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冽,我不管你是不是皇帝,识相的就将灵婴草交出来,否则我让你活不过今天!”鬼医凶狠阴鸷的瞪着万俟冽,直接认定了万俟冽就是那个偷灵婴草的小偷。
不怪鬼医怀疑万俟冽,这灵婴草不但有长生不老的作用,更是延年益寿根治百病的神药,他之前帮万俟冽解开了那个变异天花毒时,隐约向他提过他的体内还有其它剧毒,且已经根深蒂固,除非有什么千年神药,否则根本无法清除。
而灵婴草就是那千年难得一见的千年神药,这万俟冽肯定是见灵婴草快要成熟了,所以在他出手前偷了灵婴草!
未完全成熟的灵婴草效果虽然只有成熟的灵婴草的一半,不过那效果也非常惊人了,绝对可以解去他体内那根深蒂固的剧毒!
听到鬼医竟直接认定了他就是那个小偷,甚至威胁要他的命,万俟冽心底的屈辱更浓更盛,眼底的杀意差点凝成实质,不过他一直忍着,一直忍着,鬼医的性情虽然古怪且不太受控,却是一颗很有用的棋子,暂时还不能杀他!
白灼听到鬼医这肯定凶狠的语气,看向万俟冽的视线也带上了怀疑,如果是其它的东西或许他不会怀疑万俟冽“监守自盗”,可是这灵婴草可不是什么千年灵芝千年人参那些所谓的珍稀药草可比的!
灵婴草,顾名思义,拥有灵性的如刚出生的婴儿般纯洁明净的灵草,它能让人长生不老,哪怕是一小瓣花瓣都能让人延年益寿百病根治。
它从发芽开始就需要用刚满月的婴儿那纯净的鲜血来浇灌,十年发芽,十年长一寸,十年长叶,十年含苞,十年开花,一共需要一百年才能完全成熟。
而这一百年里都需要新鲜的满月婴儿纯净的鲜血来浇灌温养,且最后还不一定能培育成功,可见它的珍贵,而它更是禁药中的禁药!
这棵历经千辛万苦培育出来快要成熟的灵婴草本是属于万俟冽的,却在鬼医出现后被鬼医盯上了,万俟冽能心甘情愿的双手拱让才奇了怪了!
如果是他,他也会提前偷偷摘下来吞进肚子里,哪怕未完全成熟的灵婴草只有一半的功效,总好过付出了那么多却什么都没有得到的好!
然而,理解是一回事,现实却又是另一回事了,这灵婴草可是他父皇志在必得的宝贝,现在被偷了,他怎么向他父皇交代?
一想到他父皇知道他竟然丢了这千年奇宝灵婴草,白灼忍不住冷冷打了个寒颤,盯着万俟冽的视线不由带上了怨恨和迁怒。
不论这灵婴草是不是万俟冽偷了去,在他手上丢了是事实,这项罪名他注定逃不掉,他也不会让他逃掉!
万俟冽不需要看,只感觉射在身上的灼热视线就能大概猜到白灼的心思,冷冷的勾了勾唇,呵,想让他做替死鬼?
好,很好!
就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想到这里,万俟冽银灰色眸子精光乍现,猛地伸手拨开鬼医的手,挺直腰身,拍了拍皱巴巴的衣领,抬眸直视着鬼医那阴鸷凶狠的视线,一股独属于帝王的威严霸气完全释放,“鬼医,既然朕当初将这灵婴草赠送给你,就不会出尔反尔!”顿了顿,在鬼医想要反驳时,霸气的挥手指了指这片禁地,“难道朕的诚意还不够吗?”
如果没有他的允许,这鬼医一辈子都不可能知道这片禁地的存在,更不可能知道灵婴草的存在!
这个世上总是出乎他的意料偷窥到他秘密的只有万俟曜一人!
