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冷颢羿才不管那么多,总之,他跟她,永远都只是交易的关系,既然是交易的关系,那就不能做赔本的买卖,虽然他这个买卖,似乎并不需要什么本钱:“既然你不答应的话,就是说你不想出宫了”
“想想想,臣妾答应你还不成吗”生怕耶冷颢羿反悔,箬心赶紧地连连点头答应着。..爱睍莼璩
她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心里琢磨着,反正先暂时答应吧,出宫玩了再说,要是他提的条件太过苛刻,她大不了不答应呗,到时来个死不认账就对了。
“你是说真的”耶冷颢羿不确定地再三询问。
“真的真的真的。”箬心无语地翻了翻白眼,一连说了三个真的,敢情这皇帝从小是让人给骗大的啊,怎么对人那么不信任呢,虽然在这件事情上她好像也不怎么值得信任。
“那行,就这么说定了,这会子时间也不早了,朕先回宫了。”得到了皇后的保证后,耶冷颢羿便也不多留,举步欲离开。
“诶,皇上,等等。”箬心见他要走,赶紧地快走几步上前拦着。
耶冷颢羿心存疑惑地一挑眉:“皇后,你还有事儿吗”
“有,是有些事儿。”箬心老实地点点头,眨巴了几下水汪汪的大眼睛,摆出一脸不耻下问的谦虚表情。
“什么事儿”耶冷颢羿顺着她的话接着问道,反正今儿个政事处理得挺顺利的,他有的是时间跟她慢慢磨。
“你还没说什么时候带臣妾出宫呢”她都答应他的条件了,他怎么只字不提正事儿了呢她可没那么傻,任他占尽便宜。
“等朕消息,跪安吧。”他方才只是一时兴起,也就那么一说,他可还没想好,到底要不要跟她做这笔买卖呢。
“啊”敢情他蒙她呢,箬心有些不高兴了,不过还是依礼节跪了安:“臣妾恭送皇上。”
待皇上走远后,箬心才让梅儿去唤凤仪宫的宫人们进来,心怀愧疚地细细安抚了一番,又赏了些银子给他们压惊,才让他们下去。
“主子,您到底去哪儿了可急死奴婢了。”待宫人们全都退下后,梅儿才一脸着急地开口道。
“本宫没去哪儿,就到御花园走了走。”箬心自觉理亏,又不能明说,只好拿话搪塞。
“主子,您去御花园,怎地打扮成这模样呢可真是要担心死奴婢了。”听皇上说主子不在寝殿的那一刻,她可是吓得魂飞魄散,就差没被吓死了。
“好了,好梅儿,本宫知道让你担心了,是本宫不好,你啊,就别念叨了,成吗”她啊,最怕的就是梅儿对她念叨个没完,但想想梅儿也是为她好,她也就不好冲她发脾气,不忍苛责她。
“主子,奴婢”梅儿心里委屈,眼眶一红,这泪珠儿,看着就要落了。
“好梅儿,别哭啊,本宫答应你,以后一定好好待在宫里。”见梅儿掉泪,箬心也不好说重话苛责她,只好转移话题:“对了,本宫饿了,你下去让他们准备点吃的。”
一听主子说饿了,梅儿赶紧抹干眼泪,屈了屈膝,转身便下去命人准备吃食了。
“呼,好险哪”待梅儿一出去,箬心这才放松地歪躺在金丝楠雕凤镂空躺椅上,舒坦地松了松四肢,悬着的一颗心才落回了原地。
方才一回宫便碰上耶冷颢羿来找茬,差点没把她吓死,还好,虚惊一场,总算有惊无险地让她躲过了。
这一松懈下来,筋骨酸软得厉害,许是累了,在躺椅上歪了一会儿,不自觉地眯了眼睛,迷迷糊糊的,半梦半醒间,神智不甚清醒。
也不知过了多久,迷蒙间,有一只手在轻轻地摇晃着她,耳边有个声音在不停地唤着她:“主子,主子,醒醒,醒醒。”
她本不想理会,但那人却似乎不把她唤醒便不会罢休的样子,她只好勉强睁开了眼睛,见是梅儿,便又闭上了眼睛:“唔什么事儿啊”后一想,她许是唤自己用膳的,便将脸转向一边,不耐地挥挥手道:“本宫现在困得紧,那膳食就端下去吧。”
梅儿见好不容易叫醒主子,怎知她又合上了眼,不由急了,也顾不得主仆之仪了:“不,不是,主主子,皇皇”情急之下,话也说不全了,吞吞吐吐个半天
也没吐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皇什么呀皇梅儿,你先下去吧,等本宫睡好再说。”她实在没功夫应付她,这周小公都已经在梦中等急了,她得去赴约了。
“皇后。”见梅儿无法唤醒她,耶冷颢羿只好自己亲自上阵。
果然,一声轻喝惊得箬心浑身一个激灵,彻底地清醒了过来,这声音,除了耶冷颢羿这尊瘟神的,还能有谁他这会子来干什么难不成又想回来找她麻烦
想到这,箬心赶紧起身,快速地理了理鬓发和衣衫,恭敬地福身施了一礼:“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
“免了。”
“谢皇上。”
见皇后已经完全清醒了,那他的计划也就可以如期实现了,只是这件事还是越少人知道的越好。
“奴婢告退。”见皇上的眼神扫向她,机灵的梅儿立刻会意,躬身退了出去。
“皇上,这是要做什么呀”见他一脸神神秘秘的样子,箬心有些好奇了。
“出宫。”他向来不喜欢废话,短短两个字,言简意赅,意思明了。
“出宫现在”他的话叫箬心又像个白痴一样惊得张大了嘴巴,一脸不可置信地重复了他的话。
“是,给你一刻钟的时间,你去准备一下吧,朕在外殿等你。”说着,耶冷颢羿便一屁股坐在了凤梨镀金雕花木椅上,微眯双眼,手指轻敲方形高脚茶几,并不看她。
这皇帝怎么想起一出是一出啊他说的可是真的箬心真有些吃不准。
管他呢,先准备准备再说吧,反正换换装束又不会花力气,不会少块肉。
心里刚这样想,脚上早已开始行动了,她以最快的速度进了寝殿,手脚麻利地拆了头上的珠钗步摇之类的物件,将乌黑的长发编成一条麻花辫,垂到腰际,换上了她为备不时之需早已准备好的太监服,又对着镜子细细地描了一番,这才走出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