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突如其来的意外之举,林凡一时显得惊愕至极。
望着眼前这位美艳绝伦、而又温柔至极的妇人,心底升起一阵莫名之意,双眼盯着面前之人,人似乎僵住了,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
正当面前的美妇那柔软而又温暖的手,从林凡的脸颊放下,林凡正要开口之际。
那绝美的妇人又道:“没想到,你都这么大了,和英郎真像。”
林凡极力镇定心神,虽不明眼前之人的身份,但从她口中,应认识自己的父亲,而且关系非同一般。
“你——你是谁?认识我父亲?”林凡带些疑惑而又惊异地问出一声。
美妇神情淡然,举止优雅大方得体,再加上她那一眼看上去显得十分温柔的面容,着实让人一眼难忘。
妇人没有直接回复林凡,慢慢转过身,又在船头坐下身,淡淡道:“孩子,你先坐下吧。”
林凡虽惊愕不已,脑中现在却是思绪万千,但身子也不由的在美妇面前坐下,双眼盯着面前之人,却见她双眼清澈如水,毫无狡色,身影宛如秋意中摇曳的枫叶。
见林凡坐下身,美妇双眼望着林凡,淡淡地露出宛如秋霞般美丽的笑容,道:“我名李湘君,是你父亲林英以前的旧识,你亦可称我湘夫人。”
“湘夫人?”
林凡脸上更显惊讶,又连声道:“你就是青衣楼烟雨阁的湘夫人?”
湘夫人微点了点头,仍温柔地说道:“现在大都这么称呼我。”
说着,脸上露出一丝莫名关切的神色,似见到了自己失散多年的孩子般,那种无可言语的欣喜之色;忽又伸出那柔软而白皙的手,抚向林凡的脸颊,淡淡道:“孩子,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
林凡虽惊愕到了极点,却是没有拒绝面前这位如此温柔的湘夫人,任由她柔软手,抚在自己脸上;这种感觉,就好像是林凡从未感受过的怜惜、慈爱的母之情,心底不由得翻涌起来,也在这一刻,林凡放下了对面前之人的所有防备。
半刻,林凡缓过神来,微一闭眼,道:“在下林凡,敢问夫人怎样识得我父亲?和我父亲有何种关系?还有,雅公子曾说过,你很了解我的身世,不管是我的父亲还是母亲,你都有了解,请夫人不吝告知林凡。”
“你叫林凡,平凡的凡?”湘夫人淡淡平和道。
“没错。”
林凡点头示意,神情间却带上了一丝焦急之色,似想要快些知道面前的湘夫人,回答自己所有的问题。
湘夫人淡淡笑了笑,又道:“英郎是想让你平平凡凡的过一生,有着常人的欢乐,不用被世俗压抑情系,能过快乐地活着。”
听到这里,林凡面色变换了下,似有些急了,问向湘夫人,道:“夫人,您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和我父亲到底是什么关系?何为你要如此待我?”
端坐着的湘夫人神情依旧缓和,整个人看上去,仍是那般的温柔,没有任何异色的清明目光,尽显慈爱,望着林凡,淡淡道:“以前,英郎是湘君丈夫,湘君是英郎的妻子。”
“丈夫?妻子?”
林凡不由得大惊失色,有些不敢相惜地坐起身来,有些慌乱地有着一丝莫名之意,道:“你们成婚了,后来是我父亲背叛了夫人?”
