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天不停歇的走动和陪那些面都没见过的宾客扮笑脸,等散席后,刚回到客房庄浅便四仰八叉的躺倒在大床上:“原来结婚这么累。”只此一次,以后再也不这么玩了,脚都起泡了,还得勉为其难的笑脸迎人。
环视了一圈,算酒店内最华丽的套房了,不明白明明有房子,为何洞房夜要定在酒店,也罢,哪里都能睡,疲惫的坐起,刚要把鞋子脱掉,就见门再次被打开。
江昊宇显然状态也不太好,仰头胡乱的扯掉领带,外带脱下外套一同扔到了沙上,瞅见女人正万分戒备的看着自己,嘴角不自觉弯起:“这么迫不及待就把自己送床上了?”一副不让美人多等似地,换下拖鞋便扑了过去。
庄浅敏捷的翻身躲开,眉头突突的跳:“你来干嘛?”
“新郎官晚上找新娘子,还能干嘛?”某男露齿笑笑。
“不是说过在我没想清楚前不许那啥吗?”知不知道她现在脑子都快打结了?只想美美的睡上一觉。
江昊宇暗自磨牙,面上依旧带着温润的笑容:“我有说碰你了吗?”语毕,粗喘着起身,脱掉衬衣和裤子直奔浴室,仿佛真没把某人当回事,只是想快些歇息而已。
这消除了庄浅少许戒备心,盘腿垂头继续沉思,爱情究竟是什么?她说不出来也就没言权,不过江昊宇说得也没错,就算相爱了,日子不还是这么过么?可为何心里怪怪的?既然没有爱和有爱的过程都一样,那人们干嘛还要追求爱情呢?
胡乱抓抓头,烦死了,回头慢慢想吧,来到梳妆镜前将头花一个个摘除,听着淋浴声将婚纱换成了睡衣,过了半小时也没见那混蛋出来,烦闷的瞪过去:“还让不让人洗了?”
浴室内,江昊宇早已站定在洗手台前,腰间围着白色浴巾,突出鲜明的肌肉若隐若现,裸露在外的上半身肌肤白皙无暇,俊脸透着一丝期待,散乱在额前的湿法还滴着晶莹,等了不知道多久,英眉皱起,垂眸拿起那瓶神药,难道是喝少了?
想着想着便仰头又灌了一口,若不是怕药物后劲大,失了神智伤到孩子,真想整瓶灌下去,吧唧吧唧嘴,甜甜的,比想象中要容易下咽,后继续静静等待。
‘扣扣!’
“你洗好了没啊?别占着茅坑不拉屎。”
某男暗骂了一句,过去把花洒关掉,这才故作轻松的走出:“他们肯定整晚都会关注咱们的动向,不想节外生枝自寻烦恼,劝你还是安分守己的睡在这里,对了。”扬眉回头看了女人一眼,鄙夷的扬唇:“咱们是奉子成婚,所以你最好不要动歪脑筋。”
哟呵,当谁稀罕一样,庄浅无语的将门甩上,这样最好,她还怕他色性大呢,反正事就是这么个事,一天得不到答案,就一天守住堡垒,女人又不像男人那么饥渴,反正她就很少想那种邪恶的事。
江昊宇长叹,为了性福他容易吗?悻悻然的走到床前,掀开被子躺到了左边,留出了大片位置,不知不觉眸光就瞟向了浴室方位,光是想想里面此刻的春色便口干舌燥,要换个女人,压根不必顾及这么多,直接冲进去来个鸳鸯浴……
不行,那可是庄浅,最是不能急的角色,闹急了,真有可能跟他大打出手,小包子禁不起大幅度动荡。
随着时间的推移,心跳频率也在持续飙升,等待虽然难熬,却也叫人期待,拿起遥控器将屋子内的灯光调暗,可是二十分钟过去了,女人还没出来的意思,该死的螃蟹,随便刷刷壳子就好了,真不知道有什么好洗的。
‘咔吧!’
