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说到这个词,就觉得饥肠辘辘,就觉得唇舌之间,有股清甜的,稠糯的口感在绵延不绝,挥之不去?
记忆里,到底是谁,曾经煮过那么绵软的白粥给他喝过?
不过,不管是谁,绝对不是眼前这个已经不太耐烦的千金小姐的。
半天,才放弃地叹了口气:“算了,你想吃,我就去买吧。别我费了半天劲买到了,你又嫌弃说不好吃喔?”
自己去买?
主意刚打定,容若却开了口:“你能替我买个电锅吗?再买把米?”
容若只是笑了笑。
翩翩不到五分钟,就已经买来了。
她低头在自己袖子上闻了闻,顿时差点作呕。
容若也不介意。
但是,撑着下床,还是可以的。
一切,就好像刻在他脑海里一般。
他的身体,比他的脑袋,更清晰地记得这一切。
娶了老板的女儿……
孤儿……
熟悉的淘米的动作……
这一切,只给了他一种极其不详的联想。
他的眉皱了起来。
他的眉头深锁。
虽然手脚有些发软,但他除了脑袋还疼,其他也没有什么毛病。
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本病历。
龙飞凤舞的英文布满了整个版面。
一些零碎的记忆涌入了他的脑海。
他无意识地拼出了这几个专业名词。
他怎么会懂这些?
滚滚热浪从浴室里涌了出来,带着袭人的香气扑鼻。
她擦洗着头发。
她不可思议地动了动小鼻子。
身体已经比思想先一步行动了。
一层粥衣浮在米粥上面,浓稠的米粥里米粒颗颗晶莹。
她忍不住深吸了口气。
翩翩已经忘记了刚才自己对白粥的诸多嫌弃。
她满足地眼睛弯成了月牙型:“你真厉害,居然能煮出这么好喝的粥来。你是往里头放什么了吗?”
翩翩就着淡淡的酱油,吃起白粥来,竟然也津津有味。
容若一问,她也就没防备地回答了:“当然没喝过啦。”
她一愣,心里的不安浓了几分:“呃,你……因为你忙啊,所以,你陪我的时间并不是太多,对啊,就是这样啊。”
居然,刚才自己竟然有那种试探她的意图。
“你忙得很。”见他笑容温和,似乎不像是起疑心,她才放心下来喝粥,“你既是我爸爸公司里的特别助理,又是我们家的私人医师……”
因为,容若的眼睛一亮:“我原来是个医师?”
是不是说明,他的大脑正试图在唤醒他过去的记忆?
她只能含糊道:“唔。是的。不过,你从医院里离开已经很久了。你一直在我家里当家庭医师。”要命,能不能别再问了?她忙替容若端起碗,“你不是饿了吗?赶紧吃吧。吃完,去休息休息。医师说了,你现在,不能太过动脑,应该让你自己的神经休息一下,明白没有?”
容若的头脑和思维都相当清晰,她不敢想象,自己要再露出破绽……
看着她愣愣地盯着碗里的粥水,他忽然伸手,把她的碗接了过来。
“你搅得米水都分离了,自然就没那么好吃了。你吃我的。”他自然之极地吃起了翩翩吃剩的粥水。
低头抿了一口粥水,她低低地问道:“为什么对我那么好?”她忍住自己想哭的冲动,曾几何时,她幻想过他对她疼爱万分的情景,可当这一切真的发生在她面前时,她却觉得一切是那么地不切实际。
他好笑了起来:“你是我老婆,不对你好,我对谁好?”
她抬起眸子的时候,眼里已经有泪。
他迟疑了一下,还是张开双臂,把她搂入怀中。
他的怀抱温暖。
她忍不住醉了。
现在,她,就已经在他怀里了……
他只轻轻应了一声:“唔。”
一切,那么圆满。
慕容傅第二天便赶到了美国。
容若很顺从:“爸爸。”
女儿如此开心,做任何事情,也都值了。
他连连点头:“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翩翩小心地扶住容若坐下:“容若的脑部受伤太严重了,医生说需要静养。而且,他忘记了过去所有的事情。”她在“所有”二字上刻意加重了语气。
他的话还没说完呢,翩翩便嗔怪了一声:“爸爸!你明知道容若要养伤,你怎么还要他工作啊?不行。我要他陪我!”
慕容傅哈哈一笑:“我绝对相信,你能工作和陪我女儿两不误的。”
“那是当然。你是我女婿,更是我得力助手,我信不过你,还能信谁?不过,你大病初愈,我也给你找了个帮手,你就当通过这个工程练练手吧。挣不挣钱没所谓,”慕容傅满不在乎地道,“就当是让你恢复记忆了。”
容若眼神一闪,却道:“我以前负责的项目都不是在美国的吧?我能回去吗?或许在熟悉的环境里,我能更快想起过去的事情吧?”
他终于提出来了!
慕容傅笑了:“你之前一直在赌场给我帮忙,你也应该能想到的,这一行结的仇家多啊。你就因为我的关系,被澳门的仇家寻仇,头才伤成了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