“哼,不要说得这么好听,这是本尊当初为你解开变异天花毒的酬劳,没有本尊,你现在已经命丧黄泉了,还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对本尊大放阙词?”鬼医完全没有被万俟冽这浑身的帝王威严吓到,不以为然的嗤笑出声。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底不知不觉提起了一分警惕,眼前这小子绝非可以任他搓圆捏扁的软柿子!
第一眼见到万俟冽时,万俟冽中了那变异的天花毒,命不久矣,为了活命对他的任何要求都无条件答应,甚至为他免费开放了这片天堂,更是将那千年秘宝灵婴草赠送给了他,因此下意识的他觉得这帝王不过徒有虚名,不过是一个贪生怕死的毛头小子而已。
这一刻,鬼医才真切发现,这个看起来不过二十余岁的年轻小子,是一个真真切切威严霸气的帝王!
也是这一刻,鬼医盯着万俟冽那双泛着幽光的银灰色眸子,骇然的发现他竟看不透这个帝王小子,布满了丑陋疙瘩的脸上沉了沉,只是他的脸本就黑丑,让人看不出来。
万俟冽大方的任由鬼医打量,毫无畏惧的直视他那双阴鸷凶狠的眼睛,自信威严的勾了勾唇,“鬼医认为朕给不了其他的酬劳吗?”
鬼医瞳孔缩了缩,听出了其中的言外之意,三大强国之一的尊贵帝王手上什么宝贝没有?即使没有他也能提前摘了这棵灵婴草,根本不需要求他出手!
他是故意的!
故意让他知道这片天堂的存在,故意让他发现灵婴草,又故意不着痕迹的被他威逼免费赠送他这千年秘宝灵婴草!
想到这里,鬼医背脊凉了凉,那双死鱼眼猛地瞪大,阴鸷凶狠的瞪着万俟冽,一身阴鸷森冷如地狱深渊的恐怖气势全然释放,如海啸压顶一样压在万俟冽身上,“万俟冽,你竟敢算计本尊?”
从没有人敢算计他,胆敢算计他的人都被他制成了毒药!
白灼脸色白了白,差点喘不过气来,踉跄的后退了两步,瞪大了眼睛惊骇畏惧的瞪着鬼医,“鬼医”果然名不虚传,阴晴不定,诡谲恐怖!
须臾,转眸看死人一样的看了眼万俟冽,年少轻狂从来都没有任何好下场,妄想算计鬼医,就要付出血的代价!
暗一同样在鬼医这森冷诡异磅礴的气势下踉跄后退了两步,黑色面巾下的脸白了又白,紧张担心的看向万俟冽,如果这鬼医真的出手,自己恐怕在他手上过不到十招!
万俟冽在鬼医这海啸压顶一样的阴鸷森冷气场下同样脸色白了白,狠握拳头,极力稳住身子,坚定的直视鬼医那充满了杀意的阴鸷眼睛,俊脸上的自信威严不变,“朕是想与鬼医合作,并提前送上了诚意,就不知道鬼医满不满意?”
鬼医危险的眯了眯眼,逼视的瞪着万俟冽,似要看出他心里面的真实想法,身上的森冷阴鸷气势只增不减,万俟冽狠握拳头,暗暗高速运起内力汇注到双脚上,不避不退,大大方方的任由鬼医打量。
好一会,鬼医瞳仁微缩,深看了万俟冽一眼,徐徐收回身上的气势,“冽帝这诚意本尊收到了,就不知道冽帝想与本尊合作什么?”
白灼在鬼医突然增加气压时,再次踉跄后退了几步,此时见鬼医竟收敛了一身森冷的杀气,态度良好的与万俟冽谈合作,心下狠震了震,看向万俟冽的眸光深了又深。
“这个不急,难道鬼医不想知道灵婴草被谁偷了?”万俟冽暗舒了口气,脸上的神色却没有任何变化,似丝毫不意外鬼医会答应他的合作,苍白的脸上依旧一片自信威严。
“是谁?”再次想起那株被偷了的千年神药,鬼医身上的阴鸷森冷气势再次爆发,阴鸷凶狠的视线如嗜血的利刃,让人心惊胆颤毛骨悚然!
