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雅，不要哭，不要哭，陆阿姨在。”
陆彩琴轻轻地拍打着少女的背，少女往日里很是要强，如此痛哭一定是受了很大的打击。
这是她第二次看见方素雅如此失态的样子，第一次，是方素雅得知被方浩然隐瞒境界之后的那场痛哭。
所以哪怕她心中有诸多疑惑，还是耐着性子让方素雅发泄自己的情绪。
足足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方素雅才止住了哭声，将到达流寇营地之后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当然，那些有损她面子的细节，她略去了不谈。
听完之后，陆彩琴沉默了好久才道。
“素雅，你觉得那个叫般若的青年人真得有本事解救我们云天宗的弟子吗？”
方素雅还在考虑，站在一边的熊全便出声道。
“陆长老，我觉得不可能，我承认素雅口中的那个般若的确很有本事，但是做到这种地步，也太夸张了。如果我们配合他的事情被赤虎他们发现了，被抓住的师兄弟更难有活路了。”
其实陆彩琴何尝不是这种想法，只是方素雅作为唯一和般若有过接触的人，想听听她的意见。
“我觉得他能。”
一想起般若说能杀死赤虎一群人之时的态度，方素雅最终点了点头。
那是比自信更恐怖的态度，那是根本没有把赤虎他们放在眼里的淡然。
那个时候，他是那么的理所当然，仿佛说的是自己要去吃饭，要去喝水，而不是解决一个棘手的问题。
“方师妹，你不要被这个般若给骗了，按照你的描述，他年纪再大也不会超过二十五岁，有元气境的境界就顶天了，他肯定是为了在你面前显摆才故意这样说的。”
熊全连忙出声，以他的经验来看，英雄救美最能捕获女性的芳心，方素雅肯定是对般若产生了仰慕之情才会做出这样的判断。
“请熊师兄不要这样说般若大哥。”
略带斥责的说完这句话之后，方素雅自己也楞了一楞。
在她心中，明明因为般若的恶劣态度对其有些反感，但是别人说般若的时候，她竟然又不加思索的为般若说话。
她这是怎么了？
“既然如此，我们便试一试吧！”
将一切看在眼里的陆彩琴，在心中重重叹了一口气，然后目光远眺云天宗的方向。
弟子被俘的消息她早已经传回去了，云天宗的高层很快就会赶来，以她对那些人的了解，如果事情演变到最坏的地步，到时候方素雅又该如何自处。
......
奔袭之中的夜轻尘身形猛然一震，虽然面色如常，但是她的脑海之中却是剧痛万分。
好在这种痛苦只是一闪而逝，不然她必然像曾经经历那般的满地打滚不可。
“你们跟着大部队，我旧伤复发，先疗养一下，稍后就跟上去。”
与同一小组的两名伙伴说了一句，夜轻尘便端坐在了原地，装作疗伤的样子。
“好！你早点跟上来。”
两名同伙也没有多想，他们这种刀头上舔血的职业，身上带点伤很正常。
杀生殿大部队离去后没有多久，一团黑影从天而降落在了夜轻尘的身边。
“你这是在作弊！”
夜轻尘看了骑在飞行魔兽身上的方浩然一眼，神色复杂地开口。
可以飞行，居高临下一览无遗，敌人的一切行动，都瞒不过方浩然的眼睛。
“迟早你也可以作弊的。”
方浩然淡淡一笑。
“杀生殿接了暗杀你的单子，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
夜轻尘有些感慨地说道。
她明白方浩然的意思，只要她继续为方浩然做事，方浩然还会给予她更多的好处。
“夜真那边的事情怎么样了？”
方浩然发问，相对于杀生殿对州学的报复行动，他更担心这件事情。
“并州那边都快被杀生殿翻了个底朝天。如果还是没有线索，他们准备扩大搜索区域了。你放心，到目前为止，他们并没有把你和夜真的失踪联系起来的迹象。”
“除非杀生殿的人认定了夜真的失踪是因为死亡，不然没有这么快从他失败的暗杀行动这条线来查。”
方浩然点了点头，继续道。
“如果不出意外，州学的导师今夜就会对杀生殿展开伏击，你不要冲太前面，以免一开始就身死。”
“伏击？”
闻言，夜轻尘的眉头紧紧锁在了一起。
“如果州学导师伏击杀生殿的队伍，的确可以重创杀生殿，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事后杀生殿怀疑消息走漏的可能，我这个幸存者必然也在排查的人选之中。”
“为了救州学的学子，你让我这颗安插在杀生殿的棋子冒上暴露的风险，会不会太不明智了一点？据我所知，通州州学的绝大多数人，对你并不友善。在我看来，你根本没有必要管他们的死活，保护好自己的安全就够了。”
“哎！”
方浩然叹了口气，夜轻尘的分析他又何尝不知，换做前世，他也会毫不犹豫地这么做，但是彻底融合了前任的神魂之后，他已经无法纯粹的以理智行事了。
顿了顿道。
“我意已决，至于你担心的事情，并不会发生，我已经有周密的计划洗清你的嫌疑，等下我再告诉你。”
“我相信你肯定考虑过我的处境，毕竟你还需要我。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杀生殿这次行动失败了，势必还会卷土重来，你就算保得了州学弟子一时，也保不了他们一世。其实你的行为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相反的，只有让通州州学吃了亏，两方的争端才有平息的可能。”
夜轻尘孜孜不倦地劝说，如今，她与方浩然的利益可以说是完全一致了。
“你放心吧！我还没有无聊到生出要保他们一世的想法，这次只是身处其中，无法视而不见罢了。”
方浩然摇了摇头，然后把存放在纳物戒指中的尸体全部取了出来。
不一会，数百具尸体便堆积成了一座小山。
“帮个忙，把这些流寇的脑袋给砍下来，我要去交差。”
“全部是你杀的？”
这些尸体给夜轻尘带来的震撼，甚至超过了方浩然拥有一件空间宝物的事实。
这个变态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方浩然点了点头算是默认，然后把那位毒发身亡的大队长的半截身躯从尸山中翻了出来。
杀死赤虎一行人的方法，就在这具尸体上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