湘夫人没有回话,脸上却是露出淡而优雅的笑意,道:“在我们完婚后不久,湘君便有了身孕,可那时候,正值魔族入侵中原,由于英郎的名声太大,所有受众人之请托,对抗魔族之入侵;而后,在一场大战中,魔族惨败,元气大伤,被逼退回魔域,而英郎却在那场大战中,无故消失了。”
“无故消失?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父亲他……”
林凡想要问出什么,却是话到嘴边,又无法开口,只得又望向湘夫人,听她继续言明。
湘夫人望着平静的湖面,似有些入神,温柔的目光中,竟也带上了一丝丝的愁容,接着道:“后来经过多方打听,沈家终于找寻到英郎,湘君本欲与沈家一齐去找寻英郎,可那时,正值李氏遭逢巨变,被仇家追杀,幸好得青衣楼之主相助,才救下了湘君。”
“那沈家是怎样对我父亲的?”林凡问道,面色出现了异色,似在担忧着什么。
“沈家找到英郎后,发现他与魔族幻之一族的幻姬生活在一起;人族与魔族生活在一起,这不由得引得所有人对英郎怀疑,认为他已投靠魔族,潜伏在人族,等待魔族下一次的入侵。”湘夫人淡淡说道。
听到这里的林凡,脸上神色已显得有些难看,身子忽也有些颤抖,有些悲愤道:“所以……所以,沈家就以铲除魔族余孽为名,诛杀我之父亲。”
湘夫人没有回头,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仍接着道:“不仅是沈家要对付英郎,魔族也来了众多高手,要接回他们幻姬的同时,也要诛杀英郎;在经过数个月的僵持后,最后的一场大战中,幻姬在诞下了一子后,便被魔族擒回,而英郎也在那一战后,从此消失;直到数年前,你被沈府收留的那一晚,湘君才得知了他的消息。”
林凡额上不知怎地出现了冷汗,眼中似有一股热浪汹涌,面向湘夫人,颤抖着说道:“所以……所以,我的母亲,生下我的生母,是……是魔族的幻姬!”
湘夫人没做回应,倾国倾城的身影,现在再望上去,显得一丝惆怅。
半刻沉寂过后,再慢慢转过身来的湘夫人,走到林凡跟前,伸手抚向林凡脸颊的时候,温柔地说道;“不管怎样,你都是英郎的孩子。”
望着面前如此温婉的湘夫人,现在的林凡不知所以,心底似替父亲愧疚,对不起面前之人,既已成婚,竟还跟人厮混,自己偏偏又是父亲背着她与另一女人所生,且还是魔族的幻姬,这摆在谁面前,谁不会对父亲恨之入骨?要杀自己而后快?而面前的湘夫人却是对自己……
林凡身子颤抖着,忽有些不明地问向眼前的湘夫人,道:“你应该要杀了我的,为何……为何……?”
湘夫人淡了淡神色,温婉一笑,道:“你是英郎的孩子,我为何要杀你。”
“你……你不恨他?”林凡问道。
湘夫人脸上仍是没有任何异色,淡然道:“要湘君恨英郎?湘君做不到,从他来到李家的那一刻起,湘君就一直深爱着英郎,以前是,现在亦是,往后也不会改变。”
听着面前湘夫人如此温柔的话,林凡忽跪下身来,面对着湘夫人,愧疚道:“夫人,我……我替我父亲向您请罪,我……”
说着,也不知是为何,林凡双眼又起了一阵翻涌。
湘夫人见状,连忙扶起跪下的林凡,道:“孩子,你不可责怪你之父亲,我相信,他是有爱过湘君的,而湘君一直坚信,有一天,他会回来的,他会的,湘君会一直守着,等着他回来!”
林凡顿了顿神,强忍住有些翻涌的双眼,问道:“夫人,你……你可曾见过我……,我的生母,你口中所说的幻姬。”
湘夫人温柔地笑了笑,到:“没见过,但我相信,能让英郎看重的女子,必是一位惊世的绝色女子。”
“那可有她的些许传闻?她的行踪?她的……”
林凡接着问道,眼中却已闪动着泪光;内心翻涌不已,似终于知道,自己是有娘亲的,自己也是……
湘夫人摇了摇头,道:“这个,湘君也只听过些许传闻,幻姬在诞下你之后,就被魔族擒了回去,后来怎么样,湘君也不得而知。”
听到这里,林凡顿思一阵,似想到了什么;当年父亲极力地铸造‘神默’,想必就是要一入魔族,将母亲救出,可没料到,藏身之地泄露,引来了诸多人,而这当中,又是谁泄露了当年父亲的行踪呢?
见林凡陷入沉思,湘夫人又慢慢坐下身来,道:“日后,如你再见到英郎,就转告他,不管如何,湘君依旧深爱着他。”
林凡转过身来,目光盯着湘夫人,沉默一阵后,忽想起了什么,道:“之前,夫人说过的,父亲在出征对抗魔族的时候,夫人便有了身孕,那这意思是,我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
湘夫人听闻,微点了下头后,道:“嗯,是的,只是他……”
就在湘夫人还未说出口之际,突然一阵雄厉之风吹袭而来,一凛然身影突然出现,魏然之姿,睥睨天下的目光,整个人望上去,显得尤为的雄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