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年轻道人想上前又不敢出这头的五行阵法,只是他这么一叫,一旁的五行阵另一角轰然再倒塌下来,“师傅,这坤位又被斩去了一角……哎呀,师傅,这几处的阵法都被破掉了!”
老者飞速念着金光神咒,想要从阵法中脱身出来,然而没有用,那头传来的女声咒语传入他脑海之中,一直打乱他的咒语。
“居然还是女娃娃!简直目中无人!”老者咬破口中的舌头,鲜血带着吐沫喷在道符之上,“三魂丧命,七魂决命,火速受死……急急如律令!”
老者手中的道符发出蓝色火焰,同鬼火一样燃到了外头,把红色的五行阵都燃成了蓝色。
……
宁石三人把所有的道符就集中在玉珩手里,翘首以盼看着全身冒金光的六娘子独自站在红色朱砂里“翩翩起舞”。
如今似乎在紧要关头,七皇子手拿其他三张道符,却不敢打扰季云流。
席善瞧着入神,张了张嘴,恍若隔世般的无意识道:“六娘子是不是真的仙人下凡的?”
这样的仙人,日后成了七皇子妃,他要赴汤蹈火伺候好六娘子才行!
玉珩目光不瞬,听得席善这么说,也没将目光转过去,只不由自主盯着季云流细看,蓦然,手上道符一烫,燃了七皇子一双手,他顿时松开手,却见手上的三张道符瞬间飞了起来,像一把把利剑,向着季云流直飞而去。
“云流!”
“六娘子!”
几人大惊失色,立即飞扑过去,想抓那几张道符。
道符因在玉珩手上飞去,他亦是头一个反应过来之人,扑过去,抓住道符,施了法的道符同利器,在玉珩手抓住的那一刻,直接割破他手掌,血液滴在妖符上,同冷水浇在热锅中一样,发出刺耳的“嗤嗤”声,然而,嗤嗤声过后,妖符又似乎变失去了所有灵力,整个枯萎了一般,直接软在玉珩手掌中间。
“七爷!”
“七爷!”
看见玉珩出血的几人再次惊骇出声,这时宁石也抓住了一张飞走的道符,同样的那妖符像利剑一样,让宁石双手血流如注,他正等着道符同样“枯萎”时,却自己脚不点地的直接被道符拖走了!
“宁石!”席善赶紧扑过去抓住宁石,只是,连带他一起,被道符拖着走。
同样的情况出现在九娘身上,她用血手抓着道符,亦是被道符拖着走。
玉珩目光闪了闪,瞥了一眼自己满手是血的道符一眼,似乎明白了什么,当下不再犹豫,直接踏飞而起,向着宁石的道符一抓而去。
正在飞驰的道符碰到他的血,果然如他所想的一样,很快失去了灵力,软在他手中。
“老不死的!”季云流见了玉珩满手滴血的一幕,脸上陡然变色,柳眉倒竖,语气冷涩,“老娘给你喘口气,你竟然还开起染坊来了!”
几个扭头看六娘子施法的,只见六娘子从腰间的荷包抓出了一条……真的是一条长长长的联排道符。
千钧一发之际,三人心头掠过念头却是:这么多张道符像捆绳一样,到底怎么让六娘子塞进荷包中的?
玉珩没有心思去想这些,他见自己血液对妖符用处,很快踏飞到九娘这里,抓耗子一样接过了九娘手中的道符,他拿着三张乖乖软在手掌中的妖符,瞧着地上朱砂,伸手把手上血液滴到了那红色朱砂道符之上。
“轰!”玉珩的血液如燃料,地上朱砂道符映出一道红光,在转瞬之间,直冲而上!
此刻,季云流的长如绳索的道符被她使着结印飘到空中,在她头顶盘旋不去,下头是一张有老者血液的道符。
玉珩不再犹豫,扔掉手上妖符,踏进朱砂道符里头,站在季云流身旁:“用我身上紫气,与血液助你。”
季云流转首,听到七皇子一本正经的正在说,“这里没有外人,我与你一道,搞死那老不死的。”
手上淌血的宁石席善三人看得直发愣,好半响,见六娘子大笑了一声,拉起七皇子的手,“好,咱们一起搞死他们!”才相互之间拉开默默退远了一些。
那个……老不死的,你多保重……
……
锁魂阵十分霸道,但要求施法者必须非常冷酷甚至是残忍,才能吸引七煞驱动阵法,霸道的阵法,反噬同样不容小觑。
老者面前本来燃起来的蓝色火焰,忽然在一阵紫气金光之下,诡异的消失了,他所布下的阵法中冒出丝丝黑烟,脚下徒然出现了红色朱砂所画的阵法,红光照了他一身。
“师傅!”黄袍道人急的团团转,喊完这声,猛然喷出一口血,“如何会有紫气金光?”
“有真龙相助?”老者感觉到危机,不可置信的睁大眼,他欲抬首咬破手指用血画符,可是手指瑟瑟抖抖却怎么都移不到嘴边,“不好,咱们得跑……”
只是老者怎么都不能把手指移到正确位置,再狠心咬一口舌尖,喉咙蓦然一腥,连带咬破舌尖所出来的血液都喷了出去。
“怎么可能,这人分明是个女娃娃……”老者摇摇欲坠的身体晃荡几下,“怎么会有如此道法,怎么会有真龙相助。”
两人脚下红光挡也挡不住,像洪水一样漫上来,淹没了老者整个人。
“轰!”
红光之内凭空闪下滚滚雷电,正中老者头顶,一道接一道,闪下来。
“啊——!”
“师傅!”
……
席善、宁石三人瞧着六娘子与七皇子身旁的朱砂退去,长绳般的道符亦落于地上,小心上前两步,问了一句:“七爷?”
玉珩回神,见同样软下来的季云流,立即伸手扶住她:“那老不死的,死了?”
“嗯,除非他还能神魂出窍,不然必死无疑。”季云流松下一口气,“七爷放心,这世上就算修道之人亦不敢神魂出窍,不然立即魂飞魄散,天道管鬼魂极为严厉。”
玉珩见她脸色白的似乎都快透明了,不由分说,直接打横抱起她,往屋里走:“待天一亮我就去禀告父皇,有人在我院中,欲对我使用邪法之术!”
两世过来经历这么多,七皇子想明白了,遇到什么事儿,都得跑到他皇帝爹面前哭诉才是正确处理之道,哭一哭,既能让他老爹替他撑腰,还能在他爹面前留下他手中无权无势的印象,从而让他爹多分怜惜少上一分猜忌。
季云流道法虚耗过多,真的累了,自家老公睡衣在适才的一系列动作中衣襟大开,她此刻脸颊靠着如润玉的胸膛,美色当前,只想多蹭点豆腐来才好呢!
当下“嗯嗯”两声就算回应,靠着七皇子胸口不抬首,手从衣襟伸进去再环住。
嘤嘤嘤,好久没闻到自家老公身上的味道了。
席善真的不想打扰他俩,但是有一事真的很重要:“七爷,宁世子如今还在正厅中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