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杀了,雷劫也就散了!”街道上有人高喊。
一呼百应,很快高喊声就成了一片浪潮。邪修们各自组成战团,将颜凯所在的酒楼团团包围。
酒楼老板早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里面的食客也都跑了个干净,极其强烈的杀气充斥着空旷的酒楼,空气冰冷,如冰块一般,透着刺骨的寒意。
杀掉渡劫的修士,让雷劫消失的做法……几乎从没人干过。
颜凯瞄了一眼将酒楼重重包围的人群,走到柜台前,端起酒坛再给自己倒了一碗酒,继续小酌起来。
二十年的闭关让他的味觉几乎丧失,要不是他没事自言自语再加上和妲己的交流对话,恐怕他刚出关的时候连话都不会说了。
这二十年他可不是在那种冥想中度过的。
“杀!”
不知何人首先爆喝,成片的法术光辉霎时间闪耀了整个小城!酒楼被映的五光十色,代表着各种属性,各种法则,各种强大的法术仿佛绽放在大地的烟火,伴随着哄响和一声声大喝,瞬间淹没了酒楼!
青宵木材质的板子、花岗岩的墙壁梁柱,在这绽放的法术烟火中犹如投入烈火的纸片,刹那消逝,人群包围的中心闪耀出了一个太阳!拥挤不堪的法力在爆炸声中直充天际,撞在城防屏障上,溅射出大片的光亮。
满城烟火,只为那一人绽放。
光亮来的快去的也快,飓风紧随其后,烟尘开始弥漫开来,遮蔽了原本酒楼所在的地方。
一眼望去,烟尘四周,酒楼建筑连废墟残骸都半点不剩,只有一个“香客来”的牌匾被法力的爆炸崩飞到远处,摔在一块石头上碎成几半。
没有去注意牌匾,甚至没有人去看那酒楼里的人是否还活着。全城七千邪修的集火,没人能扛得住,这一点他们有着常识般的自信。
他们只是抬头看着天空,看着厚密的劫云,等待着它散掉。
“难道雷劫已经将我们这视为目标,劫难已经不只是那个活腻歪的小子,我们也被包括在里面了?”有人开始心生不安,毕竟他们中没有人遇到过这种情况。
“这是雷罚!天道的惩罚!现在的办法只有逃出这个城!”
“艹,都怪那个该死的小子,死的太便宜了!真是把老子害惨了!”头上有疤的光头大汉咒骂,看了一眼尘埃渐渐散去的酒楼废墟,忽然脸庞愣住,目光再也无法收回!
他看到了一张英俊的脸,带着跟他们一样的好奇看着天上,不时地低下头抿一口酒,还嘟嚷了一声,似乎再说什么没了蒸馏法酒太淡之类的。最后那张脸也朝光头大汉投了一眼,笑了笑。
“这小子tm的还没死!!”
一声惊叫伴随着天空再一次响彻的雷鸣轰然降世,众人面色迷茫地朝着四周看去,再看到那个黑袍身影时集体愣了一下。
数千起码是化神境的邪修的集火,这就算是渡劫期五重的也成渣了吧,可看眼前这小子,居然连衣服都他奶奶的没脏!
颜凯继续小酌着酒。他已经能开始感受到酒的辣了,这是好事,说明他休假二十一年的味觉再一次恢复了过来。
“不过这酒还是喝不惯啊。”摇了摇头,颜凯想把酒坛找个地方放一下,可没有桌子,他干脆收到储物袋里去了。
“怎么?不继续了?一波集火可不行呢。”颜凯面带微笑地看着这群人。
他最不怕集火式的攻击,这种集中起来的力量虽然强大,凶猛,但毕竟只是一群普通的能量汇聚而成的,层次就摆在那里,量变引起质变是很困难的,而这种层次的力量根本无法渗透到维度层,也就是说,颜凯只要道则融体,自身进入二点五维度,就能直接无视!
“刚才的烟花还挺好看的,不再放一波吗?毕竟,这是你们生命最后的花火了。”没了椅子,颜凯索性盘膝坐在了地上。
“你……狂妄!”四周的邪修咬牙切齿,青筋暴露,可他们没一个冲上来的,颜凯在那种集火下毫发无损,这已经击穿了他们的常识逻辑,在他们脑海里,就算是空间道则,也不可能在那么狂暴的空气中进行发动的,毕竟想进行空间类型的法术,必须灌注特定的能量予空间之中,期间不能受到过大的干扰。
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颜凯的空间道则是“降维”虚化,而不是人们常见的“升维”传送。
轰隆!
又一道雷霆狠狠地霹落在城防大阵的屏障上,整个城都微微颤抖了起来,大片电弧在屏障上疯狂地跳动,极速地消磨着屏障的能量,刺耳的摩擦声让很多邪修忍不住捂上了耳朵。
“快!赶紧杀了这个人!”杀意再起!颜凯甚至能感受到汇聚而起的杀意快要割破地面的岩土。
驻点城市的邪修无疑都是那些心狠手辣经验丰富之人,他们任何一个杀过的人恐怕都要比颜凯正式杀的人要多,有几人个在特殊的眼睛或法宝中可以清楚看到他们身上已经腾起的业火。而他们的杀意有多强自然是不用多说了。
雷劫本就对杀戮者有更大一节的惩罚,所以他们更加畏惧雷劫,自然地,也就更加恨透了将雷劫引来的颜凯。
“我就不信他能闪过我们轮流的轰击!”有人开始提议用消耗战。这个提议无疑是会能奏效的,道则之力本来就比较少,补充也很麻烦,消耗战是一个不错的想法。
颜凯继续不理他们,只是默默地看着头顶上的那篇劫云,他现在真地想上去看看那上面是不是有雷公电母,或者天道的代罚者这类的。还想探查探查劫云的起源。
刀枪棍棒从颜凯的周身穿过,没有一个攻击能碰到他的身体,甚至是一边的酒杯!
“我们tm的到底怎么你了!!想死就自己去死啊!拉上我们算什么!凭什么!傻逼吗你!?”有邪修愤怒地大吼。头上的雷劫不断地霹落,震天的彻响几乎要掩盖一切声音!
颜凯直视着那个吼出这句凭什么的青年。他有无数抨击邪修的话语,有无数对于他们恶行的揭露,甚至是立场,甚至是善恶,他都能找出一个非常合理的解释回答那个邪修的“凭什么”。
但他不想解释,懒得解释,没有那个必要。
“毁灭你,与你何干。”
我想毁灭就毁灭,想不灭就不灭,想救谁就救谁,决定的只是我自己,与你何干?你不服?与我何干!
这是力量上层次上的完全碾压!完全凌驾!完全蔑视!
咔!
忽然,一声让人毛骨悚然的龟裂声响起,所有人都不住地抬起头。厚厚的法屏障上,一个巨大的裂缝出现了,无数晶莹的碎片落下,洋洋洒洒,那是崩坏了的屏障。
轰隆!惊雷,再一次响彻,穿透了那个裂缝,直坠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