跃过一些没有见过的人,乍然看到里面的荣总时眼睛亮了一下,想不动声色的先打声招呼,但见平日很好相处的人垂着头没有表情的样子,神色立即也严肃了几分,端正的走向石总,刚想说话,见到石国强战战兢兢的站在一个人前面,不自觉的看过去。
她不认识,可荣总和石国强的身份让另一个名字呼之欲出,他是……是……
这个人好年轻,韩从双已经隐隐兴奋,手脚微颤,石国强是打算替她引荐吗?想不到她能见到他。
韩从双不自觉的站直,拿出自己最好的状态,她没有自恋到相信自己的容貌能迷倒万千,但见过何先生这一点已经可以抛弃他会不会爱上自己虚荣,让她以后有可能按资历和实力说话,看以后谁还敢嫌弃她。
石国强已经开口:“这位就是韩从双,韩从双这是……”
“何,何先生您好……”韩从双万分期待,她的未来,她的道路,她的无往不利,她几乎看到了光明。
石国强微微蹙眉,眼里没有韩从双的乐观,不经核实的报道虽然是事实但这样级别的失误完全不用何先生出面,就连惊动荣先生的资格都没有,可何先生偏偏来了,还点名要见韩从双,这件事就不得不令人商锥,切无论怎么看都不是好事。
何木安从一些思绪中回神,他有段时间没来过宏大,刚才一路上来,什么部门口没有去,连熟悉的地方也没有多看一眼,但即便如此,只好靠近这里,就好像能看到多年以前一个男人坐在玻璃通透的走廊里像傻子一样的身影。
时过境迁,他也不能相信做出那样事的人是他,几乎没有任何战略性可言,带着孤勇的傻气。
“何……何先生……”
何木安看了她一眼,眼睛里的锐利几乎化成实质要戳开她的皮囊。
韩从双微微一怔:“何……何……”
容老三翻个白眼,呵呵什么!
何木安声音不急不慢,完全没了刚才茫然的缅怀:“韩小姐好手笔,开篇就选了一个好题材,就是不知韩小姐哪只眼觉得我女儿有暴力倾向不服管教,且性格有问题。”
韩从双闻言没有从何先生的话语中活回过神来,一片茫然。
荣老三顿时精神微震惊讶的看向何先生,何先生刚才说‘他女儿’……
石国强也看向何先生,刚才的预感成真,绝对不是他出现了幻听。
“韩小姐没有什么要说的吗。”何木安把桌子上的报纸向她推进一厘米,散漫锋锐:“我女儿夏令,韩小姐抓拍角度这么好应该不陌生,请问韩小姐有什么依据说我女儿需要再教育。”最后三个字说的很重。
韩从双顿时如梦初醒,前一刻的激动紧张全成了懵完的头晕脑胀:“我……我……您……您女儿……”怎么成了何先生的女儿!她甚至不知道何先生的女儿是谁!
何木安神色淡淡的语气更淡:“夏女士的律师函你已经收到了,至今宏大也没有给出一个解释,所以我过来问问。”
石国强脑海里只剩两个字:问问。
韩从双顿时慌了,极力像拜托突然不受控制的事情:“我……我不知道,我已经停职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
“韩小姐还是不要摘的那么干净为好,据我所知,那天没有任何人让你去追这个话题,韩小姐也不是因为这个主题过去采访的,却买一送一的给我女儿带回这么一个议案,让我想不多想都难,韩小姐是觉得我禾木集团有什么对不起的你的地方,还是飞跃处事不公委屈了你的才干。”
“不,不是……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突然踩雷的只有惊悚没有刺激。
“不知道写了什么。”何木安帮她接下去:“韩小姐既然没有带脑子,为什么还要出门,千里迢迢去追这么一个新闻,偏偏要显出来,让人不注意都难,韩小姐用意何在。”
韩从双吓的手脚冰凉:“我没有,我只是,只是……”
“听闻韩小姐也请了律师,说自己报道失察正在企图庭外和解。”
韩从双茫然的点头。
“我来听听韩小姐和解的诚意,是想进去住几年还是我送你进去住几年。”
韩从双惊恐的看向石国强。
石国强还没有从难以置信中回神,他想抓起报纸仔仔细细的看看上面的孩子,使劲看看她和何先生有什么相同,他竟然从来不知道何先生有位女儿?她竟然是何先生的女儿!