浴室门被拉开,男人也跟着屏住了呼吸,失望的是人家并非围着浴袍,而是把那碍事的睡衣又套了回去。
庄浅见江昊宇双目紧闭,好似已经睡着了一样,越加安心,尽量放轻脚步,并未看到长条沙一类,也就是说她唯一能睡的便是那半张床,纵然有过一次,且还有过和他同床异梦的经历,可依旧有些紧张。
女汉子不也有害羞的时刻么?轻轻拉开薄被,后缓缓躺入,起先还不敢闭眼,只是等了几分钟也没见有动静才呼出口气,然而正要与周公约会时……
“庄浅,你是不是生理上有缺陷?”终于,江昊宇疑惑的转头。
心跳漏掉一拍,某女下意识的看去;“怎……怎么说?”她健康得很,浑身上下找不出丁点毛病。
“你往这里看。”某男坐起身,懒散的靠着床头,露出精壮胸膛,故意让薄被覆盖在小腹下面,挡住了主要基地,就是这种欲露不露的模样最为魅惑,奇怪的是那家伙依旧无动于衷:“这么一个俊逸壮硕的裸男躺在旁边,你当真不心动?不想做点什么?”
庄浅万没想到这没节操的家伙这么放荡,浴巾没了,可想而知把被子掀开会是什么画面,小脸突地爆红:“你以为都跟你一样靠下半身思考问题?”不过江昊宇的身材的确很诱人,加之还是个除了自己未被别人采摘过的处男……呸呸呸,想什么呢,龌龊,迅把头偏开。
不但性感到爆,摸起来手感也不错。
江昊宇有些烦躁,莫非是他魅力不行?可不是还有药物助阵吗?玄赢说过,这种药男人喝了就会散出一种令人遐想的气味,是最强效的媚药,专门对付那些贞洁烈女,还是说庄浅是个异类?
“庄浅,你有没有感觉很奇怪?”闭目扶上额头,脸上有着似痛苦的表情,药性怎么这么猛烈?血管都快爆了。
“怎么奇怪了?”庄浅看他这隐忍模样,立刻坐起身:“你没事吧?”脸怎么这么红?将手探了过去:“有点烧。”
冰凉柔软的小手好似干涸中那滴甘露,不等其挪开就紧紧按住,虚弱的望向那双美目:“其实……那个……”
“其实什么?江昊宇你是不是吃错东西了?”庄浅看他要死不活的,心里很是担忧,这个人是轻易不会对她示弱的,除非真的病入膏肓。
江昊宇烦躁的坐起,咬牙狠声道:“一定是那帮家伙在酒里动了手脚,难怪他们眼神怪怪的,还说我一定能过一个完美的*。”末了大力锤了一下床铺。
庄浅再傻也听出了猫腻:“什么?你的意思是有人对你下药?什么人?”见对方似乎没有要回答的意思,知道再问下去也无果,而且她也没兴趣知道:“春……药?”谁这么缺德?
“废话。”苦恼的揉揉太阳穴,口气颇为不善。
某女快后退,拉开距离:“没事没事,你去洗个冷水澡,这东西死不了人。”
江昊宇眼底划过冷意,看向庄浅时,却是一副慌张态度:“你没事吧?”
“我……我能有什么事?我又没乱喝东西。”
“你没事就好,那群人说这种药很神奇,也很恶劣,即便你没喝,但只要和我在一起,嗅到气味也会感同身受,哪怕你是个男人,咱们也会擦枪走火,当然,你没事就好。”说完便又躺了回去,好她个狠心的庄浅,竟敢让他去洗冷水澡,也不怕他得肺癌。
庄浅倒抽冷气,世上真有这种药?她怎么不知道?但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或许真有可能,心里开始打鼓,难怪觉得体内热热的,心跳不正常的加,大有自胸膛蹦出来之势:“不行,你快去洗澡。”
某男一把将那多事的手挥开,闭目冷言道:“明天有个会议,淋一夜冷水,你想我带病上阵?没事,反正也死不了,这点定力我还是有的。”
“可我……那咱们去医院吧,快起来。”电影里那些中了药的人忍得有多苦,她又不是没见过。
“烦不烦?都说爸妈他们正关注着这房间,这个时候去医院,不是让人担心吗?再说了,我江昊宇能因为这种事去医院?睡觉。”把被子一盖,独自承受煎熬。
庄浅倒真没他那么难熬,所以并不太当回事,算了,等他熬不住的时候再叫救护车吧,满怀心事的躺好,这一夜恐怕睡不安生了,心里很是纠结,给他解毒也没什么,反正都有过了,且也想过好好跟他相处,增进感情。
可他前不久才说过,现在并不爱她,这个时候就事事顺着他,恐怕就真要这么不明不白的过一辈子了,没有爱的婚姻真能长久吗?