“不清楚!朕也在追查那个凶手,那个人不但闯入了朕的禁地,竟还杀了朕的心腹和无数死士,暴露后竟跳下悬崖逃走了!”万俟冽想起跳下悬崖的那抹红影,想到一去无回的暗三暗四暗五及那一千死士,银灰色眸子里划过了一丝森冷的杀意。
鬼医这时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药田上竟寸草不生,他那些珍稀的药草全部被夷为平地,一片骇人的杀意在他那双死鱼眼里乍现,霎时四周的气温直降到零下十度,“跳崖逃走了?嘎嘎……本尊倒要看看他能逃到哪去?”
说着,招呼都不打一个,头也不回的飞身跳下悬崖!
“鬼医,朕将那个凶手交给你了,不要让朕失望啊!”万俟冽将鬼医那嗜血残忍的神情收入眼底,意味不明的勾了勾唇。
白灼怔怔的看着万俟冽忽悠鬼医去收拾万俟曜,心底猛地翻起一浪盖一浪的惊涛骇浪,似是第一次认识这个人一样。
一开始的时候他确实不太将万俟冽这个所谓的帝王放在心上,不说这么多年来这个帝王一直被万俟曜那个摄政王压着,就说万俟冽轻易被前皇后白诗诗算计,最后更是屈辱的向鬼医签下丧权辱国的条约,堂堂一国帝王竟受制于人!
直到现在他才震惊的发现万俟冽心机之深沉,早在鬼医出现那一刻他就开始算计鬼医,什么丧权辱国的条约根本就是让鬼医跳下他圈套的诱饵,他的最终目的就是让鬼医与万俟曜对上!
一环扣一环,以身作饵,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万俟冽等了一会没有等到鬼医上来,温文尔雅的勾了勾唇,却不带任何的温度,甚至给人一种冷邪诡异的感觉。
随之他转过身来,对上白灼那惊骇的视线,银灰色眸子幽幽闪了闪,看不出任何的情绪,须臾收回视线,转身向外走。
……
苏施瑜不知道他的顺手牵羊给万俟曜和幕夏带来了一个灭顶之灾,他和司徒焱走入了那个小山洞,再次经过一段漫无天日的漆黑后,终于走出了那个诡异血腥的禁地。
他们长松了口气,打量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危险后,提起内力一步不敢停的秘密赶回摄政王府,直接冲到神医和毒圣的院落。
此时临近深夜,聂铭和风莜却还没入睡,他们刚收到万俟曜命人传回来的消息,知道幕夏没有出事,却出现了一个以假乱真的二贝货。
苏施瑜找到神医聂铭,让司徒焱在门外守着,之后才从小心翼翼的从衣袖内拿出那株白花神色复杂的递给聂铭,“神医,您看看这是不是那传说中的灵婴草?”
“灵婴草?”聂铭听到这三个字瞳孔狠缩了缩,快手接过苏施瑜手上那株白花,仔细打量,好一会确认真的是千年难遇的灵婴草,眯眼瞪着苏施瑜,一身泰山般的气压若有若无的落在他身上,嗓音略带沙哑的质问道,“哪里来的?”
风莜同一时间也确定了那确实是千年难遇的灵婴草,脸上却没有任何的激动,同样脸色凝重难看的皱眉瞪着苏施瑜,身上隐隐散发出一股骇人的气势。
被称为神医和毒圣,聂铭和风莜自然知道这灵婴草的珍贵,却更清楚这灵婴草的出现意味着什么,那是灭绝人性的禁忌!
聂铭和风莜的气势虽只放出了一成,却不容小看,苏施瑜的脸色霎时白了又白,他狠咬了咬牙,狠握了握拳头,双脚分开深扎在地上才勉强稳住身子,想起那片无边无际的血海,猩红着眼咬牙切齿的绷出三个字,“万—俟—冽!”
