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阅不满30%的请等6小时再刷新噢, 追文愉快ovo“还能哪儿,麻将桌上征战着呢。”
“你说说看你, 锻炼完了又跑去吃夜宵, ”何琮笑着奚落女儿:“要我说还不如在家睡睡觉好了,落得轻松。“
何樱晚上一想, 爸妈知道她去健身房用不了那么久,林臻这事和他们也说不通, 就扯了个理由搪塞过去了。
她扇了扇睫毛,语气也软下来:“那我愿意嘛。”
大概爸爸对女儿的撒娇都是毫无抵抗力的,何琮也没能例外, 斯文清癯的一个老帅哥生生乐出了两道眼纹来。
“哦对!爸爸图正画到关键的地方,就先不陪你了。”
何琮一推眼镜, 念叨着何樱听不懂的数据往书房走:“水果你妈妈也给你洗好了,茶几上呢。”
何琮是省设计规划院一位颇有名气的建筑师,收入可观,但赶工期画图做模型也是免不了的。
“爸,那你少抽几支烟。”
“好好, 知道了。”
见老爸满口答应, 何樱端了盘樱桃和一杯青瓜汁, 也猫回自己房间去了。
教案被她摊了一桌, 提笔又放下, 一个字都写不出。
看剧吧, 今天自己就活的像出戏, 哪还用看别人演。
“能语音吗?”何樱有气无力, 在微信群里吱了一声。
群语音很快接通了。
卢清映:“……有事说事。”
何樱战战兢兢:“清映,你又在折腾什么呢。”
自从卢清映入了口腔医学这行,何樱和温凝就不太敢招惹她了。
什么徒手扳弯钢丝,用一根镊子夹着针绣花绣鸳鸯,都是这位卢医生的日常练习状态。
卢清映咬牙切齿:“我正用手机雕鸡蛋呢!要把鸡蛋的壳磨掉,下面那层膜不能破,最好还得磨到灯下透光的程度。”
“听起来我只能为你喊666了。”何樱叹气。
卢医生冷冷一笑:“何樱我可警告你,要不是什么大事,我就把你的遗像画在蛋壳上——”
“我今天见到林臻了。”
何樱闷声又补充了句:“就我们都认识的那个林臻,他还……送我回家了。”
“靠!”
安静不过两秒,听筒里传来卢医生痛断肝肠的哀嚎声:“手一抖!我的蛋都碎了,何樱你赔我蛋!“
何樱:“……”她拿什么赔。
“那我劝你还是放下你的——蛋。”
冰山美人温凝还是一向的清冷娇慵:“就在五分钟前,林臻把车开到我家楼下喊走了徐挺。我似乎,忽然想通了一件事。”
“我知道徐挺,他哪是个热衷社交的人。但清映你记不记得,上个月是他突然提议说要召集一个同学聚会,教师节回九中看曼姐。”
“记得,怎么不记得哪。”
卢清映从来情绪来去如风,又美滋滋调笑起温凝:“怎么,你的未婚夫先生想窜我这个老班长的位了?”
她还没得瑟完,就听见何樱“嘶”地声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是,你们教师节去哪?!”
曼姐是她们几人的高中班主任,更是九中这届新高一的级部主任,何樱的带教师父。
连办公桌都是一前一后,近在咫尺。
卢清映不以为意:“看曼姐啊。你不是不参加同学聚会的嘛,不过这次也不用——不对!”
忽然的沉默安静。
“……凝凝你是说,”卢清映像是被噎住了一样:“徐挺是刻意替林臻组织的?我天,这点子还真只有他们俩凑一起能想出来。”
“山不来就我,我便来就山。啧,绝了。”
何樱听的恍恍惚惚。
青瓜汁被她抿到微微泛着苦尾,卢清映和温凝等了好久,还是没听见她说什么。
“樱樱,所以今天的事你也别太在意了。”温凝轻柔叹了声气,安慰她:“你看,迟早是要遇见的。我们能帮你缩在壳里躲几年,那徐挺就能把林臻送到你面前。”
“我只见过学生躲着老师,哪有老师躲着学生的。你说是不是?”
的确,她总不能因为林臻教师节那天无故旷工吧。
想来一切竟是蓄谋已久。
话音刚落,听筒里又响起了闷闷“嘭”的一声。
温凝语带犹疑:“卢医生,你的……蛋又碎了?”
