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这脏兮兮的样子……咳,算了,先吃饭吧。”这位父亲刚想说什么就瞧见了自己新带回来的礼物便转移了话题。
“好的,爸爸。”辛德瑞拉垂着头百般不明白为什么爸爸不喜欢自己。
明明,她才是他的亲生女儿,其他人都是米虫,是米虫啊。
辛德瑞拉是没有资格上桌的,她的饭一般搁置在厨房灶台上,她蹲在灶台上一边味如嚼蜡般的刨饭,一边滴着眼泪。
妈妈,如果您还在,是不是辛德瑞拉就不会这样痛苦了……
宫嘉荫左手执刀轻轻划开一块牛排,沾着酱汁的肉油滋滋的望外冒,右手的叉子优雅的一插然后往嘴巴里送。
还别说,辛德瑞拉的厨艺真有一手。牛排外焦里嫩,滋滋冒油。
想着面上都露出了满意的神态。
今天的牛排真……
杜苏拉高兴的将头撇向宫嘉荫,嘴角不自觉就往下压了一下,顿时有些不开心了。
“辛德瑞拉!”
宫嘉荫被突如其来的叫喊震了一声。
“杜苏拉,你怎么了?”布兰切特不明所以,与继父相视一眼皆疑惑的看向杜苏拉。
“硌牙,不好吃,肉烂透了。”杜苏拉发起脾气来是数一数二的,让人撑不住。
硌牙怎么会烂?
宫嘉荫一眼就识破了杜苏拉的平白冒火定是想折磨辛德瑞拉。
人家以后可是要做王妃的,这个倒霉的孩子哟。宫嘉荫无奈扶额。
“什么?怎么会硌牙呢。”辛德瑞拉将铁盘子往灶台上一搁,然后匆匆忙忙的往大厅跑,几步路小跑过来,众目睽睽之下,她站在亮堂的灯光里,拘谨不安的抓着还未褪下的灰色围裙。“不会的,今天的肉炖得很烂,不会硌牙。”
杜苏拉胡搅蛮缠,“好呀,你怎么知道,你肯定偷吃了,你就是偷吃了。”
杜苏拉顺手就把手中的叉子砸向辛德瑞拉,辛德瑞拉被锋利的光芒吓得一闪,“对、对不起。”
继父摇了摇头,“真是叫人倒胃口。”
布兰切特温柔的摸了摸继父的手,小声道,“没事,你还有两个乖巧的女儿呢。”
杜苏拉不解气正想冲上去给辛德瑞拉两脚。
咯银色的刀具闪闪发亮,被一双修长的手搁置在瓷盘上发出咯噔一声,金色的卷发冷静的披在肩后,烈焰红唇抿成一条直线却仍然美不胜收。
这些无一不表明:这位姐姐不高兴了。
气氛一时凝固。
“姐……姐姐?”杜苏拉声音减渐弱,多了几分温柔无主。
“杜苏拉,够了。”
杜苏拉立马回过身,端端正正的坐着,手拉着宫嘉荫的喇叭袖一副乖巧模样的讨好她道:“好的姐姐,姐姐对不起,杜苏拉知道错了,您不要生气。”
继父也来打圆场道:“可杜苏拉还是个孩子,安娜塔莎别生气。”
“吃饭吧。”宫嘉荫又执起刀具,实属全场控场最佳。
辛德瑞拉的手紧紧的握成拳头。
安娜塔莎真是个坏孩子,杜苏拉也是,也是。
宫嘉荫可不管那么多,随着时间推移,她困了便径直离开。
刚回到这间房,好嘛,门锁不了。
宫嘉荫随手将礼服搭在衣帽架,躺上了那张公主床。
半夜。
辛德瑞拉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今天的一切都在她脑子里走马观花,美丽动人的安娜塔莎,娇蛮任性的杜苏拉,看似优雅的继母和冷漠的爸爸,还有那件夺人眼球的礼服……
后来她翻来覆去脑海里就都是那件美丽的礼服了。
那多美啊。美丽的宝石镶嵌在衣服上闪闪发光,如天空一般纯净的颜色,如大海一般辽阔的颜色……可那是安娜塔莎的。
印象中所有的好东西都是安娜塔莎的。
因为她有爸爸,爸爸会达到安娜塔莎想要的一切,布兰切特会争取因为她是母亲,她爱着安娜塔莎,野蛮如杜苏拉也仰慕着安娜塔莎。
安娜塔莎,美丽的安娜塔莎。
为什么她不是安娜塔莎?
为什么安娜塔莎都有那么多好东西了,也不分一件给她呢?
辛德瑞拉想着命运的不恭再也睡不着,不自觉便起身。
等清醒过来时她已经站在了安娜塔莎的房门口。
安娜塔莎的门掩着,辛德瑞拉一个激灵惊醒,她来这里做什么?
刚准备转身离开,余光就撇到了一阵闪烁。透过门缝,她看见那就美丽的礼服被随意的搭在进门的衣帽架上,似乎得不到任何垂怜。
安娜塔莎对这件美丽的礼服并不在意。
辛德瑞拉有些愤愤不平:为什么安娜塔莎一点也不会珍惜,那是多么好的东西啊!安娜塔莎不配,她不配。
既然……
姐姐不喜欢这件礼服。那她可以拿走的对吗?嗯……姐姐反正是不喜欢的。
看着蹑手蹑脚离去的背影,宫嘉荫躺在床上缓缓睁开眼睛。
灰姑娘偷到了礼服,那么故事马上到中(高)间(潮)了。
十二点的钟声、王子的爱慕与透明的水晶鞋……
又过了两天。
“什么!丢了?”布兰切特惊讶得睁大了眼睛,忽然又蹙了一下眉头,焦急万分,“怎么会丢呢?”
辛德瑞拉的家中丢失了一件最漂亮的礼服,是安娜塔莎准备竞选王妃的时候穿的。
急得布兰切特团团转。
辛德瑞拉站在角落面色一白,紧张的纠着衣角,吞咽了一口口水。
他们不会知道的。
“快找找。”杜苏拉也很着急,抓着宫嘉荫的手试图想安慰她。
“是啊,快找找。”布兰切特附和道。
但大家找遍了每个角落,都没有结果。
“丢了就算了,着急什么?”宫嘉荫轻轻打了个哈欠,示意众人不必惊慌。
布兰切特刚想说的话被咽下,温柔道:“对,安娜塔莎说的对。就是一件礼服而已,丢就丢了。”
继父此时刚好下了楼,听见这件事也安慰安娜塔莎:“哦,我可怜的安娜塔莎,你放心吧,爸爸会给你买新的,买最好看的衣服。”
辛德瑞拉双手掐紧,所有人都毫不在意。只有她,像个傻子一样的忐忑了好几天,对她来说如视珍宝的东西对安娜塔莎来讲像个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