“是他?竟是他?”风莜听到这个名字身体震了震,眼睛突的瞪大,脸色变幻莫测,似震惊又似在意料之中,让人看不清她的真实心思。
聂铭同样震了震,眸子深邃如海,波涛汹涌,一阵阵澎湃如龙卷风般的气势爆发出来,房间里的所有东西霎时如龙卷风过境,狼藉一片!
苏施瑜脸色苍白无色,直接被这股龙卷风撞飞,重重的撞上房门才堪堪停下来,心惊胆颤的瞪着满脸铁青愤怒的聂铭,心跳和呼吸差点停顿!
守在门外的司徒焱听见声响,紧张担心的推开门,一眼扫到狼藉一片的房间,狠惊了惊,不等他开口问发生了什么事,感觉到房间内溢满的龙卷风般澎湃的气压,脸色苍白无色,瞳孔狠缩了缩,差点单膝跪在地上!
他艰难惊骇的抬起头来,不经意间撞上聂铭那双惊涛骇浪的眼睛以及风莜那变幻莫测的神色,心惊了惊,踉跄的爬到苏施瑜身边,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心惊胆颤的疑问出声,“怎么回事?”
什么事让这成了精的神医和毒圣发这么大火?
“不知道!”苏施瑜茫然心颤的摇了摇头,他也很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突然发这么大的火?
这两人似乎震惊万俟冽竟丧尽天良的培育灵婴草,却又好像不是,似乎让他们震惊的是另有其人另有其事一样!
他都被搞糊涂了!
好一会,像过了很久很久,在苏施瑜和司徒焱全身湿透,似从水里捞出来时,聂铭和风莜才回过神来,缓缓收敛了身上澎湃的气压。
苏施瑜和司徒焱长舒了一口气,如软泥一样瘫软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有那么一瞬间他们差点以为自己就那样呜呼哀哉了!
他们早知道这神医和毒圣都不是普通人,却还是第一次正面直对他们这恐怖的气势,太可怕太吓人了,不愧是传说中的神奇人物!
“你在哪里找到的?”回过神来后,风莜压下心底的波涛汹涌,伸手接过聂铭手上的灵婴草,边轻轻抚弄边听不清情绪的问道。
苏施瑜深呼吸了一口气,缓缓的将万俟曜和幕夏带他们进入御书房的暗道到发现这棵灵婴草的过程详尽的说了一遍,当说到那片无边无际的血海时,再次猩红了眼。
“御书房?”风莜徐徐的轻轻的重复了这三个字,似云似水,让人听不清她的情绪。
苏施瑜和司徒焱相视了一眼,微皱了皱眉,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觉得这毒圣有点怪怪的,她似乎有点伤心,又似木然失望。
这是怎么回事?
聂铭看着风莜暗叹了口气,伸手将她揽入怀内,轻拍了拍她的背,须臾淡淡的扫了眼苏施瑜和司徒焱,带着一丝无形威慑的掠了眼他们两人疑惑猜疑的神色,淡淡的开口道,“你想我将这灵婴草炼成药丸给万俟曜?”肯定的语气。
“是!这灵婴草应该可以很好的抑制曜体内的蚀龙果!”苏施瑜不否定,直视聂铭的眼睛,直直的点头。
当他看到灵婴草时,他第一反应就是毁了这株罪孽深重的灵婴草,可是深想了想,其实这棵灵婴草并没有错,它无法拒绝出生,无法拒绝成长,这一切它只是顺其自然而已!
这灵婴草没有错,甚至很有用,所以他转头将将这灵婴草顺手牵羊过来了,曜体内的蚀龙果是万俟冽下的,这灵婴草就当是利息!
“这灵婴草确实可以很好的抑制万俟曜体内的蚀龙果三年。”聂铭看了眼风莜手上的灵婴草,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三年?”苏施瑜听到聂铭前半句长松了口气,然这口气还没有完全舒出来,听到最后两个字,炸毛的跳了起来,“这灵婴草不是传说可以长生不老,延年益寿,百病根治的吗?怎么可能只能抑制三年?”
