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习习与修罗门有瓜葛?改天去问问情况。
不过她倒是没瞧出来,欧阳习习有这胆子与杀手勾结…想想他在尚国时左拥右抱享受其人之道的模样,再想想他平日装作风度翩翩潇洒无度的模样,确实挺大反差。
讲真,就凭欧阳习习暗算她这回事,她全然可以一巴掌抽死他,若非欧阳习习道歉态度诚恳,主动送上门找打,她肯定弄死他。
安潇湘想了想,门口杵着的青木时川好歹也帮过她,虽然那时的她不是她,于是好心地吩咐下人,若他还搁在门口等,给他搬张椅子过去坐着。
圆月当空,万籁无声。
走过熟悉的院落,长廊挂满了灯笼,走近才看清,上头是一针一线刻画的红色海棠花图案。
长廊边上是漂亮锦鲤小水塘,打理精致的小花园,以及熟悉的秋千架,后头俨然是夏无归平日坐的王座,足占了一大片位置,每一回走路都得绕过去。
宫中的每个位置都无限扩大了,唯独这小院丝毫没有变动。
安潇湘慢慢走到秋千边上,坐了上去。脑海中闪过了一些片段,仿佛这些事情还是昨天的事。
愣神之间,橙子也熟门熟路地推起了秋千。晃了晃眼,安潇湘用余光瞄到,小花圃中有什么东西在慢慢变动。
定睛一瞧,竟是昙花开了。
这下子,又勾起了许多回忆。安潇湘晃了晃脑袋,将杂念抛了出去,一下子从秋千上蹦下来,头也不回地奔进屋子:“别让任何人入锦绣阁……不,潇湘宫,特别是夏无归!”
橙子看着安潇湘像受到惊吓一般“砰”的一声关上了门,只能抱胸喊是,吩咐人将沐浴之物送了进屋,便守在了院子里。
屋内,烟雾缭绕,弥漫了满屋。镌刻着红色海棠的巨大屏风后,安潇湘疲乏地沉在水中,颇为享受。
才沉下浴桶不久,屋内便响起一阵轻轻的脚步声,引起了安潇湘的高度重视。
推说她不至于光溜溜的,但被人瞧见,她绝对会留点阴影的。
“谁?!是不是夏无归?你个鳖孙这么无耻,居然偷看女人洗澡?!”安潇湘神经灵敏地竖起了耳朵,第一反应肯定是夏无归那鳖孙溜进来了。
话音刚落,那清晰的脚步声骤然停住。
安潇湘冷静地摸向桌边的衣裳,却不待她起身,一声慵懒而傲慢的轻笑声冒了出来。
慵懒而漫不经心的声,透露着令人沉醉的尾音,缓缓响起,“小安儿,芷并非偷看,芷光明正大地看。”
与此同时,浴桶前霍然冒出一个脑袋。
安潇湘被倏然冒出来的人头吓了一跳,浸在水中的腿猛的朝他一踹,水花溅了芷一身。
见是芷,安潇湘霍然松了口气,再次坐回水中。蓝眸未从芷身上挪开,好笑地盯着他:“该,谁让你不吭声。看你挺熟练的,以前没少干这种事吧?”
脚倒毫不客气地踩在芷身上不撒开,湿哒哒的玉足在他身上印下硕大的水痕。
水渍并未令芷显得狼狈,反而更显风情万种。熟悉的红衣松松垮垮地挂在芷身上,水滴自墨发滑落,惑人慵懒的神情令人浮想联翩,勾起人最原始的欲望。
如此一看,她便是脱光了搁那一站,也未必比湿身的芷诱人。
“芷从未瞧过小安儿外的女人,莫要污蔑芷…况且,能得小安儿洗澡水临幸,是芷之幸。”芷轻笑一声,不紧不慢地伸手,攥住了安潇湘的脚。
安潇湘心头有种不祥的预感,她使劲蹬了蹬腿,却没让芷脱手。
只见芷貌美的容颜似罂粟一般,惑人而危险。慵懒而漫不经心的声,带着几分意味不明却让安潇湘莫名觉着危险的气息,缓缓响起:“倒是小安儿,竟与那老男人卿卿我我,芷伤透了心!”
直觉告诉她,这事不好好回答,她可能有分手危机!