悄悄偷觑了一眼,额前全是冷汗,肯定很痛苦吧?容不得她多想,男人已经扑过来将她压制住,惊恐的反抗:“江昊宇你疯了?你这样会伤到孩子的。”
“不会的。”江昊宇将女人的双手抓住,喘息着将俊脸埋在了其颈间,用最为沙哑性感的声音低语:“我意识还很清醒,会轻轻的,宝贝,你别乱动,否则就真会酿成大祸的。”
宝贝?这家伙为何每次一到床上就这么肉麻?上次也是,心跳得更加剧烈了,依旧有些不满:“我不要这样,你放开我,我……我……”妈的,不就是去给他找个女人吗?这话咋就难以脱口?废话,哪个女人希望自己心爱的男人找别人去?
怎么办怎么办?
“宝贝,难道你当真不难受吗?听话,我知道你的意思,这不是被人下药了么?又不是你自愿的。”说着就仰头狠狠亲吻住了还要墨迹的小嘴,舌尖狂肆的扫荡进去,缠着小丁香与自己共舞,原来接吻竟如此美妙,堪比世间最难求的美酒佳酿,令人头脑越昏沉。
脑子轰的一声炸开,庄浅完全抵不住男人这迫切的热情攻势,看来世上真有神奇的药物存在,因为她的双手也开始不受控制了,闭目攀附住男人的后颈,罢了,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舍不得身子套不住老流氓。
就当是在重温了。
与此同时,预备一夜狂欢的年轻人们纷纷转站到了酒店配置的酒吧内,环境甚是嘈杂,人流众多,几乎都是来参加婚礼的青年男女。
夜飞霜等人围绕着一桌划拳拼酒,无意间看到冷清月那高挑的身影,立马挥手:“清月,这里。”喊完就后悔了,扭头瞅了眼杨硕,这会不会很尴尬?
冷清月一身晚礼服,闻言看向角落某桌,立马从侍者手里拿过杯红酒笑着走了过去:“你们也没回去?”对着杨硕时,也面不改色,仿佛那夜真成了一个玩笑。
杨硕倒是多看了几眼,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冷清月穿礼服,不得不说在认识的一群女孩儿中,冷清月最为高挑纤瘦,模样也是少见的秀丽,举手投足优雅从容,某种不容轻视的高贵由内而,不认识的或许会为她倾倒,可认识的嘛……
若是那些正盯着她放电的男人瞧见她打人的画面,恐怕也就不敢在痴心妄想了。
他从没否认过冷清月的美丽,也绝不是他眼高于顶,每个人喜好不同罢了,这种女人他也驾驭不了,因此没有心动过。
“反正又不花钱,不玩白不玩,清月,来这里坐吧?”夜飞霜腾出一块位置。
“不了,我待会还有点事情要处理,你们玩好。”将杯中液体饮尽,便又笑着走开了。
柳简月轻叹:“显然她比咱们都看得开,不愧是女汉子!”这才叫真爷们。
目送着冷清月离开酒吧,夜飞霜别有深意的看向杨硕:“真不知道你嫌弃她什么。”这么优秀的女人,别人求还求不来呢。
“这跟嫌弃有关联吗?虽然我杨硕的确没她有本事,可我也不稀罕。”哪个男人受得了动不动被女人踹下床?吃软饭倒是不会介意,哪怕穷死饿死,他杨硕也绝非那种窝囊废。
一个男人连尊严都没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王思敏敲敲桌子,他以为他自身条件很好吗?这么挑剔。
洪笑天和白玉仁相视一笑,勾唇道:“他喜欢那种把他当神一样的女人,希望被人重视,被尊重,被需要,而不是那种把他当废物的。”
杨硕脸色一黑:“那是她太把自己当回事。”
“别起哄,杨硕,你究竟喜欢什么类型的?”夜飞霜白了大伙一眼,清月哪里把杨硕当废物了?过不貌似是有点看不起,可她敢拿人头保证,清月绝不是那种贪慕虚荣的女人,她讨厌杨硕,肯定跟收入无关。
“小巧可人,模样不需要太好,过得去就行,懂得尊重我,不要太闹腾,更不能无理取闹,最好年龄相仿。”男人嘛,谁不希望在老婆心里是最特殊的那个?
夜飞霜点头,她明白为什么杨硕不喜欢清月了,杨硕需要的是那种温柔贤惠的女人,清月则过于强势,根据他们的收入来看,即便结婚了,清月也绝对坚持主外,杨硕虽然会做家务,会烹饪,可他不甘于主内,觉得那很丢脸。
其实现在很多夫妻都是女主外,男主内吧?为何就不能变通一下呢?两个人相爱了,谁在外赚钱不一样?
