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缓了一刻钟，颜凯才从暗副使带来的窒息感中走出来。浑身早已湿透，犹如落汤鸡。
这就是顶级强者，他们的道则强度已经足以影响一片空间的法则秩序，在这片范围内他们就是神。
从前碰到的院长、战王等强者也是因为故意收敛了才让颜凯没有感觉的，不然光是那种气场都足以将才接触道则之力的修士压的窒息而死。
天知道颜凯当时脑子转的有多快，硬生生跳跃话题重点，将暗副使的猜疑给打消了下去。
“或许这就是人们所说的急中生智吧。”
重新换上了一件条纹状的黑灰长袍，颜凯忍住了打开机关战甲看一看那本日记还在不在的冲动，下了楼。
两个忙着改造屋子的牛头人丝毫没有察觉到一位顶级强者与他们擦肩而过，依然在忙忙碌碌地改造屋子，以匹配他们庞大的体型。看到颜凯下来，俩牛放缓了手上的活。
“走，去冥城。弄点东西。”颜凯招呼着俩牛，朝着门外走去。
“又回去？”俩牛愣了下，不是刚回来吗？
但既然颜凯决定了，俩牛也只好放下手里的事情跟上去。
一路穿过鬼木森林，颜凯的眼神一直看着天上的幽冥孢子，试图用神识锁定一个，然而那些孢子体犹如虚无的投影，肉眼看的到，偏偏神识就感知不着。无奈之下，颜凯只好看中了一个胖一点的幽冥孢子，记住它，观察它的迅游频率，作为计时。
“我三天后前往炽阳城。”颜凯头也不回地和俩牛说到。
“你去哪俺们去哪。”俩牛开口，他们本来就是要跟着颜凯学习点东西的，自然要跟着。
颜凯点头，接着沉默，继续埋头赶路，暗副使的突然到来和那番问话让颜凯的神经一直在绷着。的确，他一个原本的人族天才，突然变成了妖族，哪怕有妖族这层身份和万毅的担保也免不了邪修的怀疑。而只要颜凯露出一丁点的蛛丝马迹，那些潜伏在暗地里注视他的人就可能直接将他斩杀。
而暗副使命令颜凯前往炽阳城，一来是想在杀戮与战斗中逼迫颜凯露马脚，二来则是避开万狐散妖对颜凯的保护，而第三点，或许邪修想借人族之手除掉颜凯这个隐患。
“没想到刚来没多久，还没收集多少情报就要离开了。”颜凯无奈一叹，此去炽阳城他都不知道能不能再回来。
那个地方他也听说过，本来是隶属姬家的边界城，但因为临着隔壁的龙域，城本身又有一条火龙们最喜欢的炽阳矿，于是乎这个边界城便成了战乱之地。
“邪修居然会驻防那里？……看来九大家族中的姬家果然不老实。”颜凯蹙着眉头，他先前和辰亿有所交谈，自然知道一些姬家的情况。近年来姬家与其他八大家一直有所相抵，行为反常。
就连青年交流大会姬家也只是派出实力平平的支脉子弟，以至于一个领队连傀儡修士都打不过。现在看来，那些弟子分明是弃子，而姬家或许早就投入邪修的阵营。
“看来要找个机会提醒提醒秦国了。”颜凯思筹着，龙域属于秦国范围，想要传达消息倒也是有办法的。
不多久颜凯三妖就来到了冥城，为了不惹人耳目，颜凯故意罩起了帽子，灰黑相间的兜帽一遮，只能看见一双星眸在阴影隐现。至于俩牛就无需隐藏了，也隐藏不住。
颜凯的目标很明确，他已经想了一路了。
首先是避免邪修内部的针对，这一点很简单，使用牛头人酋长先前奖励给他的恶念点加入邪修的明暗部组织。
还是那个任务堂，或许是负责的执事见到过颜凯屠戮一街，又或许是妖族的身份，反正颜凯很轻松地就换取到了加入名额，在选择上，颜凯也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暗。
暗更加自由，出行任务不会给你安排什么身份，也无需接受什么伪装训练，况且颜凯本身就是秦国密探，加入暗简直是如鱼得水。
拿到暗牌后，颜凯继续赶往卖法器的地方，挑了个水壶模样的透明圆罐子，下方被颜凯特意让店家加了长穗，拿在手上颇像一个小灯笼。
颜凯自然不是拿它当照明用的。
将狐仙酒倒入圆罐子，颜凯又把妖丹放了进去，蓝色的妖丹在颜凯的法力激发下顿时迸发出湛蓝的妖气，将整个圆罐子都然蓝了一片，不再透明。而染上了这层蓝色后，罐子反而看上去更加结实了。
旋上盖子，把罐子挂在后腰上。今后这就便是颜凯的酒壶和法力补给了。妖丹酝酿狐仙酒，狐仙酒滋养妖丹。如此一来，颜凯的李白：千年之狐附体时间也能大大加长。这个点子也是他第三次进入牛头人山寨看到那个酒池运作才想到的。
紧接着，颜凯又花大量灵钱在这里买了两具铠甲给俩牛头人套上。铠甲质量一般，好的颜凯也买不到，因为冥城中除了少数明派的邪修，都是不需要灵钱的。这里的货币是邪石，乃至魔石。
不过有了铠甲起码看上去厉害一些，聊胜于无吧。
最后颜凯又找到了正在一处院落里修炼的谷煞，得知他也要一同跟去的打算后点了点头，相约两日后城门口汇合。
两个牛头人那里也是，让他们自己回牛头山寨收拾行李，约定两日后前往炽阳城。
至于颜凯，则大隐隐于市，努力抓紧这最后的时间搜集着情报。
千年之狐附体加李元芳附体，一双长长的狐耳摆动，颜凯感觉对周围声音分辨的更加清楚了，太大的声音过滤缩小，太小的声音放大，大半个冥城都在他的听力范围之内。
邪修的残忍、狡猾、疯狂……在各处的声响中表现无疑。新人抢房的余波还没过去，能探听到的有价值的信息很少，只有任务处那里能听到有价值的对话，却也零零散散的，没有重点。
窝在树枝上，颜凯索性打起了盹，恢复着自进入冥界后身心积累的疲惫。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