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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沙漠里睡了一晚上感觉浑身都不舒服,昼夜温差太大,到晚上温度会骤降到零下五十度以下,一觉醒来所有人身上都起了一层白色的霜,沈天给队员们上了一堂荒漠行军的生存课程,教他们这么搭出能耐受高寒的帐篷,如何从仙人掌中取出水,这么在变化的沙丘中寻找到敌人的踪迹。
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一行人一路跋涉穿过了这片小小的沙漠,新兵们也学到了不少新的东西,身上携带的补给和水也剩下不多了,迪特里城的影子缓缓出现在视野尽头,城外是一些防沙而种植的低矮松树,歪七扭八的长着,再往里面走逐渐可以看到人烟和一些简单的建筑物了,看着和一个县城一样,一点都不像一个大城市。
沈天在迪特里城外的一个二手车行里面弄了几辆老旧的汽车,这里秩序混乱倒是真的,沈天连驾照和身份证都没出示,只要给钱就能拿到车,这些车看上去也不干净,方向盘下面的保险线也是松下来的,一看就是偷来的车,能卖出去就算赚,管他是谁买呢。
把队伍分配了一下,每三个人开一辆车,分开去城里调查,沈天挑了一辆看上去最老的白色汽车,它的款式还是那种老式的方形车框架,擦开灰尘满满的车后标一看,居然是一辆桑塔纳一千,这二十多年前的型号了,比沈天年纪都大。
“就你这辆破玩意,要买我两百刀?”沈天拍了一下这辆车的盖子和老板还价道,他还不太敢用力,这车稍稍动一下都哗啦哗啦掉漆皮,全身上下除了喇叭不响其他地方都响,沈天都怕它半路上散架,“这玩意开去报废我都怕开不到地方,白送我都是给你腾地方。”
老板是个穿着修车服头发脏兮兮的白人老头,自然听不懂沈天说的什么,崔西简单给他翻译了一下,老头也笑了,拍了拍沈天的肩膀道:“我里面有一辆好车,可新了,不过被小孩用油漆喷成了紫色,用的还是好漆,盖都盖不上去,你要是想要三百刀你开走吧。”
崔西给沈天说了一下,两个人走进去掀开了塑料布,看了看那辆全身都涂满了紫色涂鸦的怪车,还是辆越野车,全胳膊全腿的,也不像是偷来的。
“行那就它吧。”沈天拍了拍丑车的方向盘,车子发出了两声呜呜的喇叭声,“我靠,喇叭还能响,太超值了。”
沈天让其他人快速分好了队伍,不过他得和崔西一起,对方也没什么意见,这个地方很乱,她的身手又差,和沈天一起行动遇到麻烦也有人解决,而沈天主要是需要一个翻译……
叶杰因为小时候在这里长大,对环境比较熟悉,所以也被沈天带在身边了,这个沉默寡言的少年还是很得沈天的信任的,沈天也打算把他训练成这支小队的队长。因为三人一组实验沈天把熊克换给了管青岚指挥,那个家伙还挺开心的,一脸乐乐呵呵的表情,沈天有点怀疑他是不是个抖m。
沿着县城似的碎石马路往前开了一个多小时,沈天才看到了一点城市的影子,象征着迪特里的城市象征的旧汽车公司大厦,那是一栋老旧的巨型玻璃大厦,表面因为常年没有清理,积满了灰尘和油污的大楼外层已经变成了灰色,比周围的建筑物都要高出一大截,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年老而病重的巨人。
迪特里的街道景物大致只能用一个词来描述,落魄。不是破败,而是落魄,曾经辉煌过才能落魄,所以从这座城市的各种细节中,还是能看出往日的辉煌的,脏乱的街道之间穿插着一栋栋高大的建筑物,几十年前它们一定是非常精致漂亮的,而现在只剩下一个旧日的影子。
迪特里的街道上车辆很多,现在正是上班高峰期车辆拥堵着互相按着喇叭,散发着一股嘈杂的浮躁感,人人都在疲于奔命,才仅仅能维持着最普通的生活,沈天堵了好长时间才开过了这一段路,车子从迪特里公园门口路过,一尊女神雕塑屹立在那里,脸上的石料已经脱离了,看着像是在哭泣一般,塑像身上和身后的墙上喷满了各种涂鸦。
“这以前没什么变化,这座城市一直都是这样。”叶杰看着车窗外的景色感叹道。
“我倒是觉得,这座城市应该是发生过什么巨变,受到打击之后一蹶不振才会这样的,因为黑色势力的渗透和麻醉,已经没什么崛起的想法了。”沈天猜测道。
“还真是。”崔西解释道:“迪特里很多年前是美国最繁荣的城市,几乎是一夜崛起,那是二战结束之后的经纪泡沫时期,迪特里是汽车大城,全国所有的汽车产业都集中在这里,因为信贷行业和奢华生活风格的兴起,美国的汽车销量连年上升,迪特里也被带动着暴富了,接着就是人口激增和周边产业的兴起,然而虚假的繁荣很快崩溃了,信贷危机把这座城市推入了地狱,汽车企业接连宣布破产保护,最后到城市政府也宣布破产,整个迪特里直到现在也没能从那次打击中走出来。”
“原来是这样吗?难怪这里有这么多汽车集团的建筑。”沈天把车开进一个停车场内停住了,一下车发现几个年轻人正围着一辆车窗破了的车,鬼鬼祟祟的在做什么,见到有人来了慌忙逃跑了,沈天不由得担心的看了看自己的车。
不过还好,这么丑的车应该不会有人偷了吧,它太显眼了,偷了也卖不出去。
走出停车场才发现外面下雨了,叶杰告诉沈天,迪特里的阴雨天仿佛永远不会停止,他记忆力的迪特里一直都是阴阴沉沉的样子,他一直都没有见过这里的太阳。
“那你们咋晒衣服呀?这不得闷出霉来?”沈天笑着问道。
“这里的人不晒衣服,每家每户都有烘干机,或者拿到洗衣店去弄,小时候我爸妈让我千万别在外面晒衣服。”叶杰回忆起来脸上还有几分不悦,“鞋子也不能放在门外。”
“唉?这是为什么?”
“因为只有亚洲人会只有做,抢匪专门会挑这样的家庭下手的。”叶杰苦笑道,沈天也感觉到他的无奈,不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