哎,两个极端的人的确无法走到一起,算了,本来还抱着一线希望,如今看来,彻底没戏了。
“哇,是莫影川,哇,好帅啊,比周刊上好看多了。”
“天呐,冷冷的,好酷!”
蓦然引起的骚动也吸引了洪笑天等人的注意,都不约而同的先看了夜飞霜一眼,后才把视线移向那抹顷长的黑色身影。
黑色t恤休闲长裤勾勒得身材性感无比,三七分头型,剑眉斜飞入鬓,凤眼透着疏离,脸上驾着一支黑框眼镜,遮挡住了少许的寒意,薄唇紧抿,在无数女性贪恋的目光下走到隐蔽的角落一桌,缓缓落座,双腿习惯性的叠加,接过侍者送来的酒水仰头大口豪饮。
无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能大概猜出心情不是太好。
一位穿着暴露的红衣女孩儿媚笑着过去,毫不矜持地转身坐到了男人身边,对方也很给面子的伸出手臂,揽住了她的香肩,顿时笑得更明媚了,不忘鄙夷的扫视了一眼那些羡慕嫉妒的目光,既然喜欢,干嘛还要假矜持?遇到喜欢的就该立刻出手,否则永远都只有看的份。
“莫总监,我叫香云,你可以叫我云儿。”性感女郎将杯子径自在男人的杯沿碰了一下,后仰头全数喝下。
莫影川似乎对这投怀送抱的美人很满意,凤眼轻扬,唇角荡漾着邪笑,同样一饮而尽,后伸手抚摸上佳人雪白的大腿,另一只手则为双方倒酒,视线并未下移过,就跟在人家大腿上那只手并非是他的一样。
夜飞霜双手环胸,懒懒的靠着沙,不知是不是酒精的缘故,从男人进门,视线就没离开过,目光锁定在那只大胆豪放的手上,莫影川,你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好歹这还是众目睽睽下吧?那个女人也是,喜欢也不能给人这么糟蹋吧?
在一起那么久,他可从没这么摸过她呢,是不是很悲哀?爱了这么久,照顾了那么久,婚都结了,却连嘴都没亲过,更可笑的是到现在还想着人家,莫影川,在你眼里,我还不如那个一脸风骚的女人吗?
“飞霜,别看了,有什么好看的?”柳简月见飞霜眼神迷离,死死盯着人家,在好友们给她打了个眼色后,一把将人扳过来:“飞霜,那就是个混蛋,下流,这种男人倒贴咱都不要。”
夜飞霜吞吞口水,嗤笑道:“你们懂什么?”
王思敏做了个深呼吸,后握住夜飞霜的双手:“其实我们都知道你和他的事,那次他把你拉到酒吧的后门,我们都知道了,飞霜,你有什么心事可以跟我们说,我们永远都站在你这一边。”
“是吗?都知道了,知道也没什么,我又没错,犯不着怕你们知道。”夜飞霜捏紧酒杯,咧嘴笑笑:“都过去了,他跟我已经毫无瓜葛。”说着就举起酒杯要牛饮一番。
杨硕立马把酒杯夺走,眼里有着怒意:“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为了他买醉值得吗?”
夜飞霜闭目,不值得,为莫影川做任何事都不值得,哪怕是情绪被波动也不值得,但感情就他妈这么令人郁闷。
“瞧那狐狸精小人得志的样,呸,不要脸,她都恨不得被人家当场扒光了。”
“呵呵,你气什么?该不会也看上莫影川了吧?我跟你说,省省吧。”
“我当然知道他看不上我。”
“他不是看不上你,而是没那个能耐去看上别人。”
“什么意思?他哪里没能耐了?这可是标准的钻石王老五。”
“呸!”隔壁桌的一女孩儿醉眼朦脓的瞅向姐妹们,呵呵乐道:“我跟你们说,都不许说出去,莫影川他啊,不行,就是个太监,太监懂吗?不是不举,是真正的太监,那里跟咱们没多大区别噗。”
“胡说八道,喝多了吧你?”
“是真的,有一次我也是像那女人一样去搭讪,后来他带我去酒店,我当时喝得有点多,急着上厕所,然后就看到了,呵呵,要么是女人,要么就是被阉割过,当时我都吓死了,不过我可不敢到处宣扬,否则怎么死都不知道,这人心狠着呢。”
几个女孩面面相觑,也不敢继续喝了,将酩酊大醉的人架起来匆忙离场,可不是不能宣扬么?一旦被查出,恐怕就不用留在a市了。
但这番话却被杨硕这一桌听得一清二楚,眨眨眼:“那女人是在说酒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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