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张家军和沈家军退离宿州城之后,便在宿州城外三十里地驻扎。张浚和沈碧云在帐篷内观看地图,张浚道:“等黄老三不在城内,我们就攻打进去,就按着图上圈到的地方,依计而行。”沈碧云道:“许兄弟到现在打探未回,这黄老三难道就一辈子住在宿州城不成?张元帅,这圣旨若是真的,我们还不离开宿州,那可也是欺君之罪啊!”张浚嘿嘿地道:“沈元帅不必担心,如今圣上可是明君,而且有雄才大略;你就觉得皇上会那么轻而易举地放弃恢复大宋美好河山吗?如今皇上是这样雄才大略的人,这与圣旨上的旨意相比,你就不觉得圣旨有问题吗?”
沈碧云点头道:“若果真如此,那汤思退也太大胆了,居然敢假传圣旨。”张浚道:“这必然和太子有关,汤思退再大胆也不敢假传圣旨,这可是满门抄斩之罪。若不是得到太子支持,汤思退不敢如此大胆。”沈碧云怒道:“这太子可也是个浑人,若将来让他继承皇位,大宋岂不是被此人所败。”张浚听此顿觉胸中的雄才大略失去了一半,然后意味深长地道:“以前若是岳元帅没遭到秦桧迫害的话,我大宋早已恢复河山了。如今恐怕又要重演一次,若是如此的话,也必然先除掉奸臣,然后废掉当前太子,重新立皇上的长子为太子。”沈碧云道:“我们先把宿州城拿下之后,再攻进黄龙府,捣毁金朝之后。我们再回去除奸臣,立太子。”张浚道:“也只好如此。”
过不多时,许思成回到营内,见到了沈碧云之后便道:“元帅,黄老三近日还在城内。前几天还和城内的人打斗,也不知为了什?不过看起来好像要杀他的那两人与他有什么深仇大恨。可惜二人根本不是黄老三的对手,在二人刚要受到生命威胁时,一个穿黑衣之人,突然从后面偷袭黄老三,打伤了黄老三。黄老三吐血之后,在寡不敌众之时便轻功一跃逃离了。我估计他现在还在宿州城内,可能在金兵营内疗伤。”沈碧云道:“张元帅若是如此,该如何是好?”张浚道:“黄老三传的是假圣旨,我们又没有证据证明他传的是假圣旨,若是我们贸然攻城的话,又有违抗圣旨之嫌;现在也只好飞鸽传书派人到临安问个究竟,若是让皇上知道了此事,必然会派人来叫我们赶紧攻城。”
碧云想了一会儿道:“徐老前辈比较了解官场之事,现在就让徐老前辈回临安传书。”徐明杰道:“如今正在进退两难之际,这么重大的事情,也只有我才能亲自传书了。”沈碧云把右手拍在徐明杰的肩膀上道:“那就有劳徐老前辈了,进临安时要小心谨慎,以防太子嫌疑。”徐明杰道:“放心好了,我会小心的。”张浚便拿起毛笔起草写下了此书:“老臣张浚冒犯君颜,起草问明圣主。近日因北伐攻克了许多州郡,本来拟订攻下宿州城之后,便要一举拿下黄龙府。谁知却有个名叫黄老三的人手捧圣旨,要老臣退兵去西北等地防守,老臣因此自作主张退守三十里地,然后飞鸽传书,确认一下圣上是否有此意,若圣上果真有此意,老臣只好服从圣旨退兵。若是如此退兵的话,以前所得失地又让金人轻而易举地夺去,这样全功尽弃,可惜!可惜!”写完之后张浚便把此信交给了徐明杰,徐明杰带着四名宋兵一路南下,风餐露宿,水陆并进,几日之后便来到沈府。徐明杰向于冰莲说知此事之后,于冰莲道:“赵老将军如今年老,待在城内休养,不如你和赵老将军一起入宫去面见皇上。”徐明杰道:“如今也只好如此。”
徐明杰到了赵府便对赵天斌说知此事,二人便都入宫面见皇上。此时赵昚正在预览民间收成,突然门外公公走到孝宗面前小声地喊道:“皇上,门外赵元帅求见。”赵昚放下手上的奏折道:“快传他进来!”公公便出外传唤,赵天斌便带着徐明杰入内,二人跪下叩拜。赵昚离开龙椅扶起二人,赵昚温文尔雅地道:“赵老将军和徐老有什么事要见朕?”赵天斌道:“张元帅派徐老来送信,说边关有道圣旨让张元帅退兵防守长江西北一带。故派徐老来打探个究竟,请皇上恕罪。”
赵昚吃惊道:“什么圣旨,朕从来没有发过圣旨让张元帅退兵,这圣旨是假的,谁如此大胆伪造圣旨。”赵天斌道:“若是如此,那就好说了。不过这里有张元帅的一封信,请皇上过目。”徐老掏出张浚所写的书信,赵昚看了几遍之后,双手瑟瑟发抖地道:“我这皇儿也太放肆了,这道圣旨一定是我皇儿下的。我要废了他的太子之位,徐老你回去告诉张浚,叫他放心攻打金国,我这里有一块黄玉,若是有人再用圣旨阻扰讨伐的话,可以用此玉斩杀违抗讨伐者。”徐老接过黄玉之后,便速速离开皇宫,一路风餐露宿,水陆并进;几日之后,来到宿州地界,到了军营内,徐老把入宫之事诉说了一遍。张浚拿到黄玉之后笑道:“有了这块玉就不怕黄老三手中的假圣旨了。明日可以攻打宿州城。”