“完全成熟的灵婴草或许有长生不老的作用,这株灵婴草虽然快要成熟了,但是还未完全成熟,它的功效最多只有成熟灵婴草的一半,它或许能延年益寿百病根治,可是对上蚀龙果还是差了一筹。”
“如果对上未吸血前的蚀龙果,或者能压制几十年,可是面对吸了血的蚀龙果,最多只能压制三年多!”聂铭无视苏施瑜炸毛,面无表情的说道。
苏施瑜闻言整张脸蒙上了一层铁灰,铁黑铁黑的,不管是蚀龙果还是吸血都是万俟冽的杰作,他这是不致曜死,不罢休!
现在连这种千年难遇的奇宝也只能压制三年的时间,还有什么能救曜?难道曜真的要变成吸血狂魔,一次一次的吸幕夏的血?如果最后连王妃的血都不管用后……该怎么办?
这一刻,苏施瑜从未那么恨过万俟冽,甚至迫不及待的想万俟冽尝尝那蚀龙果的滋味!
聂铭没有看到苏施瑜铁黑难看的脸色,垂眸看了眼怀内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风莜,眸光深了深,一道幽光闪过,“你们先出去吧,三个时辰后过来拿药,然后帮我们跟幕夏说一声,我和她师母有事离开一段时间,不用找我们。”
苏施瑜和司徒焱呆愣了一瞬,还未反应过来,一阵龙卷风掠过,紧接着他们两人被这股龙卷风非常不客气的送出门外,眼睁睁的看着那扇房门“砰”一声重重关上了。
苏施瑜司徒焱面面相觑的相视了一眼,暗叹了声,传说中的大人物果然怪脾气!
再看了看紧闭的房门,耸了耸肩膀,转身向外走,三个时辰,他们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焱老大,施瑜,终于找到你们了!”
苏施瑜和司徒焱刚走出聂铭和风莜的院落没多远,黑鹰火急火燎的来到他们身前,不声不响的炸响了两颗原子弹,“刚收到消息,万俟冽刚下旨,青玄国的八公主沐潇潇与丞相府的大公子司徒焱联姻,为了双喜龙门普天同庆,闻丞相府千金司徒敏与苏府的大公子苏施瑜自幼相爱,特此赐婚,两对新人皆于三日后完婚,婚礼的一切流程将由礼部代办!”
“你说什么?”
“你说什么?”
苏施瑜和司徒焱被这两颗原子弹轰得外焦内嫩,全身发出一阵阵的焦炭味道,脸色铁青阴沉,周身一阵阵愤怒澎湃的气压,似下一刻就要爆炸一样。
黑鹰被这两人身上的强大气压压得差点喘不过气来,大力的喘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瞄了他们一眼,不小心撞上他们那泛红的眼睛,心颤的缩了缩肩膀,艰难的咽了咽口水。
苏施瑜和司徒焱两人的事在万俟曜的一众心腹内并不是什么秘密,所以黑鹰在收到这个消息时在第一时间火急火燎的飞过来通知他们,让他们有一个心理准备!
虽知道他们听到这个消息时会非常震愤,不过这愤怒的程度还是大大出了他的意料,他似乎还是小看了这两人的感情。
不过,这事他想帮都帮不了,那两个女人他可无福消受,再次艰难的咽了咽口水,送了他们一个爱莫能助自求多福又似幸灾乐祸的看戏眼神,脚底一抹油头也不回的飞走了,“消息送到,我该回去自己的岗位了!”
“万—俟—冽!”苏施瑜看都不看黑鹰离去的背影一眼,牙龈紧咬,差点咬碎一口银牙,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里都不自知,赤红着眼睛瞪着皇宫的方向,瞪着那个罪魁祸首,恨不得现在马上立刻飞过去喝他的血吃他的肉拆他骨!
果真是无心无肺的畜生,出手越发卑鄙无耻无下限了!
