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山换好裤子,转过身来:“旧伤而已!旧的就是过去的,带着它们我也活了这么多年呢!赚了!”木山扬起一个清雅的笑,如春风拂面。
狱警将手铐扣在他手上,心里忍不住叹息:这样一个魔鬼,却有着这样一幅天使的皮相,老天还真是喜欢开玩笑。
刑场上观刑的人不少。这案子算得上世界瞩目,即便刑期定的很仓促,依旧吸引来不少观刑的人。大家都很好奇这样一个心狠手辣,毫无悔意的恶魔,临死的时候会有多狼狈。
当局不知道是不是在赶时间,匆匆宣读了判决书,木山就被带上了刑场。
排衍站在观刑的人群里,静静地看着,白衬衫、米色西裤的木山,闲适的走到行刑墙的前方,周围是躁动的人群,和山呼海啸的“杀死他”“杀死这个恶魔”。他就像没听见,眼里只有那个养大他的男人。
“行刑~”
“噗”木山雪白的衬衣上绽开一朵鲜红的血花。
他微微笑着,像是完全脱离了尘世;他站的笔直,似是中枪的人不是他,直到身体冰冷···
验尸官上前检查尸体,确定行刑结果,填验尸单。
排衍戴上墨镜,走出被鲜血刺激,兴奋到顶点的人群。
灰白的天空飘起蒙蒙的雨丝。
“现在去机场吧!”刑场外,唐詹的车守在那里。
排衍脊背挺直,面无表情地站在车旁。
“排衍!排衍?”
“他走了,唐詹叔!”排衍轻轻的说,“他对我笑···像当年一样!”
唐詹垂了垂眼睛,嘴唇抖了一下,又重新冷硬起来:“该走了。我送你去机场。”
“唐詹叔,我想···”
“你什么都不想。”唐詹厉声打断他,平静了下,低声道,“上车吧。”
说着打开了车门:“走吧。”
简珏不是个喜欢尔虞我诈的,可也不是个能被轻易占便宜的,她不耐烦和这些人你来我去的开磨盘,问了问对方的目的,提了自己的要求,很快就挂断。
啃着指甲,回忆了整个通话过程,确定没什么疏漏,才舒了口气,把手机装进口袋,没事儿人一样去了安教授的办公室。
简珏觉得自己其实是个挺贴心的女孩子,不然也不会在这个阳光明媚的午后,陪着俩大老爷们儿在办公室加班整理资料。
今天研究生院有个舞会,几乎所有女生都回去化妆打扮了,只有她,被“希望之光”抓来做苦力!
不过,自己答应的事,怎么也得做完了才行,这是她的原则。
安教授知道自己这个小徒弟,刚刚从医院出来,怎么可能舍得她继续这么辛苦,竟先提起了舞会的事。
“简珏啊!下午院里不是有个舞会嘛!你去玩玩吧!这些事情不忙着做的!”
简珏头都没抬:“教授,这资料都堆成山了,不赶紧整理完,明天又会送来一批,到时候都混在一起,就更难梳理了!”
“哎呀,我会把资料分开放好,等着你来帮忙的!你一个小丫头,不趁年轻去玩玩,在这里陪我这个老头子干什么!”
“哪里只有你啊!不还有学长在帮忙嘛!”简珏有口无心的一句话,说的何泽一愣。
“哎呀!那怎么能一样,这次课题系里有安排他一部分工作的!他定职副教授还等着这次出成果呢!”安教授嫌弃的摆摆手。在他眼里,谁都没有自家小徒弟重要。
“去吧去吧!年轻的女孩子怎么能不参加舞会!你来第一学府一年多了,一次舞会都没参加过吧!”
“参加过啊!参加过不少商务舞会呢!”简珏翻着资料在键盘上飞速的打着,她这高立语的输入法可是用的比安教授还遛了,都是拜整理教案和资料所赐。
“商务···那怎么能一样呢!”安教授都想翻白眼了,“那是以商务应酬为目的的,和学校的舞会怎么能一样呢!这可是你最后能在象牙塔里享受的舞会了,参加一个少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