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祭的身份(1 / 1)

艳的阳。

仰头眯眼瞧瞧顶上那粒火球,婳娍其实比较想的是如果在这帝宫内跳出条火龙就好玩了,呵呵,想到一条到处喷火的龙吓得宫内人到处乱窜就格外有趣。

绝美的容颜,绽出开心的笑容,让前来通报的士兵呆了好一会儿,直至觉得头顶滑了汗才想起自己该做的事。

咳嗽一声,让面前兀自笑着发呆的美人回神,才开口,“帝王可以接受祭大人的拜见。”

拜见?婳娍的眼眸中笑意满满,她可不想趴着进去“拜见”帝王啊。

婳娍仍是笑着点了点头,朝大殿数十阶的白玉楼梯上走去。

抬头看看火辣辣的骄阳,士兵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刚才祭可是在这底下站了很久啊,似乎隐约见到她眉心那粒痣格外的鲜红。

摇摇头,不理解,当官的人注定是要与平凡人不同的。

比起外边的炙热,音凉的大殿内竟有些森冷。

婳娍笑着回头看着外面的阳光,转而才迈过高高的门槛,踏上冰凉解暑的手磨玉面地砖,向宽广堂皇的殿中走去。

不用抬头,就知道帝座上的人是谁,呵呵,好像是废话,除了帝王,哪个敢坐啊。

她跪下身,清而脆的声音说出口,“婳娍叩见帝王。”

伏下脑袋,好笑的看到光可鉴人的地面倒映出个面带笑容的自己来。

许久,几乎让她以为自己要和地面一样冰冷时,头顶上才传来低沉浑厚的男声。

“你还知道来见本帝,本帝以为你被火龙吞得渣都不剩了。”

大殿上方的宽大帝座上是一名身着白绸金绣蟒袍的俊美男子,眼眸微垂,神色慵懒地阅读着手里的书卷。

呵呵一笑,她没抬头的偷偷吐舌,“婳娍不敢。”

“不敢?抬起头,光明正大的做你的鬼脸好了。”醇厚的男声淡淡的,听不出有什么情绪波动。

哎呀,被逮着了,摸摸鼻子,她抬头,笑嘻嘻的对上帝座的男人,“婳娍知错。”

帝座上男人有着张非常出色俊逸的面孔,剑眉飞舞,颀长的身形轻松斜依在宽大的帝座中,浑身散发出尊贵高雅无比的气势。

他一手托腮,垂眸看着书,眼皮都没抬一下,“听有人说你仗着身份,侍宠而骄?”

薄唇微微弯着,勾着个毫无任何笑意的淡然微笑,却带出深沉的可怕魄力,压抑得诺大的殿堂沉闷无比。

抬眼瞅见他慢条斯理的翻过书页,婳娍有点苦哈哈的笑了,“帝王自有明鉴。”

膝盖以下贴着地面的部分被玉砖特有的凉气染着,婳娍不舒服的动了动,她的属性是火,喜热怕寒,哪怕是三伏天的此刻,她宁愿去太阳下暴晒,也不愿在这里纳凉找死。

深沉的黑眸瞥过下边的小人儿,完美的俊逸面庞终于有了表情,深黑瞳孔微眯,嘴角微微上扬,几乎可真正称为笑了。

帝王将书搁在膝头,支住脸,漆黑的细长双眸瞟向殿下的低垂脑瓜。

“在本帝面前你都如此放肆,不难理解祭司院的大祭师长们为什么三天两头来我这里述苦。”

看到她再次的挪动身子,他搁在膝上的修长手指敲敲膝盖,“据说,回到京城后,你一直拖到今天才打算进宫和回祭司院,本帝倒是要感谢你在回家之前还记得来本帝这里打上一转。”

漂亮的眼眸向右上方转了一下,婳娍非常识时务的没开口。

淡淡扫她一眼,黝黑的瞳眸飞快闪过丝什么,“算了,你下去吧。”

说完,帝王重新拿起书,不再搭理她。

“婳娍告退。”撑起冻得冰冰的腿,婳娍小心掩藏起内心逃过一劫的快乐,向后退,慢慢从森冷的大殿进入火辣辣太阳中。

婳娍转身,迎面的热浪可以让人窒息,却可以让她开心的笑出来,婳娍直接选择大太阳下的道路,向外蹦跳的走去。

皇宫门口那边是越沚和右侍将军玄森。

“帝王没削你?”有着俊朗豪放面容的玄森,笑着伸手捏了捏她晒得红通通的脸颊。

越沚站立一侧,以眼神表示疑问,谁都知道帝王不悦时有多难缠,更何况拥有桀骜不驯性子的婳娍向来爱惹出大小祸事,让君臣之间的关系无比恶劣。

背手晒着太阳,婳娍歪头,“没有,可能今天他心情好吧。”

连她也正奇怪呢,那个阴阳怪气的帝王居然没有冲她发飙,若是往常她这样摆架子,他会绝对爽快的示意她看什么叫找死。

“只是跪得脚发寒。”婳娍现在都还有点冷。

越沚微微皱眉,“是不是寒冰咒?今早我听侍卫说,帝王又调用千年寒冰解暑。”

帝王哪有可能这么轻易放过她啊,越沚他坚决不信。

“啊?”婳娍的一张小脸垮了下来,寒冰咒?太毒了吧!