苏施瑜自问他和司徒焱都不太将那两个女人放在眼内,他们有一百种一万种方法无声无息的解决那两个女人,可是那两个女人的背后却是两大势力,一个不好,极有可能将所有的罪过迁移到万俟曜身上!
沐潇潇与司徒焱联姻,知情的人都知道她醉翁之意不在酒,不然堂堂一国公主怎会好端端的愿意与一个“傻子”联姻?不是他喜欢往自己脸上贴金,只是从以往的经历来看,这木潇潇的最后目标恐怕是他,苏施瑜!
司徒敏一心一意都在万俟曜身上,又怎会心甘情愿的嫁给他?而且以她的心机深沉,嫁给他后不知道会不会将苏府搞得鸡犬不宁,到时候他肯定会忍不住出手!
而自从苏府赏花宴后,他公然的站到了万俟曜这边,如果他对司徒敏出手,或者沐潇潇因为他而出了任何事,都很有可能会连累到万俟曜。
呵……不用多想,这肯定是万俟冽这两道赐婚的最终目的,让曜对上两大势力,这算盘打得真是噼啪作响!
可是知道又如何?愤怒又能如何?万俟冽始终是红昭国的一国之君,无论他们再怎么不满,无论他们如何不甘,最后明知那是陷阱也只能往下跳!
否则只会等来一个欺君犯上的罪名!
司徒焱同样想清了这两道赐婚里面的弯弯绕绕,瞪着皇宫的方向,眼眸暗了又暗暗了又暗,最后染成一片墨黑,“施瑜,你说让爷坐上那个位置如何?”
苏施瑜震了震,没想到司徒焱竟会有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不过随即想起万俟冽那一庄庄骇人听闻的魔鬼行径,这个想法瞬时在他心底发芽生根,万俟冽确实不适宜当一国之君!
不管是为了红昭国的百姓,还是为了他们自己,万俟冽必须倒!
“我觉得可行!”想通这点,苏施瑜琥珀色眸底绽放出一片惊人的亮光,曜虽冷也狠,可是他绝对比万俟冽更适合当一国之君,他也有这个能力!
“好!那就干吧!”司徒焱听到苏施瑜赞同,盯着皇宫的方向狠握了握拳,薄唇紧抿,眸子内一片骇人的坚定。
司徒焱最后再意味不明的看了看那座代表着无上权力的威严肃穆的宫殿,回头与苏施瑜对视一眼,两人眼底都是一片异常相似的骇人坚定,两人狠点了点头,转身大步离去,带着一身的肃杀。
……
走出禁地后,万俟冽想起那道一闪而过的红影,想起一去无回的暗三暗四暗五及那一千死士,怒意难平,于是就想出了这两道乱点鸳鸯谱给万俟曜添堵。
万俟冽从未想过一个鬼医就可以解决万俟曜,不过至少能削下万俟曜一大片肉!
万俟曜受了重伤后肯定会第一时间回到他的大本营摄政王府疗伤,到时候等着他的却是一片的鸡犬不宁鸡飞狗跳,不知道那时他还有没有心情疗伤?不知道那伤势会不会因此加深?最后呜呼哀哉?!
万俟冽越想越激动,万俟曜越痛苦他越开心兴奋,想着怎样让万俟曜更痛苦,万俟冽脑海内划过一道丽影,终于想起他的新婚皇后,眸光幽幽闪了闪,意味深长的勾了勾唇,大步向二贝货所在的宫殿走去,他们两人的洞房花烛夜是时候完成了!
不知道当万俟曜知道他心爱的女人完完全全成了他的女人,会怎样的痛不欲生生不如死?会不会就这样生无可恋的死在鬼医手上?
真让人期待啊!