“并不是,”何樱冷静极了:“是我脑袋砸在书桌上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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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九月,对于新高一的学生来说,骤然开始的高中生活宛如一片兵荒马乱。
当然,老师们也不例外。
从暑假一觉睡到自然醒,笑看朋友圈烈日搬砖的同学,到如今备课上课、阅卷看班、各种工作计划评比连轴转。
尤其是何樱这样的新教师。
整整开学两周,下班手机电量都没低于过百分之七十,一点儿没空玩。
至于回了家,抱着手机靠在沙发上就能秒睡。
什么林臻,遇不遇见的,早被她甩到九霄云外去了。
到教师节这天,办公室里放满了学生送的鲜花,空调凉风一送,暗香浮动。
下午少有的清净安闲,何樱从家里带了把花剪修着花枝,把一捧淡紫色的玫瑰盛水插瓶。
背后的气氛却越发微妙。
“汐姐,”梅老师搭着她的肩,温温柔柔笑着:“您别在意,现在的年轻人不都这样嘛。恋不恋爱、结不结婚都想随自己的心意,我们玩我们自己的,还省得管他们呢。”
向汐老师“嗯”了一声,到底还是拉不下脸来。
学校最是个论资排辈的地方,老教师就约等于权威的象征。
尊重容让他们还不够,这群人还有一项颇为恼人且经久不衰的爱好——做媒。
何樱一进校,就被物色推荐了一沓适龄青年,各行各业都有,她只好逢人三分笑大打太极,推说工作忙。
可今天下午,当向老师把魔爪伸向同为年轻教师的郑临彦时,情况就……非常惨烈了。
九中这样的超级中学,一向慎聘良师,教师几乎个个是国内顶尖院校的毕业生。
但这位郑临彦仍是个中翘楚。
何樱曾听曼姐提起过,郑临彦是少年班青训营出身,港大数学系博士毕业。在外资投行工作了半年后,居然跳槽到了九中做数学竞赛老师。
私立学校开出80万年薪聘郑临彦做教学副总监,他看都没看一眼。
“我不去。”
面对向老师的笑如春风,郑临彦古井无波,嗓音也淡:“我不相亲。”
一办公室人都听怔了,偏偏最擅做和事老的沈曼还不在。
何樱低眉剪枝,顺便不动声色扫了眼一旁的倒霉鬼。
郑临彦轻咳了声走近,“何樱,我帮你接点水吧。”
还没等她反应,郑临彦就打开教具柜,拿了一只烧杯,轻飘飘溜了。
邻座化学老师顾芥绝望了:“阿喂,我的烧杯,我要盛浓硫酸的!”
感受到全办公室聚焦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何樱笑容勉强:“……向老师,您千万别理郑临彦,他是典型的竞赛怪人,和我们脑回路不太一样。”
“向老师向老师,”顾芥也荡漾起来:“您有人选给我介绍哈,临彦帅是帅的,但他不通人性啊!”
就是,何樱没好气揪了两片枯叶下来。
没多久郑临彦人就回来了,轻快利落,把烧杯稳稳放在了何樱面前:“倒吧。”
同事一场,我忍,何樱默念着照做。
“你看,”郑临彦一推眼镜,笑容舒慰:“正好到花瓶分水线。”
众老师:“……”究极学霸的世界我们不懂。
何樱拍拍他的肩,忽然凉悠悠出声:“郑老师,我问你两个问题。”
“高中的时候,你们班班花是谁?”
“不知道。”
“那隔壁班呢?或者校花?”
郑临彦微微皱眉:“……我知道这个有什么用。”
“what?!”
何樱摁住恨铁不成钢的顾芥,继续问:“那你记得,有没有人数学考试超过你?”
“有,”郑临彦气定神闲,飞快清晰道:“方晓。但只有一次,第二次月考我就得了满分。”
“噗!”
向老师也没绷住,笑得慈祥无比:“小郑啊,是我误你了。唉,你还是……”
还是和你的拉格朗日傅里叶过一辈子吧。
郑临彦转向何樱,俊脸薄红:“你。”
何樱倚在梅老师身后,眼珠一转,笑盈盈的。
哼,让你祸水东引到我身上。
……
但这场景落在回校的沈曼和林臻他们眼中,就是另一番光景了。
熟悉的高一级部办公室依然宽敞明净,窗边站立的斯文男人和娇俏的姑娘言笑晏晏,生动又温柔。
林臻自己也知道,她和……那个男人绝对不会是什么恋爱关系。
可他还是不受控制地嫉妒。
林臻回想起见到何樱的那个夜晚,灯火昏黄,她的眼睛清澈柔和,漂亮得像是被一场空山新雨洗刷过。
但安静的让人心慌。
林臻轻扯着唇角,依稀还笑着:“曼姐,您别盯着我看,怪紧张的。”
“诶我——”
沈曼一敲办公室门,在心底怨念:就不信出去五分钟,她的红娘大计就惨遭滑铁卢了?
“小樱,你们那届学生回来看我啦,你也来和老同学聊聊。”
沈曼把微僵的何樱拉到人群面前,笑眯眯的:“老同学相见,怎么都哑巴啦?”
“没、没!这不是回了母校身份剧变吗?”
程若涵他们几个嬉皮笑脸的:“要是夸咱们何老师漂亮,那不成调戏老师了?你们说是不是?”
“千万别拖我,”徐挺勾着林臻的肩,眼带笑意:“臻儿,你放心。我当年也是好学生一个,这种违反校级班规的事儿我可不干。”
一群二十多岁的男人纷纷哄笑起来,都是昔日少年的模样。
何樱抬眼时,夕阳斜照,把教室和走廊都涂成了漫画里的色彩。
欢声笑语都渐渐远去。
林臻抿着唇,视线落在她手心那枝浅紫玫瑰上,落寞又浓烈。
不知已经多久。
何樱觉得这种滋味像是春天的时候被一团细小的柳絮绒毛呛住了。
酸涩微痒的感觉从背脊一路蔓延到喉咙里去。
她掐了下手心,然后装作云淡风轻地转身,笑容明媚:“当然不用。林臻,你……回国了呀?”
所幸今晚自己虽称不上妆容精致,好在清新自然,不至于落魄。
但,反观面前英朗挺拔的男人,何樱难免丧气。
林臻仿佛切身演示了一场,教科书式的和暧昧对象重逢案例。
雪白衬衣挽至肘部,皮带一束显出窄腰长腿。唇红齿白,下巴削尖,侧看微带驼峰的鼻梁上还架了一副精致的金丝框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