安潇湘后脑勺划过一滴巨大的冷汗,看着眼前貌美的男朋友,谄媚地用脚撩了一下芷的红衣,试图转移话题:“你怎么会在这?不怕夏无归的人瞧见吗?”
“区区夏宫罢了,普天之下便没有芷不能去的地方。”话罢,芷慵懒而漫不经心的妖眸微眯,直望的安潇湘头皮发麻。
愣神之间,他不急不缓地抬手,将攥住安潇湘湿足的手,往上提了一提。
安潇湘的身子被迫往前拽了一下,再往下半分,头便沉下了水。
“你别轻举妄动啊!你再乱动的话…”安潇湘双手一把搭住浴桶边缘,死死地拽住不撒手,一边叫喊道:“会失去我的!”
闻言,芷惑人的眸光更为摄人心魂,唇角挂着勾人心弦而令人沉醉的慵懒弧度。他的声音很轻,甚至比平日温柔,却令安潇湘感到危险,甚至有些毛骨悚然,“嗯?小安儿,芷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看芷的表情,她确信,再说一遍,她会死得很惨。
“我什么都没说!”安潇湘吞了口口水,手死死地拽住浴桶边缘,毫不犹豫地选择放弃与芷硬杠。她谄媚一笑:“有话好好说嘛!何必动手动脚呢?而且我真的跟夏无归一根毛关系都没有,相公,你相信我!”
见安潇湘如此识相,芷满意地松开了手。
安潇湘赶忙将脚缩回水中,倚在浴桶边上,眨巴着天蓝美眸,一瞬不瞬地盯着芷:“你跟了我一路?”
若非跟了一路,又怎会如此迅速,她白日刚回宫,夜晚他就偷溜进来了。
芷轻撩红衣,不疾不徐地倚在浴桶的另一侧,红衣与那惑人的脸倚在一块,慵懒风情弥漫满屋,似时刻令人甘愿沉醉却慵懒不已的魅猫。他伸手,划了划浴桶中的水,缓缓开口:“非也,芷来此之前,去捣了一回天机门。”
“天机门还有固定位置?不是说行踪诡秘不定难寻其踪迹吗?”一听到有关天机门的消息,安潇湘果真来了兴致。下一瞬,她眉头抖了一抖,皱眉关心道:“况且你去捣天机门的人作甚?他们有没有欺负你?”
不知道为啥,潜意识就觉着天机门的人很厉害,或许是因为先前见的那俩神棍,或许是下意识的想法,但她敢断定,天机门个个都非等闲之辈。
“为夫没事,天机门虽独立于世,却不敢对芷动手。更何况,留守门中的,不过不成大器的寥寥几人。”
他的话尽是断言的肯定句,他说的是不敢,而不是不会。
芷侧身,慵懒的墨发滑落,发尾于水面缓缓晕开,似一幅水墨丹青那般美好。他的侧脸更是无比勾人,妖媚而惑人地似一幅画卷。
若说容貌满分一百,芷绝对占了一百二。
他不紧不慢地将水中墨发撩起,接着道:“这天下,便没有芷不能去的地方。”
这话说出来,他说的很肯定,以及自信,如同一切尽在掌握中,胜券在握。
安潇湘骤然止住话匣,问了一句:“真的吗?我也有一个想去的地方。”
话音刚落,她又自个摆了摆手:“罢了,当我没说好了。”
她真是疯了,芷便是再神通广大也不能让她穿梭时空。
“虽不知小安儿想去往何种地方,但小安儿在的任何地方,芷都会在。”芷傲慢惑人的声,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安潇湘叹了口气,丧气地将最后一株神芝草死了的消息告诉芷。
“这一回,我是真死定了。”
怎料,芷闻言,只是眸色暗了暗,却还是十拿九稳的模样,摇了摇头。轻缓地道:“小安儿,你要相信,只要为夫还活着,你便死不了。”
这副自信的模样让安潇湘诧异地抖了抖眉头,极为不相信地盯着芷:“莫非你还有什么别的办法?”
“修罗魂。”
这三个熟悉又陌生的字眼,一下子蹦入了安潇湘的脑中。但再追问,芷也不肯再透露一星半点的话语了。
他轻抚墨发,目光霍然往下挪,落在了安潇湘的机甲上:“小安儿,沐浴竟不脱衣裳?”
