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考察(1 / 1)

范之淹摇摇头说:“不会的。事情已经过了,不要多想。”

列车到达长沙时快晚上八点了,范之淹就在火车站附近找了个看着大一点的旅店住下。一间大房五张单人床,有凉席,蚊帐,拖鞋,洗脸盆,公共洗澡间等。住宿费一晚六元。

范之淹洗漱一番后出去吃饭,点了一碗红烧肉,一碗米饭,一瓶湘江啤酒,花了将近三块钱。

范之淹美美地吃了一顿,心想:这一天出差补助4块钱,一顿就干了三块,后面咋吃饭?

吃完饭,又去买了一张cs市地图。按着地址找到湘江热处理炉厂,又查了公交车路线,一一作了标注。范之淹还是不放心,又问了烧水大爷,大爷说的和查的基本一致。

范之淹谢过大爷回房间就睡了。

睡到半夜,一阵嘭嘭嘭的敲门声把范之淹惊醒,接着就是钥匙开门的声音,一束手电光晃来晃去。只听一人喊道:“都把身份证拿出来,查房了!”

范之淹迷迷糊糊的起来把身份证递过去,这才发现查房的人身着警服,是警察!这时灯亮了,是烧水大爷又带了两个客人进来。大爷说:“这都是登记过的好人,没有流窜犯。”

警察仔细检查了每个人的身份证,一句话没说就出去了,接着敲另一个房间的门。

新来的两个人说着方言范之淹一点都听不懂,他们洗完聊了几句,躺下关灯不到两分钟就鼾声如雷了!

范之淹第一次出差,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他翻来覆去睡不着,看着电子表,刚刚凌晨一点。

湿热的天气让人烦躁,身上的汗一道一道的往下流。五个大男人住一间房子使得屋里更燥热难耐。尽管有蚊帐但蚊子还是不知道从哪里钻了进来在脚指头,手背,额头到处乱叮。

实在没办法,范之淹干脆用床单把全身及头包起来,但是此起彼伏的呼噜声根本无法入睡。

就这样半梦半醒的挨到天亮,范之淹起来刷牙洗脸退房就坐公交车去了湘江热处理炉厂。中间倒车3次,又步行了二十分钟,九点半终于到达目的地。

接待的涂厂长十分热情,又是倒茶又是递烟。用浓重的家乡普通话说道:“我在sh开展销会和冯总见过面。”

涂厂长给范之淹详细介绍了他们的产品规格性能应用范围等技术方面的参数,又带范之淹去参观了生产车间及成品库。

范之淹详细记录了产品情况,提出了机械厂的技术要求及产品售后服务要求,涂厂长一一点头答应。

不到一小时业务就谈完了,涂厂长执意请范之淹吃午饭,但范之淹婉言拒绝,借口说必须回火车站买票去bj。

回去的路上,范之淹感到很惆怅。一个小时的事情来回花3天来办,放在前世一个视频电话就解决了。而且这个厂长有点吹牛,誓言旦旦没有做不到的,啥要求都能满足!但是单从外观及车间生产状况范之淹已经对产品质量产生疑虑。

这明明就是一个乡镇企业手工作坊啊!范之淹搞不明白为什么冯总不买sh国企的有名产品,那样的话自己可以去sh出差就可以抽空去见凤姣姣。

想到这里,他有点沮丧。毕业三年了工资还不够自己花,怎么好意思去找凤姣姣!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有没有男朋友?

范之淹摇摇头自言自语:还是努力工作挣钱吧!

到达火车站,范之淹先去售票处排队,很顺利买倒了一张下午六点多去bj的票,大约第二天下午三点多到达。

买完票,范之淹先吃了一碗肉丝汤面。看看表才一点多,就盘算着如何度过这五个小时。既然来了就去市里看看吧!他想。于是打开地图,查了一下去市中心的公共车,然后把行李寄存了。

范之淹走到公交车车站,是去市里的起点站。站牌下有一大堆人,男女老幼,大包小包。范之淹等了差不多5分钟,一辆三门加长公共车开了过来,前门坐着一个女售票员,后门是个男售票员。还未停稳人们已经争先恐后跟着车门,边走边拥挤起来。

车门一开,众人你推我搡的挤着上车。范之淹在古城也练就一身挤公交的本领,但是今天是在外地,柳翠翠交代过出门三分低,所以没有去挤。只是发愣的看着中门还剩两个人的时候他们仍然互相挤着上了车。

