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想要解决这个问题,却并不简单,他只有等,等着关羽来通知他。
而另一边,诸葛亮和荀谌也正在收集着南郡、长沙郡、零陵郡、桂阳郡还有武陵郡的信息。
这五个如今统属于刘备的郡,即将面临着一场大的变革。
只不过,这一场变革,也需要等待,等待着诸葛亮和荀谌制定出完善的方案,才可以进行实施。
而在他们等待的时候,曹操却又发了一场大火。
他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得知了马超占据冀城的消息。
他忽然间想起了当初杨阜给他提的建议,心里无比的怅恨。
悔恨当初不听杨阜的建议,留在关中,将马超等人一网打尽。
可是他那个时候哪里知道幽州、冀州的叛乱会那么快平定,为了维护大本营的稳定与安全,他不得不做出取舍。
而这一次的取舍,也使得马超有了喘息之机,最终拿下了冀城,占据了整个陇上。
他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借着理由发了一通无名之火,然后便派出八百里加急,命令夏侯渊尽快解决梁兴,带兵去夺回陇上地区。
而夏侯渊得了曹操的急令,更是加紧了讨伐梁兴的步伐。
这使得本就已经费力支绌的梁兴,处境更加窘迫,决定转入山谷之中,占据山林险要之地,聚集流民百姓,来对抗夏侯渊的兵马。
他本以为,夏侯渊作为擅长率领骑兵作战的猛将,在山林之中,必然会费力不讨好。
而在这个时候,却突然出现了一个人给夏侯渊出了一条毒计。
这个人就是才赶过来帮助夏侯渊的郑浑。
他知道梁兴虽然进入了山林之中,依托险地来对抗夏侯渊的大部队兵马,是有一定的战略基础。
但是他却看准了梁兴的弱点。
自从关中十将兴兵反曹以来,到现在已经有差不多一年的时间了。
而梁兴自从潼关之战后,手下的兵力便急剧减少,只有不断的掳掠沿途的百姓来填充兵力。
这些百姓在梁兴的威胁下,再加上一旦被掳掠到了梁兴的军中,就会被当作是叛军,他们也只能跟着梁兴,辗转零落。
这些百姓,本就是出于无奈,不得不跟随梁兴作乱。
而郑浑,正是看到了这一点,让夏侯渊派兵在关中各地散播“原百姓愿降者,可归家复其田地。”的消息。
这个消息不消几天,就传到了梁兴的军中。
那些被他掳掠来的百姓没有了后顾之忧,不断地在迁徙周转的途中溜走。
更有的再溜走之后,还变成了被招募的乡勇,转而攻击梁兴。
在这样的形势下,梁兴的破败已经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所以夏侯渊也就从关中抽出了身,带着数千精骑,马不停蹄的赶往冀城。
……
而马超自从拿下冀城两个多月以来,按照马良的战略方针,对杨阜和**加以防备,对韦康和阎温加以重用。
这样做的结果,使得之前因为怕受到马超军队残害而望风而降的各县城,现如今也开始逐渐接受了马超的掌管,真正意义上的服从了马超。
在陇上四郡渐渐安定的情况下,马超也将目光放在了关中。
他并没有忘记,在关中还有个夏侯渊对他虎视眈眈。
所以在夏侯渊率军从关中出发的时候,他派出的细作也同时出发。
夏侯渊虽然是率领精骑马不停蹄的赶路,但是却也不得不考虑行军打仗赶路的客观因素。
人要休息,这一点自然是不用说的。
但是马同样也要休息,也要喂食。
而在赶赴战场的时候,他们自然不会携带马的粮食,都是就地取材,找有水草的地方放牧喂食。
而夏侯渊虽然只率领了五千精骑,但是这一道带来的马,却又一万多匹,基本上保证了每个人有两匹马。
一匹马专门赶路,另一匹马适当赶路,主要用于作战。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的速度,就足足比同他一起从关中出发的马超细作慢了一半。
所以,在夏侯渊还距离冀城四百里的时候,马超就已经得到了这个消息。
在马良的建议下,马超留马岱守冀城,带着庞德,也领着五千精骑,便出城迎敌了。
而让人意外的是,之前因为攻城出力很少,受到马超冷眼相待的杨昂,这一次竟然主动率领了一千精骑跟着马超一起去迎战夏侯渊。
虽然说在马良、马谡的不时撺掇下,马超已经十分期盼杨昂尽快离去,并早一点和张鲁断了关系。
但是对于杨昂主动相助,他还是选择接受的。
四百里的路程,以同样的行进速度,在两天后的晨后,夏侯渊和马超不期而遇。
对于马超出现在了他前面不足十里的地方,夏侯渊毫无准备,他心里还盘算着在离冀城数十里的地方好好休整一天,然后再去向马超叫阵。
可是现如今他接连赶了六天的路,可谓是人困马乏,根本没有做好战斗的准备。
但是战场上的情况,本就是瞬息万变的,如今遇到了马超,他知道掉头走是不可能的。
而且就算他想走,马超也不可能让他如愿。
所以他也只有硬着头皮,部署迎战。
而马超却是与夏侯渊截然相反的情况,他是有备而来,要的就是在士气上以绝对的优势压倒夏侯渊。
这样他才能一击得手,让夏侯渊不敢轻易来犯。
而他不知道的是,这一次夏侯渊并不是率领大军前来,而是带着和他一样的骑兵。
只不过这一次,他还莫名其妙的在人数上占了一点点优势。
当他真正与夏侯渊相见的时候,是在一片十分开阔的地带。
没有山林,没有沟壑,更没有险要可守。
这里还是关中平原,一马平川,一望无际。
两军相见,夏侯渊摆开阵型,按兵不动,而马超却斗志激昂,一马当先,率领大军,直接朝夏侯渊冲杀了过去。
这场战斗,从还没有开始,便已经注定了结局。
但夏侯渊却不能走,也走不了。
他只有硬撑,撑到黄昏降临。
当血色已染红了大地,当旌旗已经成片掉落,当群马不住嘶鸣,而斜阳缓缓落下。
此时的天空与大地,似乎都在发悲,为这世间的悲苦哭红了“眼”,将这世间盖上了一张黑色的悼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