话说胡斐和欧阳宛如悻悻地回到聚贤庄之后,二人来到一家客栈。店内老板见是欧阳小姐便客气地迎上去道:“欧阳小姐不知要吃些什么?尽管吩咐。”欧阳宛如手拍桌面道:“本小姐今日不高兴,快把你家上等好酒好菜拿来端来。”小二知道欧阳小姐的脾气,若不好好伺候她,这家客栈便会被她叫手下的人把店内值钱的东西砸得稀巴烂的。不一会儿把好酒好菜都端了上来,欧阳宛如为胡斐斟满了一杯酒道:“胡哥哥,先喝下这杯酒,解解苦闷。”胡斐道:“如今这黄海标武功如此高深,我又报不了仇。我还有什么心情喝酒。”
欧阳宛如道:“说的也是,若不是那黑衣老者相助,我们恐怕早就命丧黄海标之手了。我以前以为我武功算得上武林中数一数二的了,谁知在龙王庙内输给了南山派的宋掌门。哎!真是晦气!”胡斐道:“我家里还有一条天蚕,我这几日左思右想的,想要回去寻找这条千年蚕子。若是找到了,我的天蚕功就可以练成了。”欧阳宛如转愁为喜道:“对啊!我们怎么没有想到,若是你练成了天蚕神功的话,那什么黄海标的就不是你的对手了。”欧阳宛如夹着菜到胡斐嘴边道:“吃吧!胡哥哥,我和你一起回山东寻找天蚕。”胡斐吃下菜道:“好。”二人便吃下饭。
二人正聊得起劲,门外突然来了张子玉,张子玉带着人正在遛达,见欧阳宛如在客栈内。张子玉带着人走进客栈,欧阳宛如见到张子玉也不请客,也不说话。张子玉却嬉皮笑脸地道:“好风雅,欧阳家的千金小姐居然和一个胡疤子喝酒,真是难得一见的好风景。”欧阳宛如听张子玉故意奚落自己和胡斐。欧阳宛如怒道:“张子玉别以为老娘好欺负,胡斐是我的好朋友,你干嘛揭胡哥哥的短处?”胡斐听张子玉骂他,也不在意,他知道张子玉是个浪荡公子,所以心不在意。张子玉道:“欧阳妹妹,你这么叫胡斐哥哥短哥哥长的叫得真让人家听不顺耳。过些日子我叫我爹向你爹提亲,好让我娶你。如何?”
欧阳宛如听得面红耳赤便在张子玉头上啐了一口唾液,欧阳宛如正好吐在张子玉的右脸颊上。欧阳宛如吐中张子玉脸上,见其丑态,便哈哈大笑起来。张子玉也故意地装笑着,然后用手掌擦掉唾液,用舌头舔了一下唾液笑道:“宛如妹妹美得连唾液也是甜的。”忽然门外来了欧阳家的家丁和丘处机,丘处机道:“欧阳妹妹让我们好找,原来在聚贤庄啊!”欧阳宛如道:“是,可是现下我却被一个姓张的地痞流氓欺负,还说我的唾液是甜的。”丘处机见张子玉如此无礼,又知张子玉是个浪荡公子,今日欺负他的未婚妻,不由得心中大怒道:“姓张的,快给我滚出去,否则要让你好看。”
张子玉道:“这里是我的地盘,凭什么叫我滚出去。”丘处机怒道:“就凭你这副德性。”说完便要与张子玉动手,欧阳宛如却笑道:“丘大哥,这里就交给你了,你好好替我教训教训这个败家子。”说完拉着胡斐的手离开了聚贤庄,家丁不放心,怕欧阳宛如不回家一路跟随欧阳宛如。欧阳宛如见家丁在后面跟随着便道:“你们回去吧!我和胡兄弟还有很多事要办,过一段时间再回去。若再跟来有你们好看的。”众家丁不敢再追,只好目送着欧阳宛如和胡斐往北走。
胡斐和欧阳宛如风餐露宿,一路往北走,走了半个月才来到山东地界。欧阳宛如道:“胡大哥,江城你可否还记得啊!”胡斐道:“我只能靠小时候的记忆找寻。不过,若忘记了地段和名字可以问问路人。”二人又日夜兼程,然后来到江城,胡斐向路人打探几十年前胡家庄的地址,可是路人却不知道有这么个地址,问了几个都不知道,好不容易才问到一个知道胡家庄地址的农民,那农民为他们指着去胡家庄的方向。二人便顺着所指的方向找到了一处破败的大宅院,屋子的匾牌都歪斜着,屋顶破了好几个大洞,屋内桌椅都结着蜘蛛网。到处都是灰尘和破烂的桌椅,胡斐见此,内心想起了小时候的一些事情,不由得心中悲凉,两眼泪水不自觉地涌了出来。欧阳宛如道:“胡哥哥你怎么哭了?”胡斐擦掉泪水道:“这里让我想起了小时候,走,咱们到后院去瞧瞧。”二人到了后院,只见以前那些‘欲情草’早已被什么东西啃光了,二人到了茅草屋,见一只大虫结着一团黑丝。胡斐道:“天蚕终于找到了,只是不知为何这条蚕子会结出黑丝来。”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精彩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