一个衣着破旧白发苍苍的老奶奶提着一个包袱最后一个从后门上车,当她的小脚刚刚踏上车门台阶时,男售票员噗嗤一声按下了关门按钮,合页门漏着气缓缓关闭。老奶奶急忙收出小脚,还好没有被夹。接着吃力的往中门跑,刚到中门,男售票员又把中门关了,却把后门打开。咧着嘴傻傻的笑着,是那种满脸鄙视的恶作剧坏笑。

范之淹愤怒的看了售票员一眼,一个箭步过去扶着老奶奶上了车。奶奶上去后把包袱往车厢一放就舒服的坐在包袱上,一脸满意而感激的表情看着范之淹,那神情好像说:终于上车了,谢谢小伙子的帮忙!对刚才售票员的戏弄却没有任何的抱怨和生气。

车上并不是很挤,范之淹买了车票走向中部。却听到男售票员对着老奶奶大呼小叫,范之淹看了一会儿终于搞明白售票员的意思:要么把包袱拿起来,要么给包袱也买一张票,反正不能那样坐。老奶奶当然不愿意买多一张票,只是无助而怯怯的看着售票员。

售票员从售票台出来,走过去二话不说猛的提起包袱,老奶奶立刻侧身倒下,就哭了。售票员提起包袱正要扔出窗外,范之淹冲过去夺下包袱,然后掐着售票员的脖子拎起来往下一摔说:“混蛋,你要干什么?”

售票员十分吃惊的看着范之淹,勉强的站了起来。他一个手扶着扶手,一个手揉着膝盖骂道:“与你什么事?你他x的不想活了?”

范之淹再次掐着他的脖子提起来,把他的脸顶在车窗玻璃上发怒的喊道:“看你也不过20岁,这个老人比你奶奶岁数还大!她上车时候你就戏弄他,现在又欺负她,是不是瞧不起她是农村人?要是在古城市,你不知道被揍几遍了!”

说完放手,范之淹继续挑衅的盯着他。

售票员长得低黑瘦,看见范之淹接连两次掐脖子轻松的拎起来自己,一句话也不再敢说了。他一瘸一拐走回售票台转脸看着窗外,没有再让老奶奶买票。

车上没有人说话,十分安静。

老奶奶到站后,范之淹扶着她下了车,却没有再上车。公共汽车起动后,售票员伸出头嘶声力竭的对着范之淹指指划划,留下了一串听不懂的叫骂声。范之淹摇摇头,自言自语道:“无耻之徒!”

看着老奶奶孤身走了,范之演心情大坏。虽说打抱不平出了口气,但是却没有心思逛街了。走马观花随便转了转,就坐车返回火车站了。

好不容易等到检票,范之演挤着上了火车,车刚启动就睡着了。

范之淹坐着火车,伴随着咣当声美美地睡了一觉。再醒来时天已黑了,肚子饿的咕咕叫。范之淹走到餐车箱,服务员说餐车下班没有炒菜了,只能买方便面火腿肠。范之淹看见有燕京啤酒,试探的问多少钱一瓶,服务员说三块。范之淹十分失望,想着出来前还做梦能赚50块钱,现在看来一天四块钱餐补三顿饭都不够!如果想喝两杯还得倒贴钱!

盘算半天,范之淹最后只买了七毛钱一包的方便面。回到座位上打开口把调料包里的调料倒进去,然后把方便面隔着袋子捏碎后攥住口上下左右摇晃了一阵使调料均匀,就着开水干吃了。

吃完后范之淹起身又要去打开水,迎面快步走来一个小伙子,边走边喊:“香烟了香烟了!”

范之淹侧身避让,却还是被小伙子撞了一下,手里的一条红梅烟就掉在地上。小伙子捡起来指着烟对范之淹说道:“你看,你撞了我的烟,包装变形了,我没办法卖了,你得买!三十块钱一条。”

范之淹蒙了:“是你撞的我呀!怎么想讹诈?”

小伙子看了看范之淹,极其熟练的打开撞变形的一端,取出一包烟,商量的口气说:“你看,这包烟变形了,给三块钱,烟你拿走!”

范之淹这才明白这是小伙子的推销方式,就是强卖。想想前世五花八门的碰瓷绝技,和这个相比无论从手段上还是道德底线方面有过之而无不及!也许这就是碰瓷的雏形,后人从这里发扬光大的吧!

看着小伙子期待的眼神,范之淹本想抬手给他一耳光,但是却是把手伸到了衣兜里,掏出3块钱给他了。

小伙子吹着口哨走了,众人都说:“你上当了!红梅烟外面买也是3块,这个肯定是假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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