荣老三不比石国强想夺报纸,但就是不敢伸手,眼神却已经飞了过去,恨不得仔仔细细研究个透彻。
韩从双已经吓坏了,她几乎看到了她的未来,细细密密的恐惧充斥四肢百骸,她以后的路,她……她竟然得罪了何先生……她根本没想过……她从来没:“我……不是我,我……”她急切的想找一个理由,想说那不是她,想……
她也不知道想怎么样,她不能就这么完了,她什么都不知道,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何木安不能这么判了她的罪,不能让她走投无路,她没有得罪何先生!
韩从双狗急跳墙急切的想把不要脸的夏渺渺供出来,面容几近扭曲;“不是我的错,是夏……”
“私人恩怨罢了,还不是为了你自己,你朋友男朋友的爱好你想参一脚,拉上我女儿下水,是不是有些不妥。”
韩从双震惊的后退一步,险些站立不稳倒在后面:“你知道!”
“不难查,公器私用,石总带的人很有前瞻的眼光。”
石国强顿时觉得五雷轰顶:“何先生这件事是我们错了,我们报道失真,公司负有监察不利的责任,请何总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韩从双也赶紧认错:“请何先生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何木安看着他们。
荣老三也看着他们,真是敢下手啊,还再给一次机会,勇气可嘉。荣老三的余光努力的瞄着报纸上模糊不清的小女孩样子,虽然紧紧是一个余光但已经能看出小姑娘邋遢的样子,小眼睛颇有怨念。
单从文章题目和配图来看,不得不说很有‘艺术价值’,里面这位真是何先生的女儿,不对呀,何先生什么时候有了孩子,荣老三怎么看怎么不像,若是真的,何先生养女儿也太不讲究了。
还是何先生就是这种风格。风格相当别致。
何木安没有看韩从双转向石国强:“石国强在这一行做了多少年了?”
“算上没有来宏大之前快三十年了。”石国强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韩从双也感觉到了,她动了何先生的女儿,何先生怎么会轻描淡写的放过她,她没有想到那个贱女人的女儿竟然竟然——一定是那个女人给她下的套,想整她。
“这么多年了,眼睛不好使失察也难免,就去基层再干干,找找曾经的感觉,也把敏锐度练上来,就当公司对你的栽培。”
荣老三看石国强一眼,心里明镜一般,他这是被永久流放了,直接开除太便宜他,弄下去看看别人脸色,享受享受基层人士的辛苦,把人模人样的那层皮剥了让别人往上浇点菜叶什么的,才能对得起他不辞辛苦的包庇。
何况他着年纪被下放出去,不要不傻的都明白他不可能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何先生是我督查不严,教导无方。我一定严肃处理这件事,一定不让何先生——”
“不必了,你已经让我失望了,等我站在这里才处理该处理事的员工,架子太大。”
韩从双害怕的看着石国强又看看何先生,眼里都是不敢置信,何先生要动石国强,这怎么行,如果石国强不再是宏大的高层谁还给她撑腰,她以后要怎么办,不行:“何先生,我错了,我有眼无珠,我罪有应得,我不该胡乱报道,不该乱写夏小姐,何先生这些事跟石总没有任何关系,请你高抬贵手,都是我一个人的错。”
荣老三嘿嘿一笑:“情真意切呀。”他不叫老三,只是在八大领域内,飞跃每年的报表都是第三,久而久之,混人们都这么叫了。
韩从双不傻,石国强完了她就完了,只要石国强不到她就是没了这份工作也不会落魄:“何先生,石总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是我私自做主——”
“没有石国强你敢私自做主。”
韩从双还想急切的争辩什么。
石国强从最初的惊愕中回过神来,阻止韩从双再说下去,何先生决定的事怎么可能变了:“我——”
“石总跟宏大还有几年的合约,辞职是要负违约金的。”荣三对石国强笑的别有深意。
石国强面露苦涩,想不到他竟然栽在这件事上,也不冤,韩从双是他保的出了问题他怎么能置身事外,石国强瞬间没了争辩的心:“我……接受……”
韩从双瞬间崩溃:“不行,我——你——何先生都是我,都是我——”
“你的问题咱们现在谈,你恶意重伤无行为能力人,给当事人造成了及其恶劣的影响,故意报道我女儿的行踪,你是想告诉什么人对我女儿企图谋杀还是绑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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