了许碧泫的事情，所以当她被公布和柯羽盈结婚的事件后，情绪更显激动，施了很多强制的手段。
“当然得知许碧泫是叶氏夫人后，我就想过很多方法来告知叶天这件事，结果他不为所动，一切照常，原以为这可能是命，直到后面柯羽盈拿着那张照片出现，我才知道，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哈哈哈……真好玩，老天真是爱开玩笑，不好笑吗？”变来变去的语调使得整个房间气氛一片诡异。
停了停，l作思考状：“哦，对了，你怎么好你一点都不知道的样子，我给柯羽盈的礼物就是我妈珍藏多年的盒子，里边全是照片我妈和你妈的，我以为你们会明白些什么。”
那个盒子从她们离开别墅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应该是带出来吧。叶若柔站起来：“那么，我现在知道一切是怎么回事了，现在我们一家人四散分离，你应该满意了吧，是的话就请离开，我希望以后都不要再见到你。”
“我倒是希望以后可以经常见到你，我毕竟不是那种事非不分的人，你和我一样也是上一代恩怨的受害者。”
l的话让叶若柔全身发麻，她此时此刻已经完全明白了事情的经过，许碧泫的离开完全是因为在感情上没办法面对叶天，而她会这样也已成了定局，没必要再纠结什么了：“ok，ok。那我们就两清了，拜托你离开。”
“本来我也不想来找你，但是最近徐老清算财产的时候顺便告诉我llb是许碧泫以我妈的名义资助的，这之前我一直以为是徐老，所以为了彻底的不欠你们家，我把许碧泫花在llb的钱都给你带来了。”一沓一沓地现钞被l从大号的手提包里拿出来往床上扔。
扬着手里的纸钞，l有些轻蔑：“我想你现在正好很需要你妈的这些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