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桑园,安潇湘仍旧失魂落魄。左右扫视一圈,又垂下了头。
这些时日,那个人根本没碰过她,也很少回来,许是知道她的利用价值到头了,无法用她威胁夏无归,所以连耍弄她也不愿了。
橙子与墨白久违地一同现身,脸色很不好,“主子,福楼出事了。”
砸了贸易场,砸了福楼,砸了安柚茶坊,都已饿到啃树根了,还在怨恨着她。
安潇湘看着眼前的二人,“是时候该回去一趟了。”
一路上并无人拦着安潇湘,顺利地入了宫,得知夏无归在潇湘宫,安潇湘却并未第一时间赶去,而是去了刑司,见了青木流沅。
青木流沅有些狼狈,却依然不掩一身傲气,“你来看妾身笑话的吗?若是如此,你可以离开了,因为如今妾身的模样,的确不堪。”
安潇湘扫了一眼旁边的守卫,意味显然,“我是来救你出去的,但你该感谢星凛尊者,是他让我来的。”
守卫会意,开了牢门。
青木流沅双手渗血,安潇湘瞧不清伤在何处,却只瞧见一片赤红色,鲜亮的,颤抖的,却一声不吭。
青木流沅似乎不信,安潇湘看着她,“听闻流沅格格舞姿非凡,我近新学了一舞,欲与流沅格格讨教讨教,请?”
见她如此,青木流沅总算放下了架子,慢慢的,一拐一拐地走了出来。
南宫小亭,安潇湘竟真的踮起脚尖,为青木流沅短暂地跳了两圈。那是她唯一会的舞蹈,一个片段芭蕾舞曲。
只有这种时候,才能心如止水。原谅伤害过自己的人,放过执念过深的人,甚至于生死置之度外。
青木流沅是懂舞的,一旦起舞,身心一体,舞者的心情直接会影响观众的心情。
青木流沅看出了,安潇湘的舞中没有一丝丝的情感,多的是平静、压抑,甚至是心如死灰、毫无波澜。
人活着尚且有喜怒,她却多是痛苦。
一时间,竟有同病相怜之感。
青木流沅起身,认真朝安潇湘行了王后礼节,才缓缓离开,“想来,得到你所拥有的,也并无想象中愉快,妾身便让给你了,珍重。”
以为拥有了强大的男人才快乐,如今瞧了安潇湘,事实好似并非如此,若是不快,要他何用。
见青木流沅离开,安潇湘停了下来,看着她的背影,直至她完全消失在视线,才望向另一个方向。
而那个方向伫立着夏无归,不知望了她多久,直勾勾的。
安潇湘与之对视了一眼,不悲不喜,随即收回目光,缓缓离开。
在安潇湘离开后,橙子霍然出现,手中拿着一封信,交给玻璃,“主子想说的,都在这封信中了。”
夏无归展开信,只有五个字,“我不恨你了。”
……
回到桑园,安潇湘瞧见墨白一副欲言又止、支支吾吾的模样,显是有话要说,便将他唤了进来。
墨白只好如实说,“主子,父亲母亲唤我回星云,我……”
安潇湘点头,“库房中有几个匣子,是这些年攒下的极品磁石,送给你了。你不必顾念我,想回便回吧。”
墨白挠了挠头,“我……”
支支吾吾了好一阵,安潇湘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若你能说服她,我自是愿意的,备上厚厚的嫁妆,送她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