贴身机甲成功阻拦了所有的风光,连胸前的弧度都挡了个干净。
这句话成功转移了安潇湘的注意力,她随意找了个借口搪塞:“还不是怕有人偷看我洗澡,比如你!”
芷漫不经心地慵懒一笑,拖拽着松松垮垮的红衣,起身道:“怎能如此说为夫,为夫并非偷看,而是来帮小安儿沐浴的。”
许是料到她说的是借口,他倒也未拆穿,没脸没皮地接着撩拨她。
安潇湘有些好笑地挑眉,直接来个战术后仰,更没脸没皮地将先前刚放下的那条腿又伸了出来:“那你快帮我洗脚吧!”
怎料,芷竟又一次攥住了她湿哒哒的脚心,惑人慵懒的笑意有些玩味:“为夫遵命。”
说着,他的手已顺着她的脚慢慢往下滑,抚过她引以为傲的大长腿,直直摸入水中。
说是洗,实则就是摸。
他的手越过水面,浸透了艳红色衣袖,但他却丝毫不以为然,接着往下探索。
他惑人的眸光更甚,不似平日似猫那般优雅傲慢,倒更似饿久了的饿狼,直勾勾地盯着她,好似她就是光溜溜的。
眼看就要摸到腿根,安潇湘赶忙打住。她整张脸直接通红了,一把抓住了芷越发过分的手:“起开!我洗好了!”
说着,安潇湘好似被触到了哪根敏感的神经,“噌”的一下站起了身,一把扯过浴巾裹住自己,跨出浴桶。
见她如此,芷倒也未再撩拨,笑意玩味地倚在一旁,看着安潇湘手忙脚乱地擦身穿衣。
安潇湘素来都不喜欢人伺候洗漱,能自个洗绝不让别人插手。
一众蓝色衣物中,挑出艳红色流仙裙,就地更衣。她就这么毫不避讳地敞开了衣橱,在芷面前换衣裳。
安潇湘转头,瞅了一眼浑身湿哒哒的芷,直接将方才擦身的浴巾扔过去:“你将就一下,随便擦一擦,不然会病的。”
转而,安潇湘命橙子将浴桶撤出去。
橙子入屋,看见芷之后怔了一怔,随即会心一笑,二话不说将东西都撤走了,并且关上了门。
安潇湘:……
芷接过那浴巾,却并未上手擦,轻轻搁在了桌上。
他缓缓抬手,将衣袖湿透了的外衫系带轻轻一扯,本就松松垮垮的红色外袍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露出暗红色的里衣。
随即,他迈着优雅的猫步,慢慢朝床榻走去。他半倚在床榻之上,惑人而漫不经心的妖眸扫向安潇湘。勾人心弦、引人沉醉的姿态,仿佛在邀请安潇湘与他共眠。
虽说安潇湘平日并非色意熏心之人,但看到此番充满诱惑感的画面还是忍不住伸手,遮掩住正在酝酿口水的嘴。
以往没确认关系时,他也没少这么干,可今日的芷怎的格外诱人?
强行压下不知名的热气,安潇湘仰头四十五度看屋顶,半分不敢用目光亵渎床榻之上的美人。安潇湘强装镇定:“你怎么还不走啊?”
“小安儿,芷想你了。”芷勾人心弦的声线,似无声的邀请一般,在她的心头横冲直撞。
左右也不会发生啥事,顶多盖棉被纯聊天……
不行,这张床榻夏无归也躺过,她不能这么干。
至少,现在她还顶着王后的头衔不是?哪天撇清关系了,她和芷爱滚哪滚哪。
于是,安潇湘苦思冥想,思想剧烈挣扎了良久,决定打地铺。
看着安潇湘在地上逐渐安稳的睡颜,芷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罢了,许是他太热情了,吓到她了。不过,他的小姑娘身上,似乎还有许多他并不知道的秘密,但他早晚有一日,会一点一点挖掘将之出来。
那惑人心弦的妖眸越发勾人,凝锁着安潇湘裹着被褥的严严实实的一团。
翌日清晨,安潇湘从床榻上悠悠转醒,芷早已不知去向。
按照惯例,早起调息了小半个时辰,而后开始练剑。
简单梳洗之后,安潇湘高高束起头发,将长长的衣袖以发带固定于两肩之侧,衣摆也被挽于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