万俟冽越想越激动,越激动脚下的步伐越快,却不知道,他给万俟曜的添堵还未开始,却已经刺激得苏施瑜和司徒焱生出了拉他下台的坚定决心。
很快,万俟冽迫不及待的来到“幕夏”所在的宫殿,目不斜视的直闯入卧室内,此时“幕夏”刚沐浴完毕,一身淡红轻纱若隐若现的从屏风后走出来,看见突然闯入的万俟冽,心下又惊又喜,控制不住就想要扑向他,“冽!”
她很想他,虽然只分开了一天一夜,她却开始想念他!
然而,她刚有动作,不小心牵扯到身上遍布的伤口,一片片彻骨的疼痛让她记起不久前与沐霖轩的纠缠,眸底深处一闪而过了一片心虚。
不知道沐霖轩那颗药丸是什么,“幕夏”只记得她被迫吞下那颗药丸后就开始不知羞耻不要脸的向沐霖轩求欢,哪怕沐霖轩的手段变态得让她发指,但是心底的空虚却让她忽视身上身下撕裂的疼痛,一遍一遍又一遍的哀求沐霖轩要她,狠狠的狠狠的要她!
也不知道沐霖轩哪里来的精力,竟不眠不休的折磨了她一天一夜,直到没多久前她体内的药效失去后才大发慈悲的暂时放过了她!
是的,暂时!
“幕夏”没有忘记沐霖轩离开前那意味深长的威胁,“宝贝,不想本太子告诉万俟冽你这一天一夜的求欢,以后继续哭求本太子!本太子会再来找你的,可要好好招待本太子,否则你知道后果的!”
“幕夏”听到这个威胁怕了,她不能让万俟冽知道自己背叛了他,一旦让万俟冽知道了,他肯定不会再要自己,肯定不会再爱自己了!
绝对不可以!她绝对不允许!
于是为了不让万俟冽发现和知道,“幕夏”咬牙默认了沐霖轩这可恶的威胁,并在沐霖轩满意的离开这宫殿后,让刚刚清醒过来的“竹云”收拾现场,自己则强撑着全身被碾压过的剧痛,艰难的走到屏风后清洗。
却没有想到刚清洗完毕,万俟冽就来了!
“幕夏”眼角余光不着痕迹的扫了眼收拾干净的房间,暗松了口气,心底却在同一时间提起了一口气,她现在身上没有一处是完好的,尤其是身下更是一眼就能看出发生了什么事,如果被万俟冽发现了……
万俟冽同样没有想到一进来就能看见这么诱人的画面,见他的新婚皇后一身红纱若隐若现眼神迷蒙惑人眉眼一片诱人风情的凝望着他,银灰色眸底掠过一丝炙热,随即身随心动,大步跨到她身前,不等“幕夏”反应过来,打横抱起她,二话不说的压倒在大床上。
“嗯哼!”“幕夏”被万俟冽这重压狠狠的压到了身上遍布的狰狞伤口,痛得不由自主的痛哼出声。
这带着沙哑和某些情绪的呻吟声更刺激了万俟冽,不等“幕夏”开口,直接封住了她那不知道被什么润泽过的带着几分苍白的唇瓣,略带粗鲁的闯入她的口中,一丝丝意外的血腥味意外的闯入他的神经,更是刺激了他的神经,动作越发的粗鲁横蛮。
“幕夏”被万俟冽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怔了怔,反应过来后狠惊了惊,有了之前沐霖轩的经验,她一看就知道万俟冽想做什么,她自然极度渴望与万俟冽发生什么,可是不是现在!
如果让万俟冽发现她身上身下的痕迹,肯定会知道自己背叛了他,到时候……
想到那种可怕的后果,“幕夏”想都不想的伸手挡在万俟冽的胸膛,想要推开身上的万俟冽,只要能不让万俟冽发现她背叛了他,即使让他对她稍有不满也没关系,她以后被努力消除这丝不满的!
只是被沐霖轩的变态的折磨了一天一夜,“幕夏”全身几乎没有一处完好的,更是没有多大的力气,根本推不动全部力气压在她身上的万俟冽,反而有一种欲拒还迎的诱惑意味!