“我先回去了。”婳娍得赶快回去泡热水解咒,否则这双腿不废才怪。

匆匆点头,各自告别。

瞅着她的背影,玄森反而笑了,“看来帝王这次是真恼火了。”

帝之国国都上下谁都知道身为祭的婳娍是火炎之身,用寒冰治她,真够下得了手。

越沚挑了挑眉,没开口。

祭司院,帝之国的祭师培训与就职所在地。

祭司是个官职,在帝之国内占有相当高的位置,祭领导着帝之国所有的祭师与法师,拥有着无与伦比的法术。

婳娍便是坐拥最高的法术者,执掌大祭司的职位,别人称之她为祭,全帝之国上下,就只有帝王的法术在她之上了。

祭的任务是守护帝之国,当任何灾难出现,就算是奉献出生命,祭也得毫不犹豫的去送死。

历代的祭都是被占卜出来的,这一代的祭是婳娍,被占卜出为祭的那一年,她六岁。

六岁的婳娍被迎接入祭司院,向帝王效忠后,便开始进行法术培训好成为名副其实的大祭司。

婳娍是个天才,天生的可以轻易糙纵各级法术,在别的祭师与法师眼里的地狱般培训里,她游刃有余的结果是将祭司院搅得天翻地覆。

从六岁到十八岁,祭司院上下已经重修了不知多少次,每回大爆炸都让帝之国国都的小孩子们兴奋不已。

这样的婳娍,而且还是法力高强的祭,不但让帝之国的帝王头痛难忍,更是让祭司院内训祭的九大祭师长,每天祷告加后悔当初占卜出的祭怎么会是她。

每每看到耀武扬威到处成功捣乱的婳娍,九大祭师长们更是哀叹连连,却除了向帝王述苦外,毫无法子。

可当今帝王年纪轻轻便坐上了帝之王的宝座,年龄也不过大婳娍数岁而已,虽然法术和学识皆高人一等,可孩子气的婳娍哪里会听这个只年长她几岁的人的劝告或者威胁?

相对于帝王来说,他要管理的是整个帝之国,而不是天天当保姆的盯着婳娍,再好的修养面对着每日上报的人为灾难也会崩溃。

于是由好声劝慰到严厉指责,皆得不到成效后,谁会不恼?

更何况他是帝王,帝之国的一国之王,小小的一个祭,竟然敢公然违抗他的命令,他怎么还会有好话可言?

日积月累,婳娍与帝王的关系明显愈见恶化,十几年下来,两人顺利成为帝之国国都内的首席最恶劣君臣。

这个首席最恶劣君臣关系让婳娍一回到祭司院,就被九大祭师长唠叨,直到她扬言要火烧掉祭司院后,才换回清净。

原因很简单,九大祭师长中三个被气得晕倒,三个被激得吐血,还有三个被恼得泪如泉涌,把祭司院上下再次闹得机飞狗跳的。

所有人围着九大祭师长团团转,哪还有空去管那个扬扬得意的肇事者。

感谢等级制度的森严,就算迂腐得叫人嗤之以鼻,有些时候还不得不说满好用的。

祭司院内除了九大祭师长外,没有人有资格可以直接和身为大祭司的婳娍直接对话或评价她的言行。

婳娍笑眯眯的丢开脑后的一片混乱,快乐的去泡热水解咒去了。

可刚入夜,宫中就降来秘旨,宣婳娍入宫。

被热水蒸得脸红红的婳娍站在澡池边,拎了拎刚到手的绸缎的圣旨,有点冲动想扔进澡池中去。

婳娍瞥一眼身边大大小小,死扳着僵尸脸的祭师法师及侍女们,将它交递给边上专门负责的文书侍女,叹了口气,“我马上动身。”

她才刚从澡池中爬起身来,晚膳还没用,帝王就那么急着让她成废人?婳娍内心懊恼。

想想她自幼成为祭,功劳没有,好歹苦劳不少吧,除了跟他这帝王君臣关系稍微差一点外,绝对没什么深仇大恨。

果然,当君王的都是些不可理喻的东西。

“祭。”贴身服侍的侍女上前,恭敬道,“马车已备好,晚膳也在车中,请祭务必赶快。”

相对于别人,帝王便是帝之国的天和神,谁也不能杵逆。

婳娍挥退其他闲杂人,让侍女打理着合适面圣的衣袍。

看了眼面前的女子,这女孩子应该不过16岁吧?怎么就被那些老法师们调教成这么早熟又老气?

翻了个大白眼,要是外人知道祭司院的真实面貌完全可以用“死气沉沉”四个字形容,是不是都会支持她常年翘家的举动?这样的地方,叫她怎么呆得下去啊!?

婳娍无所谓的站在一旁,任由别人把她打点得一副妥妥当当的样子,随后才安稳上了马车。

恭送马车驶出了祭司院外,侍女们这才掩上祭司院的大门。

黑夜中,甚少灯火的祭司院,显得格外的深幽神秘起来。

比起祭司院的节约灯火,皇宫上下可就是光芒万丈辉煌无比的了,隔五步一盏华丽无比的宫灯,将诺大皇宫内部,照明如白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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