果真,万俟冽在这诱惑下,眼底的火焰越烧越旺越烧越旺,双眼隐隐泛红,动作越发粗鲁和横蛮,边撕磨着“幕夏”早已被沐霖轩咬破的嘴唇,边粗鲁的撕破了“幕夏”身上的薄纱!
“幕夏”心下咯噔了声,全身僵硬,见万俟冽放开她的嘴就要转战她身上,吓得心跳差点停顿,狠咬了咬牙,猛地翻身将万俟冽压在身下,双手紧紧捧住他的俊脸,化被动为主动狠狠吻住他,娇柔的身子妖精一样的缠上她的身子,不让他眼睛移开她的脸,不让他的身体有任何行动!
却不知道她这翻动作犹如火中倒油,将万俟冽那道火烧到发红,只见万俟冽眸光大绽,修长的大手极速下移,粗鲁贪婪的按住她!
只是,只是不管他眼底的灼热有多吓人,不管他心底那把火烧得有多旺,他的身体却一点都不配合,软绵绵如没有吃饭一样没有一点豪情!
万俟冽心惊了又惊,沉了又沉,想起大婚日上被他新婚皇后接连的重伤,想起那无法形容的疼痛,万俟冽心底的火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拔凉拔凉的!
万俟冽脸色霎时阴沉得差点滴出水来,猛地推开身上热情四射纠缠着他的女人,整了整凌乱的衣衫,看都不看“幕夏”一眼,一身生人勿近的气势头也不回的大步向外走。
“幕夏”重重的跌倒在地上,怔怔的看着万俟冽就这样丢下她头也不回的向外走,一颗心霎时被狠狠的拍入谷底,钝痛钝痛的,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万俟冽刚刚明明一脸恨不得生吞了她的猴急,转眼就看都不看她的转身离去!
她做错了什么?
难道他不喜欢自己主动吗?
难道,难道他看到了自己身上的痕迹,知道自己背叛了他?
不!她不是有心背叛他的,她是被迫的,她是被迫的……
“幕夏”看着万俟冽头也不回的背影,痛苦的哭倒在地上,心痛得差点喘不过气来,一遍遍的哭泣呢喃,“我是被迫的……我不是有心的……我是被迫的……”
“小姐!”“竹云”一进来就看到这情景,尤其看到“幕夏”身上惨不忍睹的血淋淋的狰狞伤口,倒吸了一口冷气,“小姐,怎么回事?那个冽帝欺负你了?”
“我不是有心的……我是被迫的……”“幕夏”没有听到“竹云”的话,双眼无神的瞪着门外,凄楚的哭泣呢喃,就如一个新婚夜被丈夫抛弃了的小妻子!
“竹云”从未见过这样低微脆弱的“幕夏”,即使是在九死一生的特训中,即使被折磨得几乎只剩下一口气,“幕夏”都从未这样的卑弱过!
“竹云”看见这样的“幕夏”,彻底慌了神,手足无措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就如幕夏是竹云的信仰一样,“幕夏”同样是“竹云”的信仰,一旦信仰塌了,她也跟着塌了!
“冽哥哥!”
就在此时,一声痴情缠绵的女声尖锐的传入“幕夏”耳内,让她身心狠震了震,空洞无神的眼睛慢慢绽出一丝丝亮光。
她听出了这是万俟冽的乐贵妃幕明乐,是大婚之日上让她内力反噬受了严重内伤最后被沐霖轩轻易算计得手的直接祸首!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是来勾引她的冽的?
不,她不允许!她绝对不允许!
下一秒,“幕夏”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突然从地上弹跳起来,顺手牵了床上的被单披在身上,直接忽略身上身下的撕裂疼痛,大步跑了出去,来到宫殿门口,看到门外那个一身华丽长裙妆容精致的丽影,狠眯了眯眼,眸底划过一片森冷的杀意。
然而,下一刻,当她看到接下来的画面,整个人如遭雷劈了一样,目瞪口呆毫无反应的呆愣在当场。